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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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之微愣,片刻后,血液直直冲上大脑,所有意识顿时混乱起来。

左耳还迟钝的游离在状况外:

“咋了咋了,怎么停电了?什么香水,我错过了什么?让我看看啊。”

右耳早已全身酥麻:

“啊我不行了……秦总,你好会啊阙安。”

千分之一秒后,仿佛烫手般,秦郁之缩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垂下眼,镇定自若的语气里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裂缝:

“走了。”

说完不看阙安的反应,直直的往外走去。

阙安若有所思的停在原地,片刻后勾起笑,也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出来后两个人直接去了公司,阙安见到赵安还挺高兴,给他打了个招呼。

赵安看到阙安的第一反应是:

我今天很忙,别来打扰我。

所以我没有时间陪你斗地主。

得知阙安是来工作的以后,赵安略微有些讶异:

“等会,他这个年纪,不应该去上学吗?”

别说他应该去上学,就算他来上班,阙安又没上过学,又没读过书,用什么来工作,斗地主赢的欢乐豆吗?

况且他隐隐约约还记得,自己当初发文件给阙安的时候,还见他拿着一本新华字典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翻字典释义。

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人,现在要开始处理公司文件了?

莫不是在逗他。

怀着对阙安极度的不信任,赵安翻开了阙安的工作记录。

扫完一行,赵安暗暗心惊。

这是一个从今天开始学习的人能做出的工作记录?

他讶异问阙安道:

“等等,这是秦总新教你的?”

阙安一个王炸出完,心满意足的收下10连胜系统奖励的欢乐豆,闻言抬起眼瞥了眼,随意道:

“不是,我看了两眼其他人的工作记录。”

赵安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不是,你就看了两眼就……?”

而且这工作记录明显比其他老员工的更有水准啊。

阙安这句话给赵安造成了很大生伤害。

类似于学渣问学霸“辅导书上的最后一道超纲的大题怎么做的”,学霸说他就随意看了眼教材上初级入门例题的参考解法,然后做出来了。

赵安酸涩的同时,不免想:

早知道阙安有如此资质,那应该早早引进公司啊。

这种不可多得的天赋型人才,决不能外流。

但饶是如此,也不能上班摸鱼。

10连胜,这得是玩了多久,今天就工作了半小时吧?

赵安板起脸,指着桌上的文件夹对阙安道:

“堆了这么多文件,你还在这儿玩。”

阙安正在30秒出牌的危急关头,闻言瞥了眼桌上:

“那些都是已经弄好的。”

赵安:……

在秦氏工作了五年的赵安,头一次开始动摇、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赵安深呼吸了口气,试图尝试用公司老人对新人的压迫来借此杀杀阙安的锐气,严肃认真道:

“那也不行,上班就是上班,你当公司是你的呢,不准玩手机,再玩扣工资。”

出乎赵安意料的,阙安沉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居然没怼他,而是犹豫着放下手机:“你确定?”

赵安眉心微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阙安面无表情抱了一堆文件,然后——

走进了秦郁之办公室。

三分钟后,阙安抱着文件原封不动走了出来,啪嗒一声把文件扔到桌面上,拿起手机播放一段只有几秒的、刚出炉的新鲜录音:

“出去。”

“没事就自己玩会儿手机。”

“赵安没事让你来干什么?”

“你离我远点。”

“别来烦我。”

“……滚。”

他抬起眼,点下暂停键,认真乖巧的问赵安:

“我现在可以开始斗地主了吗?”

赵安:……

可以,斗吧,斗死最好。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兢兢业业上班,全年无休无假期,上班如上战场的赵安酸涩怨恨的想。

赵安离开后,阙安窝在窝里,舒适的躺倒在沙发上,正准备披着秦郁之的毯子睡一觉时,突然听到细碎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好看唧唧唧——”

“叽叽叽——”

阙安敏锐的眯起眼,拿起手边的手机,借助光滑的屏幕当镜子使。

头顶上的左耳伸出小绒毛,举着一朵从旁边花瓶里扯出来的小风铃,借助花上的露水,把花瓣啪嗒沾到了右耳上,沾完后忙不迭给花瓣扶正,晃悠了下耳朵尖尖,丝毫没发现此刻正被一双耳朵注视着:

“好叽叽叽看——”

“我给你戴我给你戴唧唧唧。”

“有一点歪哦叽。”

阙安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对着镜子中一的自己露出阴冷的一笑:

“别告诉我你们还会进化升级?”

