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幕:异父异母的哥哥(1 / 2)
“已经够了,不可以再奢求了。”
他对着贪婪的心宽慰道,细沙偷偷兜入了鞋底,又好似进了眼眸。清澈的泪滴划过脸颊的刹那,淌在沙地。
他才刚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爱。可仅仅只过了不到一百秒的时间,就随着风飘散了。
月色上了树梢,像投射灯一样打在少年的身上。
波段凌站在这个男孩的身后,现在的他就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她明白这种感受,为了给予他一定的慰藉,她从身后抱住了这个相当可靠的弟弟。
执法队已经缓缓地离开了,他们见证了非常伟大的一幕,这就足够说服他们从这无关的舞台撤出了。
……
“恭喜你通过了7cc的考核,但现在还不是灰心丧气的时候,你身后的女孩看起来就快要消散了。”
多亏了这句突兀的提醒,楼辙这才缓过神来,可当他往声音传来的位置望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是谁躲在那里?”他对着四下无人的黑夜发出询问,说这话的时候把波段凌吓得一愣一愣的。她胆子小,经不起这种折腾。
“你别乱喊呀。”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想象着僵尸依靠呼吸寻找目标的桥段,身体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这个天马行空的女孩,在这样生命垂危的时候,竟然还怕起了鬼?
“真的有人。虽然气息很微弱,但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他回头望了一眼7cc,现在那具躯壳已经陷入停滞了,最终他们还是没有获得前往全息世界的关键信息。
那么,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这个发出话音的到访者。
光学迷彩很快便解除了,这种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效果很容易就可以骗过检测设备,并轻而易举地隐藏自己的踪迹。
“好久不见,弟弟。”青色的瞳仁散发出异样的光芒,他从拟态的环境中显露了身形,并对着楼辙亲切地说道。
现在波段凌与楼辙可就看清了,这个穿着浅绿色的背心的家伙,正开始慢慢向自己走近。
目光平视的那一刻,楼辙便认出了眼前的男子。他对这样的瞳仁太过深刻了,就算过了两年也无法忘记。
“是你。”他擦拭了一下脸颊的泪痕,站了起来,不算高大的身躯贴在波段凌的身前。
“没错,是我。要不,换个地方叙叙旧。”他打了个响指,特殊的转移通道将他们的身躯毫无防备的纳入其中。
在能量隧道,七彩的光芒来回地窜动着,但却看不到任何发出光源的物体。紧跟其后的是陷入故障的7cc与7e5战士。它们看起来有点拘谨,就像做错事的人类小孩。
波段凌转了身,对着他们的表侧抚摸了起来,就在刚才,他们还强大得不像话,但现在,却开始有了几分可爱。
能量隧道,通过矿物的增氧离子碰撞产生的能量趋势,在到达峰值的时候,携带出现在其中的物体往顶极域转移的技术。”柳对着楼辙与波段凌解释道。
整条隧道没有任何可以踩踏的地方,但是可以感受到他们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形式完成转移。
“这次可以说点好话了吗?”楼辙一板一眼地说,伸长的脖子探到柳的面前。
“你认识他吗?”躲在后面的波段凌凑上身来。
“就是这个家伙!我在十四岁的时候遇到过他,他说我会在十六岁的时候确诊疾病的。”楼辙用伸出的食指指着眼前的男子,错愕的表情显得有些惹人发笑。
“怎么样,现在病情如何了?”柳有些好笑地询问。
“很糟糕,医生说可能下一次感染的时候就会进入透析的阶段。”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楼辙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刚才那股在战斗中的狠劲。
“那倒也不至于,虽然你的身体确实存在致病因子,但其他的器官都非常的优秀,半死不死的状态应该可以撑很久。这样算不算安慰到你呀?”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信不信,我召唤我的拳头攻击表示。”
“开玩笑的,别生气。哈哈哈,现在有没有那种来自死亡的焦虑?”
话音刚落,他们的身体就坠在了晶莹的地面接收端口,映入眼帘的便是巨树的控制室。在如此宽阔的树干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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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竟然有着超乎想象的改造空间。硕大的数字屏幕上不断交织着不同的信息节点,它们彼此交错着,并反复地嵌套,直到数字模型逐渐趋于稳定。
……
在柳的带领下,他们往室内的熊皮地毯所摆放的位置靠近。那里还有古木雕刻的茶几,正是适合叙旧的好所在。
“肯定有的吧,我才十六岁,一开始我都以为是你给我下的诅咒呢?毕竟眼前发生的很多事情也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会有这样的念头也是正常。”
“那现在呢?”柳把沏好的茶水递到楼辙与波段凌的手心。
“也多亏了你,没有早点告诉我,现在嘛,我准备和眼前的这位女士一起前往全息世界,在寻找她父母的同时,顺带寻求一下关于自己生命的救赎之路,说到底,我在人类区好歹也是一名准生命领域的未人。”
“其实就算我早点告诉你也没有用的,基因代码镌刻的性状是不会因为你生活习性的改变以及预防而有所好转的。这是人类对疾病认识的误区。你有考虑过全息世界出现的原因吗?”柳把桌面的日记握在了手心。
“我怎么设想,我都不敢想好吗?”
“恐惧,死亡的恐惧。在面对无法治愈的疾病的时候,逃离那具破败的躯壳继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这就是全息世界诞生的初衷。渴望摆脱生命对肉体的依赖,在这样的状态下,等待着基因蓝图编排技术的成型,以便获得生命的转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人说到底也是一种脆弱的生物。”
弯曲的膝盖发出金属地摩擦声,柳晃了晃脚端,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全息世界一点也不好,那只不过是一群畏惧死亡的弱者聚集地罢了。它早已违背生命的初衷了。”
他原本还想说下去,但最终收住了嘴。眼前是渴望前往全息世界的少男少女,他不该以自己的角度说这种打击他们信心的语句。
“但对你来说,还是值得尝试的。”他补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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