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江意俯身亲了亲傅奚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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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恬见江意时,脑子里有跟弦嘎嘣而断。

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些许窘迫,这种窘迫来源于不知晓江意是否听见了自己与江则的通话。

如果听见了,他又改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江意。

“还没睡?”

“喝水吗?”江意将一早倒好的水推到了一旁,意思明显,希望伊恬能坐过来聊聊。

09年年末,当伊恬知道江意不是江意时,内心的挣扎胜过五十年人生中的每一次。

10年初,当她得知江意时江芙时,那种悲痛感更如同冰雹砸下来,落在自己心间。

一个拼尽全力站上高位的女孩子一夕之间陨落。

且这陨落,比死亡更可怕。

她的身体死了,灵魂却活着看着周围的人在饱受折磨。

多么残忍啊。

心理素质多么顽强的人才能接受这一切?

她活了50年,从未见过江意这样的人。

一个从悲痛中走来,却又落落大方的人。

伊恬行至江意跟前坐下,端起江意递过来的那杯水。

“怎么还不睡?”伊恬关心的话语又起。

江意穿着一身白色睡袍靠在椅子上,神色有些落寞:“在想些事情。”

“很烦心的事情?”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江意目光飘向伊恬伸手,思绪远飞。

“从前,有个公主结了婚,婚后,她们过的很幸福,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位公主因为自己在很美满的家庭里长大,所以格外疼爱孩子,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她的孩子凭空消失了,她去求神拜佛,祈求佛祖告诉她孩子在哪里,佛祖跟她说,在她心里,她始终不能悟透这中间的真谛,直到有一天,魔鬼带着徒弟来攻打城池,她才看清了孩子的真面目,原来,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是魔鬼。”

“此次以后,她疯魔了。”

“你不是魔鬼,”伊恬急促的打断江意的话。

她怎会听不出江意这个故事是在敲打她,是想让她知道她的真面目。

公主跟魔鬼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魔鬼。

她将自己形容成魔鬼无疑是想让伊恬不要在她身上投注过多的精力。

江意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因为自己的重活一世,就让伊恬跟江则的婚姻出现不可修复的裂痕。

“我从地狱中来,不过就是披了张人皮而已。”

江意语调很淡。

“善恶之分存在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从地狱中来的,也不全是厉鬼,江意,我跟江则的婚姻如何,跟你并无关系。”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让你们心生间隙,”明明知道江则也是其中一员,她的手没有伸到江则身上无非就是不想让伊恬看见自相残杀的凄惨。

“从江则将我女儿送去联姻开始,我们就已经有间隙了,与你无关。”

这是实话,从江则准备将江意推出去时,一切都变了。

“如果,这段联姻是好的结果呢?”

江意似是未曾想给伊恬喘息的机会,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出来,让伊恬没了思考的机会。

“如果,是好的呢?”江意见人久久不回应,又问。

伊恬呃住了。

望着江意,陷入了纠结中。

女儿已经死了,还能好到哪里去?

可眼前人,也是她的女儿啊。

而依着这段时间江意与傅奚亭的相处来看,这段婚姻确实不差。

她的纠结在江意的眼眸中反复流转。

许久之后,江意微微伸手握住了伊恬的手背,低垂首,像是在做极大的挣扎与纠结。

薄唇被贝齿咬出层层痕迹:“我会尽力过的幸福,因为我不仅是我,还是你女儿。”

伊恬呼吸一滞,盯着江意的目光渐渐被水雾蒙住。

餐厅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而此时,卧室内,傅奚亭一声惊慌的意意打破了这份无声的沉默。

半梦半醒中的人一翻身突然发现人爱人不在。

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一声惊慌的意意脱口而出。

江意背脊的僵硬瞬间被傅奚亭的这句呼唤给冲散了。

大抵是不想让傅奚亭看见二人此时的摸样,她选择松开伊恬的手进屋子。

“怎么了?”推开房门就见傅奚亭靠在床头,浑身蕴着一股子邪气。

“去哪儿了?”男人嗓音暗哑。

“喝水去了,在外面跟妈聊了两句,”江意温声回应。

半掩着的门,要关不关的。

不想让伊恬听见太多。

她行至床边,掩了掩傅奚亭身旁的被子:“你在躺会儿?”

