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男子(1 / 1)
倾盆的大雨肆虐着大地,它引发的山洪咆哮着从山上冲了下来,带着无数的泥土石块和树木一路向前,最终山洪汇入了河流又被大河中更大的洪水带着继续向前奔腾。在一个河流转弯处无数树木被卡在河滩的乱石中,而咆哮的洪水不依不饶地想把它们带向远方却被顽强的石头所拦,这是洪水和石头的战争,不断有树木被洪水带走,又不断有树木被石头拦下。
一具没有盖子的棺材躺在被石头卡住的树木当中,和其他被卡在石头中的树木一样,是被洪水带走还是被石头留住都身不由己,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那么卑微渺小。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瞬间照亮了大地,紧接着巨大的雷声响起,惊天的声响似乎要把大地撕裂开来。雷声惊醒了棺材中的男子,男子睁开空洞的双眼漠然地看向漆黑的天空,如同河滩上的石头一样没有丝毫生命存在的感觉。
破旧的棺材里积了不少的水,泡在水中的男子疲惫的又闭上了毫无生气双眼,不知过了多久,当大雨慢慢变小男子再次睁开了眼睛,空白的大脑逐渐恢复运转,身体的本能使男子张开嘴巴贪婪的接着冰冷的雨水,雨水滋润了这具枯萎的身体,极度虚弱的男子感觉到了身体对食物的渴望。一只肥硕的老鼠趴在男子身上,可能是被洪水冲走时遇到这具棺材而爬了进来,结果棺材和石头发生碰撞被震得昏死过去,这就是食物,男子艰难的抬起手臂抓住老鼠,对食物的渴望使男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口咬掉老鼠的头,拼命吸着老鼠身体内的血夜直到在没有一滴血可吸,男子扔掉老鼠,不多的血夜让他感到身体有少许的力量在恢复。
思绪在慢慢的回归,这应该是忘川河吧?听着咆哮的水声男子自嘲的想到,毕竟自己杀过那么的人,生前就知道自己死后肯定会下地狱。
躺在泡水的棺材里男子很奇怪,为什么没有牛头,马面来带走自己。爷爷可不是孤魂野鬼,男子嘟囔到,听说忘川河里都是不可能投胎转世的孤魂野鬼,自己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男子决定先离开这里,万一被这忘川河带走可就真成了孤魂野鬼了。
男子艰难的坐了起来,在棺材里摸了起来,果然,自己随身的绣春刀就在手边,抱着绣春刀男子又在棺材中摸了会,什么都没摸到,真他娘的小气,连陪葬品都没有,男子抱怨到。
男子慢慢向高处爬去,男子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像乌龟一样在地上爬行,即使在生死关头也没如此狼狈,在生前肯定是不会有如此行径的。
终于爬上了土坡,男子拄着绣春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奔腾的河流长叹一声,自己终于走到人生的尽头,虽说自己已经看淡了生死,可是对家人的关爱,对阳世的留念不是一句看淡生死就能说得过去的。
望着漆黑一片的远方,男子没有感到半点不适,甚至很喜欢这种藏在黑暗中的感觉,雨水湿透了男子身上的衣服,沾在身上让本已虚弱的身体感到沉甸甸的,男子烦躁的想脱下外袍,却不想轻轻一碰衣服就像纸片一样脱落,男子看了看已经腐朽的衣服苦笑了下,干脆三下两下扯掉了身上的外袍只穿着贴身的里衣,破烂的里衣贴在身上看上去就是个标准的乞丐,去掉累赘的外袍,男子感到轻松多了,轻轻整理了下同样破烂的里衣,虽说已经到了地府,不用在在乎阳间的礼法约束,但生前的习惯让他觉得穿着衣服能让他和那些孤魂野鬼区别开来,只有孤魂野鬼才会赤身露体。
咦,男子惊奇的发现自己脖子上居然带着块玉石吊坠,这是自己的陪葬品吗?不可能是那个人留给自己的,能给自己体面的埋葬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了,在自己的记忆中那人从来都不是宽宏大量的人。
轻摸着玉石纹路男子知道这是什么了,熟悉的纹路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玉石,这是道家的镇魂咒,一玉四符所组成的镇魂咒让人永世不得超生,自己伙同道士杀死那个建奴萨满时就用过,不过可不是挂在脖子上的,是被自己硬塞进喉管里的。男子咧了咧嘴在身上寻摸起来,果然在双肩处各有一张符,又从背后脊椎处摸到一张符,苦着脸又从裤裆处摸出一张符,这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彻底啊,这应该是那个道士的手笔,可道士和那人势同水火不可能走到一起,只有在杀死自己一事上双方都有共同的意愿才会合作吧。自己的仇人可真多啊,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男子从不后悔,邪魔外道,乱臣贼子就该诛杀干净,虽有无辜但在大明江山,君王社稷安危的大义下,少许人的生死不足挂齿。道士正直但古板,应该是被那人给利用了。
被镇魂咒激起斗志的男子目光坚定起来,自己做事无愧于心,在地府又怎样!只要坚守本心自然百无禁忌,看不见的前方又能怎样!路在脚下向前走就是,地府的惩罚又怎样!倘然承受就是,爷爷世袭锦衣卫,掌中绣春刀就该杀尽天下乱臣贼子!杀孽深重,不得超生又能怎样!只要还这世间清明,生死?小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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