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奴婢（1 / 2）

接连十来日,圣上每日都会遣给长信宫送珍宝。

除了珍宝他还遣送了匹骏马，以及柄雕刻梅花剑鞘的竹剑，手柄镶有各『色』宝石,华贵非常。

他还次邀约贵妃去御苑骑马游园,可皆被婉拒。

十六这日，圣上满身霜寒之气的踏进了长信宫。

“要为了一个奴婢跟朕置气到什么候！”

这句话宣示在文茵这里,他的耐心彻底告罄。

这一天终于来了。文茵脑海中有个声音道,可她内心却奇异的出奇的平静。

“是啊，过一个奴婢。”她调整花棚子的角度,头也抬的继续穿针引线，“可惜她没我这世、容貌,没能得到圣上怜惜,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每每一想起她死瞑目的模样，我就万分庆幸，得亏己生在权门之养了副好相貌，没托生成了奴婢秧子，如此就也避免了冤死后被一句‘过是个奴婢’，就此轻飘飘揭过。”

这话说出口后，她发现好像是有什么重负从身上剥离开来。

细针扎进了凌『乱』『色』彩的图案中，她道：“奴婢，真是何其命贱。”

整个内寝寂若死灰。

朱靖深吸口气,抬手钳裹住她下颌，高抬：“知在说什么吗？”

文茵被迫仰眸，对上他明暗的沉眸。

“我很清楚此刻说的什么。”

她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醒。这六来，她被圈养在这宫门重重的皇宫中，走出，逃掉,这座皇宫上方的天空就如死沉沉的大山压在她的头顶，压迫她，桎梏她。她宛如困兽一般束手无策，最终只能妥协的麻痹己，这座皇宫产生半分羁绊。

可是她错了。这我蒙蔽的表象就如薄弱的气球，只需一记针刺，便能将其轻易戳破。念春的死便是记针，让她清楚的认知到，早在她进宫的一刻起，她就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这真是让清醒又崩溃的认知。

“在怨朕，怪朕。”他难以理解，又强压怒火，“为了个区区奴婢，就轻贱比作下贱宫，还要因此朕生分，简直可理喻。”

“奴婢又如何，主子又如何，高低贵贱还是圣上一句话的事。得圣上喜欢的，奴婢也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得圣上厌恶的，主子也可以跌落下来碾成泥。我今日是主子，可谁知来日会一朝跌落成了奴婢？所以倒也存在轻贱之说。”

此刻的她宛如只刺猬，吐出的每个字都必扎耳。

为了个奴婢她依饶，置气了一个来月还算，此刻竟面对面的跟他翻脸呛声。前朝后宫，这些来还未曾有敢如此忤逆于他。

朱靖转握她脸颊的手劲渐大，这一瞬他真有想教训她的心思。

过视线落到她消瘦许多的脸庞，就想到她因念春的事黯消沉了许久，他终究心头塌软下来，也松开了对她脸颊的钳锢。

“知心情好，朕计较。”他撩袍坐在榻沿，对上她的视线，颇有讲和的味：“说，到底要如何？”

“我要幕后之得到该有惩戒。”

她冷淡的声音容置疑，他看她稍有沉默。

他从怀疑她的聪慧，也知她必晓得此事背后另有推手。

前头他拂了她的将幕后之手掩下，是因为他清楚，她追究到底之后，必会下狠手。

此刻看她清高倔拗，誓罢休的模样，他难免有些头疼，忍住的在想，她为何就能如其他女子一样，懂得适可而止。

“为了给的宫女念春讨回公道，朕已经惩戒了皇后。”

文茵知他思，一国之后也同代表了一国之君的脸面，为了她的婢女，他惩戒了皇后无疑算是扇了脸面，如此还够？

他想让她适可而止，让她别得寸进尺。

她并会因此而失望或适，因为她早就清楚了面前帝王的薄情冷血，霸道强权。

“圣上，难道最可恨的，应是幕后黑手吗？”

她的声音依旧是冷热，朱靖忍住『揉』过额角。

“贵妃，为何就能如其他妃嫔一样？”

换作其他妃嫔，受了委屈必会梨花带雨的扑他怀里，而是如她这般面对面的他硬气呛声。

文茵直接问：“我为什么要跟旁一样？后宫一模一样的女还够？圣上为何执要再添我一个？”

朱靖闭了眼。今夜的贵妃势必会他好好说话了。

“朕最后再说一遍，她只过是个奴婢。况且她到底是是无辜，有没有冤枉她，心里很清楚。”

“又如何？”

他倏地睁眼。她宛如吃了呛『药』般，挺直了脊背，清润的双眸此刻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灼眼目。

好似她大宫女的死去了她身上的某桎梏，她开始叛逆反抗，丢弃从前的谨小慎微，循规蹈矩，完全往日判若两。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