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承天门大朝(1 / 1)
承天殿大朝会每月初一、十五各举行一次,每次举行在京的四品以及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这是太祖皇帝立国之时定下的规矩。大朝会还有个规矩,那就是日头升起之后便开始。所以大盛的官员在大朝会这一天会在鸡叫之前便起身,天还没有亮就要到达镇国门。
若是夏季还好说,毕竟天长夜短也不受苦挨冻,最多也就是睡的不够而已。但若是深秋或者寒冬腊月之时,那对大臣来说绝对是极为痛苦的事情。莫要说大朝会,就是每天都在宣政殿举行的小朝会,在冬季上朝之时那也不好受。即便如此臣子们也没有什么怨言,这是规矩,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的,特别是前人定下来的规矩,对于士大夫阶层而言更要坚守。
“轰隆……轰隆……”厚重的镇国们慢慢开启了一道缝隙,而且是五道大门同时开启。那缝隙渐渐变大,巍峨的皇宫慢慢露出了些许的影子,等候在镇国门外的官员们不由自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官服。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进入大兴宫,但是每一次进入之时他们都会非常的庄重,因为这里原本就是整个帝国最为神圣的地方,本来就应该用最虔诚的心情来对待。文武官员在镇国门外就分左右两列站好,随后分别从两边的左安门和右安门进入。
中间那个最大最宏伟的门洞不是什么人能走的,能进这个门的只有四个人。一个自然就是皇帝,再一个就是皇后在大婚的当天可以从这个门被凤撵抬进大兴宫,不过仅此一次。再有就是每年的状元郎可以由此们进入,这是皇帝给的恩典,也表明皇家重视读书人。还有就是太后,大盛以孝治天下,太后身为皇帝生母,在天下人看来地位还在皇帝本人之上。所以无论什么原因,太后进宫或者出宫,都从此门进入或者外出。除了这四个人之外,无论你的身份再怎么尊贵都是没有资格走最中间的那个门的,如果你不服气,那么你的脑袋就要搬家。
文臣武将走到承天门之前,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仿佛看到了自己这一辈子根本就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承天门最中间的那个门洞子里面,刘承业一身杏黄色的龙袍,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臣子们在最初的错愕之后都纷纷下跪参拜,口中山呼万岁。却听刘承业淡淡的道:“免礼平身吧。”等到群臣平身之后刘承业借着道:“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朕为何不进承天殿,反而在这里等着你们?不用奇怪,今后大朝会就在这里举行,承天殿何时进再说吧。”
许建闻言不由的眉头紧皱,他刚想问刘承业为何突然如此,哪里知道有人比他的动作还快两分,礼部尚书钱忠出列,恭敬的问道:“皇上,臣斗胆说一句,您如此做于理不合!自太祖高皇帝起大朝会便在承天殿内举行,这是祖制,不可轻易更改!还请皇上回到承天殿内举行大朝会的好!”钱忠是礼部尚书,只要和礼数二字沾上边的他都要过问,而且要问清楚明白,即便是刘承业的决定他也是如此。钱忠的话说完就有几个御史言官复议,说什么皇帝乃是天子,就这样坐在门洞子里实在是有些有损龙颜之类的,可以当真是唾沫横飞。
刘承业等到御史言官们把话说完,点了点头道:“不错!诸位爱卿说的都在理。”说到此处刘承业龙目一扫群臣,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不是朕枉顾祖宗规矩,实在是朕不敢再进承天殿!”他这样一说群臣脸色又是一变,皇上为何要这样说?难道是承天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众臣疑惑之时,刘承业借着道:“承天殿,诸位爱卿可知这承天二字究竟何意?”
“所谓承天殿就是秉承上天意志的意思,就是要替上天造福天下百姓的意思。不光要承受上天的恩泽,有些时候还要承受上天的怒火!朕是担心你们中间万一做了什么惹怒上天的勾当,站在那富丽堂皇威严无比的大殿之中,万一突然死在里面,朕岂不是对不住祖宗吗?”
刘承业此话一出却是把群臣吓了个半死,当即脸色一变呼啦啦跪了一地,口中齐声道:“臣等罪该万死!皇上息怒!”虽然不知道皇上这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皇帝的话里意有所指。跪在地上他们一个个的眉头紧皱,都在思索自己做过的事情。
难道是自己无意中做过什么事情,惹的天子震怒?但是任凭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因为何事惹怒了天子。既然不是自己那就是别人,想到这个他们都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左右前后,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深深的迷茫与不解,到底是谁惹怒了皇帝?
刘承业看着跪在地上的群臣冷冷一笑,目光最终落在了靠后的一个伸出深绿色官服的男子身上,那人此刻撅着屁股,看起来和其他大臣一样都十分的惶恐。刘承业突然开口道:“诸位爱卿为何要如此啊?难不成你们是害怕了?你们之中有些人胆子不是很大的吗?”
刘承业说到此处不由的话锋一转,接着道:“户部侍郎张默张大人,你说朕说的有没有道理?”皇帝此言一出刷的一下所有大臣的目光都朝后看,定在了身穿深绿色官服的一人身上。而此刻那人虽说依然撅着屁股跪着,但实际上他的脸色已经没了丝毫的血色,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脑袋上顺着下巴留下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那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身上。
刘承业再次开口道:“张爱卿,你起来,你不用跪着了,你跪在那里朕害怕啊!你胆大包天,连灾民的救济粮都敢吞了,怎么现在却跪在了朕的面前?朕受不起啊!”所有人的脸色又是一变,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何要唱这样一出戏,原来是因为朝廷出了大贪官。
虽然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必死无疑,但是张默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跪行到众人最前,磕头如捣蒜对刘承业哭喊道:“皇上您一定要明察啊,臣是冤枉的,臣没有做过!”
刘承业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呲牙一笑道:“你是冤枉的,你的意思是说朕方才所言都是胡说八道,还是说朕的脑袋出了问题,好端端的非要跟你这个大忠臣过不去?”说到此处刘承业走下御阶,来到跪着的张默近前,弯下腰接着问道:“你可知那金全力是如何死的?你应该听说了吧,毕竟你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既然知道,那你想不想也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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