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流涌谢谢缈缈。(1 / 2)
翌日一早,戚寸心便赶去了玉昆门外,有子意和子茹二人在身边,她也不用撑船去对岸,她们施展轻功便能带她落去九重楼。
“先……”
戚寸心提着裙摆才上二楼,声音便戛然而止。
单薄的被子铺了一地,六七个青年四仰八叉地躺在上呼呼大睡,还有一两个人脸都抵在了被子外边的地板上,无知无觉地呼噜。
“这就是咱们的百九六妹吧?”
楼上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戚寸心一抬头,就瞧见那身穿雪青衫裙的女子出现在楼梯上,她扎了高马尾,容秀丽,说话间她身后便又多了好几个年轻女子。
什么百九六妹?
戚寸心一头雾水,却见她们个个衣衫如云般刹那便从楼上落下来,这个『摸』『摸』她的脸,那个『摸』『摸』她的头发,还把她转过来转过去地看了好几遍。
直至一袭青衣的砚竹从楼上飞身下来,将她从人堆里精准地提溜来,转瞬落在楼的栏杆畔。
“砚竹,你真小气。”一女子不满地跺脚,或瞧见那些男子还在一旁熟睡,她便捡了个就近的,踢了一脚。
“哎哟!”
容貌俊秀的男子一声呼痛,一下睁开眼,有点『迷』茫。
楼上楼下『乱』作一团,吵吵嚷嚷的不成样子,和玉昆门内规矩森严的皇宫简直是两种极端。
“行了,都吵什么呢!别吓着人。”一道苍老的女声从楼上传来,那是戚寸心昨日在去潜鳞山的那条道上听过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响。
戚寸心一抬头便瞧见楼上那一道秋香『色』的身影,虽然容已见老态,鬓发全白,但她走路的姿仪分毫不显佝偻,自有一种说不尽的潇洒落拓。
是莫韧香。
“师母。”
戚寸心的眼睛亮来,忙走上去。
这才是一回正式见,她便要跪下去行大礼,双膝已经弯下去,却被莫韧香捞住手臂一下拎了来。
就跟戚寸心平时拎小黑猫似的,轻松得不得了。
“昨日潜鳞山你是自己走上去的,必又在们谢家先祖的大殿里跪了不回,膝盖疼不疼?”
莫韧香上『露』出一个,眼尾显现两道稍深的褶痕,方才还颇有威严的老太太转瞬又和煦许多。
“也不是疼。”戚寸心回了声,明明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没忍住偷偷多看几眼莫韧香的脸。
“荷蕊,做饭去。”莫韧香朝那身着雪青衣裙的女子摆手,“包子馅儿多放肉,别跟昨儿买的那包子似的,一口就没了还不够塞牙缝儿的,不多吃点肉老身怎么能有这把子力气?”
“知道了庄主。”那荷蕊在莫韧香眼皮底下便要乖觉许多。
莫韧香终于满意,拉着戚寸心便往楼上走。
犹如满月的圆窗外映出晨间朦胧的烟雾,还有若隐若现的翠竹与长满一片蓊郁草木的山崖。
周靖丰盘腿坐在窗的榻上,用竹提勺舀了四碗茶。
“先生。”
戚寸心走上四层楼,一瞧见周靖丰便低首朝行礼。
“坐吧。”
周靖丰捋着花白的胡须了声。
“你没来时,这小丫头天天念叨你,可如今她见了你,你瞧瞧她,她倒又成了个小闷葫芦,话也不敢说了。”周靖丰指着在对坐下来的戚寸心,对身畔的莫韧香道。
戚寸心有点脸热,端着茶碗不说话。
“昨儿没细看,今日瞧着这姑娘模样儿生得可真好,怪不得砚竹也喜欢,”莫韧香端详过戚寸心,又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要是你年纪再小些,我教你耍刀也是好的。”
“你那刀,她如何提得?”周靖丰摇头。
“多练练总能提得的,”
莫韧香斜眼睨,“小姑娘家家的,多耍耍刀,才能不教人轻易欺负了去。”
周靖丰侧过脸往四周看了看,不作声了。
“师母,我能看看您的刀吗?”
戚寸心鼓勇气出声。
“能,怎么不能。”莫韧香听她要看刀,竟也分高兴,忙唤一声坐在一旁喝茶的砚竹。
砚竹转身便将挂在壁上的冰魄刀抽出刀鞘来,提到戚寸心的。
明亮的天光之下,较宽的刀刃上犹如星辰一般排列的一颗颗被切割得棱角尖锐的金刚石剔透闪烁,分漂亮。
戚寸心伸出双手去接,却在砚竹脱手的刹那一下子被那刀刃带得整个人往下,要不是莫韧香适时抓住她的后领,她可能就要从凳子上栽下去了。
戚寸心只知道冰魄刀重,却也没到竟然会这么重,她还有点发懵,却听莫韧香问:“寸心,你一顿吃几碗饭啊?”
虽然不明所以,但戚寸心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一碗。”
砚竹将冰魄刀提来放到一旁,戚寸心才坐稳,还没端茶碗,便见莫韧香叹了口气,“一顿一碗饭是没什么力气。”
“她就不是学武的料。”周靖丰失,在一旁摇头。
“也不碍的,”
莫韧香拍了拍戚寸心的肩,“底下那些个叽叽喳喳的家伙,都是我们莫家庄的血脉,除了们,你上头还有百多个哥哥姐姐,要是遇上事儿你也不用怕,你只要叫们,就没一个不来的。”
百多个哥哥姐姐……
戚寸心忽然明白了方才荷蕊为什么一见她就叫她什么“百九六妹”。
“谢谢师母和……百九五个哥哥姐姐。”
戚寸心说道。
“逮住了!”
忽然有一道清润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哈哈大的声音尤为引人注目。
戚寸心一转头,就看见那会儿被一脚踢醒的俊秀青年正抓着一只野兔从山上飞身蹦下去,还在底下喊,“庄主吃麻辣兔头不?”
“多放点辣。”莫韧香淡定地回了声。
戚寸心不由看她。
“那是宴雪,算来,排行二百五。”莫韧香说着,将空空的茶碗递到周靖丰,等添茶。
“这排行是怎么算的?”戚寸心有点『摸』不着头脑。
“先按辈分算,要是平辈,就抽签。”
莫韧香说道。
“……哦。”戚寸心有点回不过神。
“寸心,说说正事。”
周靖丰放下茶碗,正了正神『色』,适时出声。
戚寸心一下抬头,坐直身体,“是,先生。”
碗沿有热雾浮出,周靖丰的指腹轻擦边缘,“你可知你师母昨日为何杀了那丘林铎便走?”
“天下人都不知道先生与师母是夫妻,而现在我正值风口浪尖,多留一张底牌,是不是更稳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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