没听错的话,刚才是这俩耳朵在说话是吧?

从一开始能听懂人话,到前几周能自由伸缩,再到现在居然能开口说人话,再过几天是不是手和脚都能长出来,在他头上跳一曲迪斯科了?

左耳瑟瑟发抖的躲回了头发从,右耳咯噔一下,也立马缩了回去。

刚戴好的那朵小红花,就这么颤颤悠悠掉了下来,啪嗒一声——

贴到了阙安眼皮上。

“还还还还还在学唧唧唧。”

“叽叽叽开始是不不不不不不会的。”

……

他发誓,他再见到祁殊一定会杀了他。

阙安冷漠的眼神像是寒冷的刀尖:

“我不管你们会不会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哑了,明白吗?再让我看见你们脑袋伸出来,或者听到一点儿动静,你们就没了。”

“叽——!”

“唧——!”

双耳齐齐应了两声,接着听话的藏到了头发从里。

阙安头疼的扶了扶头。

这事儿就暂时算这么翻篇了。

上班对于阙安来说枯燥又无聊。

而且事实证明,让阙安来公司上班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明智,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阙安只要连续在公司规规矩矩上三天班,第四天就一定会逃班。

接着就是整天不见人影。

快到年底了,公司事相当多,秦郁之没空管他,也习惯了他三天不落家,索性由得他去。

天气渐寒,家中暖气开得足,外面却是冰天雪地,雨夹雪是常态,偶尔会来两场鹅毛大雪。

秦郁之坐在家里,揉了揉眼。

从门外响起关门声,阙安身穿着短袖,抖了抖落在肩头上的雪花,湿着肩头走了进来。

秦郁之抬眼,重复着平均一天说三四遍的话:

“穿厚点。”

阙安胡乱应下,窝回沙发上,出神的想着什么。

秦郁之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道:

“你听进去没有。”

阙安眼神在电视上飘忽,很明显心不在焉。

秦郁之无奈,伸出手敲了敲阙安头顶。

阙安这才回了神,懒懒的回过头,然后溜到秦郁之身旁,头蹭了蹭他肩膀,无赖道:

“要摸摸。”

秦郁之:……

失策了,就知道不该和阙安有什么身体接触。

经过了上次在饭店卫生间和半夜爬.床的事后,两人间的关系若有若无之间,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阙安的态度也逐渐让他觉得不安。

偶尔举动和言语会出格,让人多想,但当秦郁之警觉时想要远离他,隔开一点距离时,阙安又会自觉的退回一步,变回原样。

乍看上去还是那条疯疯傻傻又不讲理的狗子。

但其实内里确实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破了土的种子如同开窍一般,在某个角落里迅速长大。

见秦郁之没有反应,阙安把头埋在他颈间,唔了一声道:

“抱抱,我好冷。”

双耳捂着眼,难得的同时在心中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不要脸。”

“冷就穿衣服。”

秦郁之冷冷推开带着欺骗性的低沉嗓音。

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狗子了,不要被他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行为所欺骗。

秦郁之一次又一次反复提醒自己。

上周晚上,他刚躺回床上,突然感到有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床。

紧接着,一双大手搂住了他的腰,接着在他耳边无意识的呢喃。

又犯病了?

秦郁之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担忧。

最近都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

他不敢怠慢,生怕搂慢了对方病情加重,连忙转过身去,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阙安,想让阙安恢复过来。

怀中的人这才好了许多,呢喃慢慢消失,最后紊乱的呼吸终于平息了下来,抱着他陷入了安静的沉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迎接的是一对又无辜又迷茫的眼神。

又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次犯病比以往来得更严重,几乎每天都会发作,正当阙安连续第四天晚上进入他的屋子,秦郁之认真考虑要不要找个精神科的医生看一下时,他终于发现了异样。

黑暗中,阙安半睁开眼的一瞬被秦郁之捕捉到了。

依旧是雾黑色的眸子,清晰澄澈。

没有红血丝,没有红血眸。

当晚秦郁之就把人扔了出去,并从此反锁房门,再没让阙安进过屋。

屋外的阙安坐在地上,吹着寒风,对着紧闭的门,睁着清醒的眼,眼中满是后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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