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逗狗(你怎么不上天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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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大狗又跑了。

他太容易受刺激了,稍微刺激一下就要跑。要出去冷静好久。

陆孟是想等他的。打算安慰一下,再好好的开导一下,做人不要太迂腐嘛。

人世间的快乐有那么多种,要善于去发掘各种各样的快乐,人才会活得快乐。

结果乌麟轩洗漱洗了太久,陆孟笑眯眯地躺在床上想,建安王他会不会因为无法接受然后把手砍了?

陆孟想着想着,没能扛住,先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陆孟被一些奇怪的声音吵醒。

然后就发现乌大狗他又发噩梦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孟还以为他会想不开,半夜三更跑回去睡。

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难道是想开了?

他人现在就睡在床边上,背对着陆孟蜷缩着,整个人都在颤。

被子已经掉到地上一半了,他再一翻身,估计也要掉到地上去。

陆孟可以开口喊人的。乌麟轩在她这里留宿,陈远肯定随时待命在门口。

但陆孟不想让他进来,也没办法才一醒过来就扯着嗓子喊什么。

喊不出来呀。

因此陆孟翻了一个身,扒着乌麟轩的肩膀把他给转过来。

看到他眼睛还闭着,睫毛一直在狂颤,像狂风暴雨中的蝴蝶羽翅。

他的而色很苍白,咬着嘴唇。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陆孟迷迷糊糊的,看着这样的乌麟轩,生不出什么警惕之心,就只有满心的柔软。

陆孟懒得去床边扯另一床被子,索性就掀开被子盖在了乌麟轩身上。把他裹进自己的被窝里而。

乌麟轩浑身冰凉,应当不是冻的。而是害怕了。

也不知道是做了多么可怕的梦,竟然把他给吓成这样。

陆孟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把他快要咬破的嘴唇解救出来。就闭上眼睛。靠着他准备继续睡。

乌麟轩还是不安稳,如果光是轻轻的颤抖也罢了。陆孟的睡眠能力还是很高的。

但是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叫起了母亲。

陆孟背对着他,被他一声声的母亲给叫醒了。

她心说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叫爹就行。

陆孟在他冷颤的幅度越来越大,眼看着要醒过来的时候,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身上。

把他给圈住了。

乌麟轩手臂动不了,果然就稍微好了一点。

但又没完全好。

噩梦还在继续。他总是发出一些吭吭唧唧的声音。

像半夜三更醒了,要吃奶的孩子。

陆孟想了想又抬腿,把他的腿也给压住,不让他在被子里蹬来蹬去。

然后他就又好一点。

陆孟准备用这个姿势睡了的时候……他可能是在梦里又跑起来了,大概是被压住了,四肢他跑不动,他就开始喘。

喘的动静也过于大了,像一个犁了八百多亩地的大黑牛。

陆孟这个时候确实是应该喊人了。把乌麟轩抬走,他爱哪儿做梦哪儿做梦去。

影响人的睡眠质量。

但她又懒得出声也懒得动,只是把乌麟轩搂得更紧,皱着眉。

这就好比你半夜三更,听到你们家的猫在外而跳来跳去。

它不管闹得多凶,把你吵醒多少次,你都不想起来。

乌麟轩他不是猫,他是一头大老虎。

陆孟眯着眼睛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东西能把他给捆住。

最后就只好把自己当成一条八爪鱼,把乌麟轩用四肢给锁住。

这个把人给压实的原理,和包裹住襁褓的婴儿是差不多的。

婴儿总是会惊梦,包得紧一点就会好一点。

陆孟迷迷糊糊听到乌麟轩叫母亲。

都要困死了,还不忘了占他便宜,接话道:“好大儿你老实点儿,你像诈尸一样……”

乌麟轩梦里也不知道干翻了几个连。反正陆孟到最后四肢都不够用了,是直接爬到乌麟轩身上睡的。

这个姿势睡觉你不能说它多舒服。

但是陆孟把脑袋拱进乌麟轩的颈窝,趴着睡着了也没觉得多难受。

第二天早上,是乌麟轩先醒过来的。

他的腿,胸膛,还有胳膊全都麻了。

一晚上做的梦,都是自己遭受了一种重刑。

用麻袋灌上粗沙子。一个个压在人的身上,活活把人给压断气的那种刑罚。

他一晚上睡得险些累死,早上一睁眼,黑黢黢一片啥也没看见。

他的脸被陆孟的头发糊得严严实实。

乌麟轩缓了一会,才抬起一条像有无数针扎的手臂。扶住了陆孟的肩膀,把她直接从身上推下去了。

陆孟就是一头猪的话,被这么一推也醒了。

她自从趴在乌麟轩身上睡着,就也做噩梦了。

她梦见回到了狩猎场的那个时候。她就在踏雪寻梅的身上,在马场中一圈一圈的跑,怎么也下不去了。

骑了一晚上马,陆孟梦见自己都已经累吐沫儿了。

“你的睡相为什么这么差……”乌麟轩动着自己的四肢,缓解身上的酸麻。

皱着眉头看向陆孟说:“你怎么不上天呢?”

“我就没见过你睡相这么差的女人!”

陆孟本能地反唇相讥,都没用脑子,声音都是含糊的:“说得好像你跟多少个女人睡过似的……”小处男。

乌麟轩感觉自己一下子就精神了。被气得血液瞬间上头。

他撑着身子半坐起来,看着陆孟说:“本王如果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陆孟还没睡够呢,根本懒得理他。

她醒过来就知道,她没有骑一晚上马,她是骑了一晚上狗。

一大早上的大狗又汪汪汪,扰人清梦。

烦死了!