言外之意,她跟伊恬的事儿还没聊完。

傅奚亭颇有些不乐意,凝视着江意的目光带着几分低沉。

江意约莫着是懂了这人的意思,俯身亲了亲他的薄唇,用他的方式恩了声,带着些许询问。

傅奚亭这才作罢。

江意拉开门准备出去时,入目的,是客厅黑暗一片,而餐厅早已没了伊恬的身影。

站在房门口的人微微有些愣怔,许久之后,轻轻得带上了卧室门。

落在门把上的手过了许久之后才收回来。

出奇了,傅奚亭在她背影中看到了些许落寞。

“怎么了?”

“没怎么,”她淡淡摇头。

躺在床上的瞬间,傅奚亭将她勾到了怀里,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睡吧。”

有人享受温暖,亦有人在备受煎熬。

..........

赵家客厅里,一家人忙完赵振的丧礼回来,都没了多余的力气。

以赵老爷子为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卜思与赵影二人沉默无言。

老爷子挥了挥手让人出去。

坐直身子望着卜思:“江芙那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什么意思?”

“振儿的死,并非那么简单,现下只有三个可能,一、江芙还活着,二,有人在为江芙报仇,三,有人想从这个事情中将自己摘出来好洗清污名脱身。”

赵振从江意的那番话中得出如此分析。

“不可能,”赵影震惊。

老爷子脸色一变:“为什么不可能。”

“如果江芙还活着,她自己来找我们算账胜过所有人前来,而不是这么拐弯抹角的来让我们恐慌。”

“爸爸、小影说的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仅凭自己对一个人的猜测就是最大的错误,你以为你足够了解江芙,指不定人家在历经这次的事情之后有所改变呢?”

赵老爷子近乎很铁不成钢的瞪着赵影。

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心里压着一股子郁火,这会儿被这些事情一激,所有人情绪都压不住了。

但到底是年岁大了,不似往年那般好强,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罢了——。”

着声罢了,颇有些妥协的意思。

“大家都累一天了,早点休息,”老爷子说完就上楼了。

而卜思和赵影坐在楼下,陷入了沉默。

另一方,司翰坐在车里刷着论坛。

正在吃着傅奚亭的瓜,只是这瓜还没吃完整,就看见破旧的单元楼里一道黑色的身影出来了。

司翰伸手将手机揣进兜里,迈步跟上去。

一直跟着人从巷头走到巷尾,行至坑坑洼洼的地方时,司翰满脑子都是嫌弃。

想他十几万一双的鞋踩在这种坑坑洼洼的臭水沟似的地上,实在是糟蹋东西。

“妈的——”司翰一脚踩到坑里,没好气的报了声粗口。

紧接着,就是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漆黑的巷子里,有两个男人伸手将人丢进了后备箱里,而后开车,扬长而去。

翌日清晨。

江意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睁眼就发现自己窝在傅奚亭恩胳肢窝里。

“几点了?”江意迷迷糊糊的,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傅奚亭微眯着眼伸手薅过手机瞧了眼:“六点半。”

“谁的电话?”

“司柏的。”

傅奚亭说着,将手机挂断,扔回了床头柜。

江意迷迷糊糊的瞧了眼:“不接?”

“没好事儿,不接。”

江意恩了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了进去。

不消片刻,电话又响了。

急促的手机铃声让她有些烦躁,伸手推了推傅奚亭。

男人拍了拍她的后背,似是安抚。

电话接起,那侧有片刻的沉默。

正当傅奚亭要不耐烦时,司柏冷飕飕的腔调起了:“你是不是还在温柔乡里没起来。”

“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儿。”

“司翰被绑架了,绑匪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司柏的话似乎并未激起傅奚亭多大的兴趣,大抵是因为豪门公子哥儿被绑架的新闻实在是络绎不绝。

没什么值得新奇的。

傅奚亭开口,嗓音颇有些没睡醒时的低哑:“缺钱?”

司柏:………

“你不妨问问你老婆得罪什么人了。”

六点,司柏接到绑匪的电话还以为是司翰在外面鬼混整出来的恶作剧。

直至对方发了视频出来,他才觉得事情不对。

而司翰昨夜又是替江意办事儿去了。

傅奚亭挂了司柏电话,半撑在身子将江意弄醒。

后者颇为不耐烦,哼哼唧唧的,一副在发火的边缘。

“乖乖,司翰被绑架了。”

江意恩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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