第119章 鬼镇(3更营养液4.6W加更)“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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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的心好像也跟着神像一寸寸碎裂开来了,和神像一样无法发出音,连哭泣不到。

着那一片片神像碎片被抛进冰冷的河水,唐宁想伸手去接住碎片,河底那么冷,那么黑,透不进一丝光,是那位小公子死去的地方,唐宁祂不喜欢黑暗,祂喜欢灯火通明的地方,最好烟雾缭绕,一盏盏香烛环绕着神像。

可没有身体,只能到那些神像碎片落进深不见底的河里,一圈圈涟漪在水面上漾开,天空下起了一场大雨。

唐宁向那些祖祖辈辈得到河神庇护的镇民,对一老人说:“你小时候得了鱼鳞病,是你的妈妈向河神许愿,希望河神治愈你的病,是祂治好了你,你忘记了吗?!”

对一中年人说:“你的爸爸喝醉了总是打你的妈妈,你哭着跑到河神庙里许愿,让你爸爸不要再打妈妈了,是河神让你妈妈承受的痛苦转移到了你爸爸身上,你忘记了吗?!”

对一青年人说:“你刚念学堂的时候,同窗的人丢了东西,怀疑你是小偷,你去求河神,让河神证明你的清白,最后帮你找到了丢掉的东西,你忘记了吗?!”

对一孩子说:“你!你刚出生不久发了高烧,是河神赐福给你!我、我你什么也不记得......”

可是啊,记得啊。

记得那些人过来祈求时,那位河神会从神像走出来。

也许是成为了半神,普通人已经不到“祂”的身影了,但唐宁能到,到那金『色』的身影有时候会俯下身,轻轻抚『摸』过信徒的头顶。

曾经主张将小公子的尸体缝制成“新神”的老人就说过,说这类人啊,心善,有着菩萨心肠。

雨下得很大,没有人听得到唐宁的音,但唐宁却可以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听到那些镇民后怕:“我居然把邪神当成守护神。”“我供奉了祂那么久,祂怎么可以伤害我?”“没事了,祂再也出不来了……”

神像碎片沉落进淤泥之中,滂沱大雨淋在了河面,长长的雷电划破天际,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一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面容。

有人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不让去,有人低着头,似乎要将头埋进胸口,还有人满是怨恨地盯着那条河,那类人的双手大多是残缺的,如不是残缺,恐怕恨不得拍手称快。

——“那东西终于被压住了!”

唐宁呆呆着这一切。

从未感觉到这些人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带给了灭顶的齿冷,似乎听到自己的世界一点一点支离破碎的音。

所有回忆和被砸碎一样的神像那般四分五裂,那些年的跪拜供奉,一次又一次的祈求,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或哭或笑的音——

“河神大人,求您保佑我......”

“多谢河神大人保佑!”

“河神大人啊,我的命好苦呐......”

“哇呜呜呜河神大人!爸爸在打妈妈!”

“神啊,您为什么要作恶呢?”

“这哪里是什么河神,明明是邪神!这种东西怎么会混进庙里?!”

“祂会害死所有人!”

“有了这桥!祂永生永世也没法翻身!”

世界重归于一片寂静,唐宁的魂魄似乎在震颤,整人有些恍惚,一时间无法分清幻境和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唐宁才能确认自己仍旧坐在神龛之上,依然是那具冰冷的神像,眼前是华美的庙宇,雕梁画栋,灯火通明,不是回忆里被砸得七零八碎再用一把火烧光的残垣断壁。

这应该是一夜之间出现的那庙宇。

大概是又回来了,回到了现实中。

那刚刚是......因为某种无法理解的原因目睹了河神的过往吗?

无数悲伤的情绪涌向了唐宁,只是稍稍回想那位河神的经历,唐宁就感受到了极致的压抑悲伤。

生前未曾得到善待,死后也未曾得到善待,甚至成了半神,也从未得到过正的善意。

那位河神在后期确实发生了不好的转变,从一位正神变成了邪神,可也许是唐宁在回忆最初时见到的就是那位好心肠的小公子,便对那位邪神后期的行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那些镇民会那样厌恶后期的河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只到了河神后期的那一面,那时向河神许愿的人陆陆续续离奇死亡,死去的人又诡异“复生”,对普通人来说,确实会被恐惧影响判断,不想了解,也没有机会去了解河神的过去。

唐宁突然想起曾经去问邵明缊有关河神的信息,邵明缊问为什么突然问这,当时像复读机一样说了林蕴交的东西。

实那时候的行为和那些镇民也没什么区别吧。

只是为了探究河神的杀人规律才去询问这些。

从一卡牌玩家的角度,不该受到这些情绪的干扰,卡牌世界里每一npc有各自的故事,就像你去打牌,你只需要考虑这把该怎么才能赢,而不是去想着牌上印着的角『色』有什么故事。

可是......现在还是好难过。

没有人会想正想了解河神的过去,也无人在意祂在冰冷的河底究竟呆了多少年。

唐宁努力摈除这些无用的情绪,开始思考到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河神最后起来是要诅咒祭司的生生世世,那这诅咒具体是什么样呢?

镇子里为什么流传着有鱼鳞病的人就是河神恶的身的传说?那仪式的有效吗?

为什么镇子里的人要炸桥,忘记了桥是为了镇压河神才建起来的吗?

正在唐宁努力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点动静,唐宁到有人从黑暗中鬼鬼祟祟走了进来,沾着血迹的蓝『色』袍暴『露』在唐宁眼前——

是朱长。

朱长起来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染血的白胡须也洗干净了,在唐宁这些玩家前一直表现出高人风范的朱长此刻低眉顺眼走了进来。

在唐宁的注视下,朱长结结实实跪了下来,行的是五体投地的大礼,这姿势让的腕表暴『露』在了空气中。

虽然朱长跪的是神像,但唐宁心里还是充满了奇妙的感觉。

“河神大人......”朱长颤巍巍的音在庙宇里响起,将自己的姿态低进了尘埃里,“我已经献上了祭品,不您是否满意?”

祭品?

唐宁东西,只到朱长两手空空……等等。

唐宁冒出了一不可思议的想法。

之前朱长可不是两手空空的进庙的,不仅带了棺材,还把送进庙里了,该不会......就是朱长献给河神的祭品吧?!

朱长从怀里掏出了杯筊,一边握着杯筊一边虔诚:“如河神大人您满意这次的祭品,就请告诉我——”

那杯筊被抛了出去。

唐宁所处的神像对那杯筊有着一丝感应,这种感觉有些难以形容,好像有两根线从神像里延伸出去,末端连接在了杯筊上,似乎只要心念一动,就能控制杯筊的翻转。

咦,不满意是怎么表示来着?

好像是两支皆为反面?

杯筊落在地上,唐宁了一下朱长如丧考妣的神情,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然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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