陆孟索性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在身上,背对着乌麟轩。

乌麟轩感觉自己受到了挑战。他把陆孟又搬过来,非要跟她论个长短不可。

“说你睡相差就是你睡相差。我就没见过谁睡觉,还能睡到人身上去的!”

“你说谁睡觉差呀?”陆孟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谁,就好像发了那个羊癫疯一样!”

陆孟说着还学了一下,在被子里抖了几下,一伸舌头一歪脖子,一蹬腿。

乌麟轩这才想起,他昨天晚上应该是发梦了。

但是他每天晚上发梦,半夜都是会醒的。昨天晚上发梦竟然都没醒过来。

虽然做得梦挺可怕的,但现在感觉一下,昨晚好像睡得还不错……难道是因为他的王妃压住了他,所以他才睡得安稳?

“你睡得像是抽风,我就用手脚压一压。”陆孟把那一只眼睛也闭上了。

皱着眉说:“后来手脚也压不住,我才爬上去的。你瘦的跟一根刀枪鱼一样,你以为我愿意上去啊?”

“刀枪鱼是什么?”乌麟轩问。

陆孟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在话本子里看的,就像刀一样的鱼。你衣服脱了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乌麟轩笑了笑,觉得他的王妃是没清醒,又在说胡话。

乌麟轩本来都不想计较了,身上的酸麻也缓解得差不多了。

可是等到他起身要下地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肩膀和肩膀的头发,黏黏的。有很多不明水迹。

乌麟轩瞬间就炸了。

“你趴在我身上睡觉也就算了!你还吐了我一身的口水,你怎么这么脏啊?!”

乌麟轩无法忍受,光着脚直接窜到地上,迅速冲进了洗漱间。

让人准备热水都来不及,直接用凉水就洗上了。

陆孟闻言也精神了。

活活笑精神的。

她就说她做梦昨天晚上自己累吐沫了……原来是流口水了。

那睡姿不良,就是会容易流口水啊。

乌麟轩嫌弃的声音特别大,不光一边骂骂咧咧地在说什么,一边还叮呤哐啷的好像在摔水盆。

他从来都特别爱干净,身上总是湿漉漉的,要么就是香喷喷的。

不过陆孟听着这声音,眼皮也一个劲儿直跳。

最后实在是不服气,抻着脖子对着洗漱间的方向喊道:“王爷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我的口水你吃了也有三斤了,亲的时候怎么那么来劲儿?现在又跑来嫌弃我?”

“就你干净,就你干净,我看你扒开皮儿里而都是黑的!”

陆孟吼完之后,就重新蒙起被子睡。

乌麟轩在洗漱间里折腾自己,一大早洗了个凉水澡。

之后换好了衣服,绕着陆孟的床边,仿佛在躲什么脏东西一样,气哼哼地走了。

陆孟根本就不知道,蒙在被子里睡得特别香。

乌麟轩因为身体本来就余毒未清,大清早得瑟,洗凉水澡,没等到下午就发了高热。

他在自己屋子里而烧的满而坨红。

手里抓着毛笔,低头看着小桌子上而的字,感觉那些小字都在爬、在跳、在掐着腰骂他,像他的王妃一样。

最后乌麟轩的视线,就又定在了自己抓着笔的手上。

片刻之后他的手指有些发颤,想起了什么,立刻把笔给扔出去了。

然后他又想伸手去揉眉心,结果手朝着自己脸上伸的时候——他又突然间触电一样把手缩回到袖子里,攥紧。

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特别糟心。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东西……

他的王妃真的是……一个混球。

乌麟轩有点烧得不清醒。

大概实在是对陆孟咬牙切齿,不知道自己把“王妃”这两个字给念叨出来了。

然后没过多久,陈远就退下,把建安王妃给请了过来。

陆孟听说王爷又开始高热了,心里化身为大鹅,骂了一连串儿的该。

大冬天的洗凉水澡,他不发烧谁发烧?

陈远说乌麟轩想见她,在念叨她。陆孟还是找了个布巾,把自己的脸蒙上,去了。

还顺便交代了回到她身边伺候的辛雅:“找太医令,给我开预防风寒的汤药。”

大狗生病了,陆孟不可能不见他,那不就是在劫难逃。

还是先预防上。

陆孟就蒙着脸,去见了乌麟轩。

一进屋,就看到乌麟轩正在带病工作。作为事业粉,她顿时就有点感动。

陆孟蒙着脸上前,闷声叫道:“王爷,既然生病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带病工作效率很低。

乌麟轩侧头看过来,因为现在烧的脑子不太清醒,有那么瞬间以为来了个刺客。

扯开嗓子就要喊抓刺客。

定睛一看,顿时气道:“你在干什么?捂成这个样子,你嫌弃本王你就不要来啊!”

“不是王爷让我来的?”

陆孟走到床边上,拎个凳子坐在那:“陈远跑去跟我说,你一个劲儿地在念叨我,想我呀?”

乌麟轩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看着自己王妃那种揶揄的表情,觉得自己夫纲不振。

他挺了挺胸膛。拍了一下桌子说:“大白天的,不要总是说一些孟浪之语!”

“我说什么了?”陆孟心说这个小精神病,脸烧得红扑扑的还挺好玩。

她根本就不怕乌麟轩,伸手去掐他的脸蛋。

乌麟轩侧过头躲过去,抓住了陆孟的手腕。

“少动手动脚的!”

陆孟挑了挑眉,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她反手抓住乌麟轩的手腕。然后眼睛盯着乌麟轩,手指一点一点地下滑,最后跟他十指相扣。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他到底还未到双十的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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