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槐梦待我找到他,我就杀了他。……(1 / 2)
“若真如太妃所说,这贺久便是太妃东陵的旧友小九……”丹玉才得知这个消息,他后背不禁惊出了冷汗,“那便是二皇早有心设下此局?”
是二皇不得不将彩戏园卖出的那个时候?那时他便已经盘算好后的事了?
“想不到二皇的手,竟也伸到了北魏去。”
丹玉仍有些难以置信。
“但据大理寺卿卢正所说,二皇一口咬定当日签契是他身边人去的,当时除了那贺久,那个冒充彩戏园东的京山郡富商也场,他并不知贺久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易主后的彩戏园做什么勾当。”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贺久,也许找到他,谜团都解了。”徐允嘉一时也看不清这其中的道。
值此春夜,万籁俱寂。
只着一身雪白宽袍的少年慵懒靠殿处,乌浓的长发散身后,面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表『露』,“柯嗣呢?”
“接了殿下的旨意,卢正此时正夜审柯嗣。”徐允嘉答道。
“他若审不出来,你让程寺云去,”少年伸出双指略微按了按鼻梁,眼下已有几分倦怠,“涤神乡的手段,比大理寺的多。”
“是。”徐允嘉低首领命。
“听说徐山岚和徐山霁进军营了?”谢缈或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转而看向丹玉。
“是的殿下。”
丹玉提及此事便不由笑了一下,“徐兄弟此不成武不的,如今那徐世想担起永宁侯府的责,走的怕是走不通了,如今也只能入军营里去了。”
“这下永宁侯府是真的只能向着殿下了。”丹玉想起自己与徐山岚,徐山霁两兄弟称兄道弟的那些天,不由感叹,“臣觉得他们两兄弟虽然以不着调,但心『性』还是好的,徐世还没成亲呢,直接将罗希光的女儿认作义女自个儿养了。”
谢缈眼底神情寡淡,或因习武耳敏锐,他蓦听见内殿里零碎的几声铃铛响,他侧过脸,轻瞥一眼透如雨珠般的珠帘,灌入殿中的夜风轻拂珠帘微,却令人并不能看清里的情形。
他拨弄了一下自己腕的铃铛,眼睑落了片浅淡的影,“下去。”
“是。”
徐允嘉与丹玉察觉到太的情绪似有几分阴郁,他们便谁也不敢再多言,齐声应道,随即便转身下阶。
盛大的月亮银辉落满此间,照檐犹如白霜,落入枝叶缝隙好似雪的投影,天边浓云层叠,阶下薄雾缭绕。
雕刻如楼阙般的石灯内是衣裙缥缈的仙娥作舞袖状,发丝细刻入微的云鬓之便是碗状的赤金容器,廊下守夜的宫人才了石灯,往里添了松油,暖『色』的灯火铺散于阶,宫娥见原本殿处的太殿下转身入了内殿,便提着裙摆,踩着暖黄的光『色』来躬着身将殿合。
殿内晦暗许多,谢缈掀了珠帘进去,床榻的姑娘也许是睡得不安稳,不知什么时候便踢了被。
锦被落床下,被黑乎乎的,只有两只圆眼异常亮的小黑猫坐屁股底下。
谢缈俯身将小猫抓起来扔到一旁的软榻,又捡了被起来往熟睡的戚寸心身一扔。
见她半张脸都被里,他又伸手将被拉下来点。
闭合的窗隔绝了庭外风烟,枝叶簌簌声也显得有些遥远,少年临灯而立,垂眸打量着睡梦中始终皱着眉的姑娘。
他将她裹被里抱起来往床榻里侧去了点,随后自己躺下来时,偏却见方才还熟睡的戚寸心此刻已经睁了眼睛看他。
他侧过身,面对她,“做什么梦了?”
也许是他的嗓音落耳畔好似微融的霜雪般凉沁沁的,戚寸心清醒了点,说,“梦到一颗槐。”
“槐?”少年不解。
“嗯。”
戚寸心应了一声,她的神情变得有点飘忽,“我儿时和母亲离南黎后,定居了北魏的衍嘉,我们住的那个小院有一棵槐树。”
“槐树枝繁叶茂,每年花期总有槐花落满,我母亲常会用竹竿打了槐花下来,拿回去洗净给我做槐花鸡蛋饼吃。”
那其实也不算是过分美好的生活,因日总是清贫的,母亲依靠给人做绣活,洗衣裳维持生计。
“如不是养了两只母鸡,我也没机会吃鸡蛋,每年只有到除夕当晚,我与母亲才有肉吃。”
戚寸心有点不太好意思,“那时年纪小,每天想的都是要是天天都能吃肉好了。”
少年不由弯唇,静默听她继续说。
“我十岁时,母亲积劳成疾病去世,姑母却忽然出现,料理了我母亲的丧事,便带着我到东陵去了。”
她的声音也许比外的夜风还要轻,“姑母入了知府府里做事,赁了个小院让我住外,可那时我『性』闷,一个人东陵也没什么朋友,是住附近的小九常听他父亲的来给我送吃的。”
“小九年纪比我小,主意却大,那时才九岁能帮忙照顾好里的弟弟妹妹,饭也做得比我好吃……东陵六年,他帮了我很多。”戚寸心想起那个总是满脸笑容的小少年,又想起白日里忽然出现的那张青蛙字条的“寸心,救我”,她始终心内难安。
她看向身畔的谢缈,“缈缈,我一定要找到他。”
少年凝视她那一双眼睛片刻,他一挥袖,掌风将一旁灯笼柱里的烛火熄灭,这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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