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家是避风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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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的阍侍听见大门被人拍得“啪啪”响,又听见门外自家二少爷的哭嚎声,顿时被吓得一激灵,连忙把门打开把涕泗横流的乐室负搀进门。

“少爷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哦,老爷今儿个早晨一看您不在卧房,吓得都没去当值,刚刚正要派人去找您……”

“啪!”

没等阍侍说完,乐室负就给了阍侍一巴掌,大声骂道:“还不是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昨夜没看好门,让贼人进了府!”

乐应此时在正厅内急得来回踱步,他妻子陈莹正坐在旁边抹眼泪,而长子乐室真则是在安抚自己的母亲。

三人一听到乐室负骂声,赶紧快步从正厅里走出,一眼就瞧见了只穿着一身睡袍,赤着双脚,满身脏污的样子。

刘颖只感觉一阵恍惚,而乐应跟乐室真倒是安心了不少。

乐室负一看见自己的亲人,情绪彻底绷不住了,直接“噗通”跪下,哭喊道:

“爹!娘!大哥!你们这次一定要给我报仇啊,不报仇我就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一听此话,乐应跟乐室真对视一眼,感觉事情不太简单。

乐室真连忙皱着眉对阍侍下令道:“还不快把我二弟扶回房里。”

“是,大少爷!”

阍侍顾不得自己刚刚被乐室负打的一巴掌,一脸委屈地把乐室负扶到了卧房,乐应赶紧跟了上去,乐室真也扶着自己的母亲去了乐室负的卧房之中。

本来乐室负的两个丫鬟还要给自己少爷清洗一下,但乐室真害怕待会自己二弟说出来的话被传出去,便将她俩赶了出去。

“呜呜呜……爹、娘,孩儿没想到那唐拾还不肯放过孩儿啊,他昨夜派人将孩儿……”

乐室负躺在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自己的不幸遭遇讲了出来,只是省略了他先找人去对付唐拾的部分。

“什么!那唐拾居然敢把室负你扒光了扔在那铺子门口?!”

陈莹听完后气得暴跳如雷,她恶狠狠地盯着乐应,怒骂道:“乐应!你还是个男人吗?明明室负前天就被那个小混蛋欺负了,你不光不给室负报仇,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她出身于八大世家中的颍川陈家,父亲陈恒乃是当今陈家家主,当朝尚书左仆射,官阶从二品,位高权重。

虽然陈莹只是陈恒的庶出女,但是嫁给乐应也属于下嫁了,自然是有资格直接对乐应破口大骂。

这也是为什么乐应瞒着她乐室负被打了的事情,让她知道的话不得闹上天。

乐应当着两个儿子的面被妻子这么一骂,只感觉脸面有些许的兜不住了,正想要开口反驳。

正在这时,突如其来的敲门打断了他的想法。

乐室真倒是松了口气,他是真害怕自己父亲再吃亏,连忙去开门。

开门一看敲门的是管家刘方,而且刘方手里还拿了张一尺长半尺宽的红纸。

“刘方,怎么了?”

刘方躬身将请柬往上一递。

“大少爷,那唐公子府上的人刚刚送来一张请柬,说他将于今日午时设宴,请老爷赏脸于今天午时去唐府共享美食。那唐公子府上的人还说,唐府就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乐室真摆摆手打断了刘方的话,直接将请柬拿了过来。

他现在着急的很,他害怕自己不屋里的话他娘会直接对他爹动手。“你先下去吧,待会看我爹如何定夺,对了,别让任何人进二少爷的院子。”

“是。”

刘方赶忙答应下,把门带上后才离开。

乐室真抬起手,随意地看了一眼请柬,突然惊呼出声,脸色不停在好坏之间变换。

“室真,何事惊讶?”

乐应有些不满的看向自己大儿子。

特娘的,你二弟都被人搞成这个鸟样了,你还在那大呼小叫。

乐室真听出了自己父亲的不满,连忙走到乐应面前,恋恋不舍地将请柬交给乐应,说道:

“爹,那唐拾派人送请柬过来,说要请你去他府上吃午宴。”

乐室真顿了顿,又一脸痴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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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请柬,似乎是看见心仪的女子一般,缓缓说道:

“您也知道,我自幼被母亲教着读书写字,所以平日里对书法之道也算是颇有研究,也算是知晓天下的所有的字体,却从未见过这请柬上一般瘦劲有力、风姿绰约的字体,所以才忍不住惊呼出声。”

说道这里,乐室负突然咬牙切齿道:

“可他居然用这么好看的字体,写了句‘小子午设宴,大人来不来’的打油诗!简直是暴殄天物!”

陈莹一听此话,迅速夺过了乐应手里的请柬,她还是第一次听乐室真对一种字体评价这么高。

从世家出来的小姐,大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陈莹当初就是很喜好书画两道的陈家小姐,而乐应当初也是因为一手漂亮字儿,才能让陈莹答应了下嫁。

乐应看妻子直接从自己手里夺过请柬,顿时有些小恼,觉得自己妻子在两个儿子面前也太不给面子了,但还是赶紧把头凑了过去。

陈莹先单手提着看了一会,又添上另一只手,双手上下拉着端详,最后觉得还有些不妥,竟是一边双手捧着一边赞叹道:“这字体还真如室真所说,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瘦劲有力,风姿绰约’!”

乐应跟着看完后,也同意地点点头,感叹道:“此体可自成一派矣!”

“可这诗……”陈莹看着请柬,皱眉道:“这也能算诗?”

乐应也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又松开了眉头,释然道:“天官赐福,福祸相依。”

听到自己相公的解答,陈莹也释然了。

“也对。”

乐室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可夫妻俩却不管他明不明白,而是对着这字体讨论了起来:

“夫人你看,这‘小’字的竖钩,竟是由上到下逐步变细,最后却在提钩处着多墨猛提,巧妙至极啊!”

“老爷,可不光是那个,还有这个‘子’字,也是这般,但也有些不同之处……”

“是极是极……”

“……”

一时之间,夫妻二人沉浸于讨论这新的字体,甚至都感觉年轻了许多。

似乎是又回到了两人刚成亲的时候,每次看到上好的字画,也会像现在这样,靠在一起品评讨论。

此刻乐室负却一脸懵逼地躺在床上。

他本以为他母亲会逼着他爹给他报仇,却没想到两个人此刻却又因为一封请柬和好如初。

而自己大哥却爹娘旁边,时不时地伸下头,就想看一眼那封请柬。

不是,你们不应该怒骂唐拾那小子一顿,然后想个办法给我报仇吗?

怎么现在却站在一边,不光对着唐拾写的那张破纸啧啧称奇,居然还讨论起那张破纸了?

一瞬间,乐室负只感觉有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不禁又大声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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