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劝君酒(1 / 2)
王凡死了。
在这个不大的易水城是一件天塌的事儿,毕竟他可算的上易水城只手遮天的人物。
等仵作检查完毕把王凡的尸体从酒楼搬出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微微发臭了,虽然牛马市很臭,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尸体发出的臭味,老人说这样的人是坏事做的太多了,恶都融到骨子里面了,所有才特别臭。
易水的捕快疯了,从早到晚,如同疯狗一样在各个酒楼住宅院落出没,能杀死二品修为的修者,自然也是二品或者以上的同道中人,所以,查了三天,三教九流被翻了个底朝天,在官府的力量下,他们真的不够看,一个四品修者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就被捆了起来,易水有修为的被抓了个干干净净,奈何凶手却没有丝毫的踪迹。
官府决定根据伤口来溯源头。
这是一个难度极大的事情,天下间修行流派就如那过江之鲫,每个门派,每个修者都有着极大不同,在这几千年的时光里,不知道产生多少功法路数,手段,如果真要溯源大燕国举全国之力都不一定能行,这世界可不仅仅只有燕国这一个国家,还有蓬莱剑宗,龙虎道门,珈蓝寺院,等各种宗门和流派,还有齐秦燕韩等许多跟燕国一样的国家。
所以,这注定是一个漫长而又极其艰难的事情。
王凡尸体放在县衙专门用来存放尸体的冰库,因为没有结案,尸首要一直停放到结案那一刻,大燕国的规定如此。
吴氏看着王凡,指腹轻抚着王凡的脸庞,细心的抚平王凡衣服的褶皱,细心的整理着他每一丝的乱发。
伴随着青光散去,王凡面容变得恬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就知道有些事情迟早回来,何苦呢,压抑自己那么多年,到头来却始终没有做到自己心念念的那一步。”吴氏如同拉家常一样碎碎念,很温柔,很认真。
听到这里,县尉看着仵作细画的伤口描述,面无表情道:“不用假惺惺了,还是担心你有没有这么一天!”
“你的意思收债的来了?”
县尉用审视可怜虫一样目光审视着吴氏:“那你告诉我,他为何而死?”县尉嘴角露出讥笑:“酒楼完好,窗户完好,一切都好,就毁了一张椅子,种种迹象说明杀人者已经吸引着他的注意,而且他也不愿声张,打算偷偷的解决,可惜失算了,被人解决了。你要明白,有些事儿,有些人活着就是阻碍!”
吴氏惨笑:“监察史明儿就到了是吧。”
县尉点点头。
吴氏站起身来,一下子变得坚强起来:“也好,这样也算解脱。”
县尉在次点点头:“孩子会送到白鹿书院,但不会有人教他修行,如果争气能做个文官。”
“算是监察史的承诺吗?”
县尉扭过头,不愿别人看见自己的悲伤,看着长长的冰柱喃喃道:“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吴氏扭过头转过身,缓缓的朝外走去,身影越来越长,冰窖越来越黑暗,忽听一声叹息:“明儿,记得来。”
翌日,王捕头案告破,其妻子吴氏不满其暴力,遂杀夫,后者畏罪,悬梁自尽。
压抑多日的易水,因此多了几分活力。
徐末喝着汤,看着告示,虽眼睛盯着告示,但双眼却是空洞,很明显的在跑神。
意识还未从前日酒楼回来,不知不觉,徐末又开始思量前日的所有一切。
。。。。。。
那一日。。。。
徐末看着王凡,丝毫没有因他的惊骇而打乱自己心境,看着王凡脸色由鲜红变得青白,徐末如老僧一样古井无波。
“怎么不说话?徐家到底哪点对不起你?”语气依旧熟络,让人觉得很热情,好像真的是好友长谈,轻声轻语份外踏实。
王凡终于相信眼前这小子就是徐家的漏网之鱼,他确信自己判断,他害怕自身的处境,更害怕这个笑眯眯的小子:“不要杀我,你问我的我都说。”汗如雨下,张着嘴,如同快要渴死的鱼。
徐末朝着思思点点头,思思双掌轻抚,一条条真元进入王凡脉络,王凡长长吁了口气,疼痛变得微弱,身子轻松许多。
“欠债始终要还的!”
徐末居高临下的看着近乎崩溃的王凡:“你来说,你这条命到底值多少钱?”
王凡歪了歪头,好让汗水滑落,也好让一个被汗水注满的眼睛变得轻松起来,他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睛,慌忙道:“如果。。。如果我说出我用命换来的秘密能不能抵我这条命。”
徐末仰着头,想了想,说道:“先说来听听,值不值!”
王凡有些犹豫,因为徐末没有明确回答他。
徐末见状冷笑,思思板着脸在王凡身上轻点几下,之间王凡痛苦的开始抽搐,徐末道:“我不喜欢讨价还价,尤其现在胜负局势分明。”
抽搐的时间很短暂,王凡脸色在次变得惨白。
“当年徐家被灭门不是因为钱庄的事儿,钱庄的事,徐家只是站在明面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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