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虚假”的英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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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的扭曲,安德鲁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身的情绪,微不可闻地笑了起来:

“呵呵……”

这还真是残忍啊。

无视的目光无声无息,从他的身旁掠过,像他不存在一般,利剑一般从他的身上划过。

在他的心灵上狠狠地划下刻痕,将他的伪装不断撕碎。

在安德鲁做出了选择之后,他就知道会迎来这样的结局,这样的展开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戴着英雄冠冕的小丑他的本质并不会因为装束而发生改变。

他依旧是他,并未改变。

在吟游诗人传唱的故事中,这样的丑角最后都会在篇章的末节被人当众戳穿,被迫摘下不属于他的冠冕。

虚假的英雄变回原来的小丑,再一次灰溜溜地躲藏起来。

那些故事的结局,大多如此。

何况,安德鲁的心中未尝不清楚这样的展开。

虚假的永远都是虚假的,永远无法变成真的,就算有一天被拆穿,那也是没问题的。

但安德鲁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来的会这么快。

他还没来得及利用这最后的时间去宣告他的想法,没有在这些传奇目光的注视下将自己的价值展现,宁封就已经来了。

你都已经晚了好几个小时了,就不能继续等下去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出现!!?

只要再给我半个小时……不!

只要再有二十分钟,我就可以解决完所有的事情,等到时候就是你的时间,我不会参与。

只要再晚一会儿啊!!!

嘎吱。

后牙槽在用力的挤压下发出声音,像是他不甘却无法说出的愤怒。

哒哒哒。

鞋跟在地面的接触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让安德鲁的动作变得更加僵硬。

已经在身后了,他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咚咚!

“您好,我的同伴不太适应高跟鞋,能否可以请您让一下?”

呃?

只停顿了一瞬,安德鲁就轻轻走开,没有挡住宁封的道路。

“谢谢。”

牵着身穿着华贵礼服,带着黑色羽毛假面的女伴,穿着相同色调黑色礼物的宁封在经过时对着安德鲁微笑点头,然后直接从他让过的路上走过。

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一身黑色礼服的宁封与白色礼服的安德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基调是黑色的,但宁封光凭身上散发的气场,就比身旁经过的白礼服安德鲁要更加吸引众人的目光。

赞美夸奖之声、崇拜仰慕之言、感慨唏嘘之语……在宁封越过安德鲁后,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说好了一样在同一时间爆发。

他们无视了名义上的冠军,走向了他们认为的真正的冠军。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安德鲁的异样,但他们在权衡了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先来到宁封的身边。

雪中送炭确实比锦上添花更好,但前提是两者差不多。

在相差极大的情况下,锦上添花或许更好。

守望会出身、传奇背景、自身资质极好……

从外表展露出的能力、潜力、背景上,宁封都是完全超过安德鲁的,甚至两者的可比性都不高。

从结果上来看,至少在这一刻,安德鲁是被其他人放弃的。

而作为被放弃的当事人,安德鲁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宁封和他身旁明显有些紧张的女伴,体会到了自己的嘴里有一种苦涩的感觉在扩散。

嫉妒,不甘……无力。

眼神渐渐变得阴鸷,握紧的拳头指骨发白,他咬着唇角。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但直到最后,安德鲁都没有爆发,他选择了自我消亡。

以一个失败者应有的方式,他转过身向着无人的角落走了过去。

选择了逃避,从这个令他难受的空间逃离。

穿过各色讶异的目光,他推开了门走向了大厅的侧门后的阳台。

依着栏杆,安德鲁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目光渐渐也阴沉下来。

一个人躲在这个角落,不是更加坐实了败者的身份吗?

安德鲁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平静地恭喜宁封,甚至主动提出将头衔给宁封。

但是他不想,一点都不想了。

就这样子吧,自己在做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在内心之中,或许还有一些解脱?

“我已经努力过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也没有人能再说什么吧?”

“已经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已经可以不用再努力了吧?”

已经累了。

我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以后可以不用再继续了吧?

盯着浪花不断翻涌,他的意识也有些涣散,难得的放空着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德鲁忽然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惊醒。

有人忽然走到了他的身边,轻笑开口:

“你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温和的声音背后响起,来人并没有觉得会得到否定的答复,不等安德鲁就径直走到了他的身旁。

眉头微皱,回过神来的安德鲁一下子就听出了来者的身份。

宁封。

那个本该在众人赞美下享受自己拿回的一切的冠军,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败者的身边?

是来炫耀的吗?

是想在败者的面前显露作为胜者的余裕?

还是来展示一些虚假的仁慈来塑造自己的人设?

侧过头,安德鲁还没来得及看清宁封的表情,就被伸到自己面前的酒杯怼的后仰了一下。

???

“一个人看海也实在是太寂寞了。”

下意识接过了递过来的酒杯,他抬头看到了宁封的表情。

“陪我喝一杯吧。”

宁封就像真的只是从繁杂的社交场中逃出,随便找一个同病相怜的人一起喝一杯酒一样。

不带有得意,也不曾有着令人厌恶的怜悯,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自来熟地走到安德鲁的身边,宁封同样将身体靠在了栏杆之上,张目远望。

看着在黄昏日光的映照下变得火红的海面,他径自开启了话题:

“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虽然不得不说我其实是挺擅长的,但从来都喜欢不来。”

“从前受过很多的培训,让我有足够的知识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可我还是不喜欢。”

有些事情,不是你知道该如何解决就能变得轻松和快乐的。

不理解?

最简单的例子——数学题。

你知道该用什么公式去推导,知道哪里是需要注意的点,这些你都清楚。

但是!

写题的过程就是一场折磨,错一步就全盘皆错,只有非常谨慎才能有概率体会到最后做出来的快乐。

哦对,还要小心别忘了写解哦!

嗯?

安德鲁不知道宁封提起这个话题是想要做什么,摸不透他想表达些什么。

如果是旁人,亦或是换个时间点,安德鲁不介意多和宁封闲聊一会儿,但现在他的心情并不好。

于是,他某头皱起,带着些冷意地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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