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引狼入室,收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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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元辰立刻就坐不住,转头看祁欢。

祁欢养孩子很随意,祁元辰这小东西还算懂事,只要礼仪规矩这块他明白,小孩子平时玩心重,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毕竟——

这是个含金汤匙出生的二世祖,家里产业就够他挥霍子孙三代还有的剩了,也不是非得拼个功成名就不可的。

祁欢笑着把他放下,又细心给他整理好小袍子:“去吧。”

祁元辰立刻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撒腿就跑了。

祁欢随后也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去了安雪堂。

她原以为是胡大夫来了。

杨氏调理身体,隔一段时间就要泡药浴,后面两家来往熟络起来,就也不都是祁欢带着杨氏去医馆,有时候是胡大夫算着日子,她若得闲,就自己过来了。

这次中秋之前,杨氏忙着安排送礼回礼,宫宴之后,又遇上高家出事……

算下来,都半个月没做药浴了。

祁欢走到安雪堂院外,却看云娘子送了池云川从院里出来。

“池大夫?好久不见。”祁欢加快了步子,笑吟吟走过去,“是您送胡姐姐母女过来的?”

池云川依旧是老样子,笑得像朵张扬的喇叭花。

当着云娘子和下人的面,他倒是像模像样的拱手作揖:“祁大小姐。”

云娘子从旁解释:“胡大夫没来,是池大夫送乔姑娘来的。”

祁欢微微诧异。

池云川道:“我师姐新配了个药茶的方子,说是前几天云娘子去时就想让她带些回来给你们,结果当时医馆里有病人,她就没顾上。今日我出来看个病患,刚好在这附近,就顺便带樾姐儿过来了。孩子先放在府上,等我看完了病人再来接她一道儿回去。”

乔樾那小姑娘,年纪大不,却少年老成,小大人儿似的,从不闯祸惹麻烦。

“行。”祁欢笑道,“你就是不来接她都行。”

“那可不成。”池云川却是不乐意了,回头看一眼院子里正拉着乔樾去小厨房找糕点吃,无比殷勤的祁元辰,哼哼道:“那我们樾姐儿还不得成你家小童养媳了。”

这种话,也就是他这种粗线条的大嘴巴才敢信口开河。

不过祁元辰确实缠乔樾缠的厉害,加上孩子们又年纪太小,两家既然来往密切,这般私底下玩笑一二也无伤大雅。

祁欢被他逗了了,就也揪住他的痛处跟他凑了一句:“又不是你闺女,你跟着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池云川肉眼可见的脸上赧然了一瞬,随后又嘴巴一咧:“我走了。”

“我送您吧。”既然胡大夫没来,祁欢也就没进院子。

池云川上个月跟着顾瞻一起离京,不过他是一直跟在太子的驾前,帮着防治水患可能引发的疫症,便没有再跟顾瞻去雁岭关,但却也是中秋之前跟着太子一道返京的。

祁欢也算有日子没见他,送他出去的路上闲聊两句,问了点他们此次南下赈灾的见闻。

这边,她在大门口才刚把池云川送走,就看另一边的巷子外面正巧顾瞻打马过来。

祁欢于是干脆没进门,驻足门口等他。

顾瞻快速奔到近前,翻身下马,将马鞭缰绳一并甩给江玄,上前握了祁欢的手,狐疑道:“你刚送走的是池云川?”

“嗯,他到附近看病,顺便把小乔樾送过来玩。”祁欢道,唇角浮现出笑容,“进去吧。”

她亲自领着顾瞻进门,就没往厅上去,直接把人带回春雨斋。

但是为了合规矩,就喊了门房的婆子:“你去跟母亲禀报一声,就说顾世子来了。”

说着,转头问顾瞻:“你能呆多久?中午饭在这吃吗?”

顾瞻点头:“可以。”

祁欢就又对那婆子道:“顾世子中午和我一起去母亲那里吃饭。”

知会杨氏一声,小厨房那边好加菜准备。

门房婆子与他们走到了一道儿,等进了栖霞园,双方才分道扬镳。

祁欢领着顾瞻回到春雨斋,等云兮去沏茶的间隙便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他一遍,“这几天休息的不错?我看你气色缓过来不少,比刚回来那两天好多了。”

顾瞻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这阵子没什么事,前面连着在家睡了两天。”

后面还想说什么,云兮就端了茶水进来。

他话茬被打断,之后顺理成章的喝茶,就也没再主动提起什么。

祁欢坐在旁边侧目看他,“你刚想说什么?怎么还支支吾吾的?”

顾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住,他手指摩挲在滚烫的茶碗外沿,是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眸,迟疑道:“这几日你不出门,应该没听到消息,前几天秦颂上书请求调他去南境军中任职了。”

祁欢对秦颂仕途上的事,没什么立场去过问和关心。

可他们两家有来往,她又跟秦太夫人有所接触,闻言忍不住沉吟:“怕是秦太夫人不肯答应吧。”

“他们母子闹翻了。”顾瞻道,只是陈述事实,“但秦颂态度坚决。他折子递上去有几天了,陛下一直压着,一直到了今日早朝才当众又跟他确认了一遍意见。虽然暂时还没下诏,但应该是准了。”

秦豫丰为国捐躯之后,这些年,皇帝对秦家母子一直都比较照拂。

也就是因此,好些眼红的人就经常背后戳秦家的脊梁骨。

秦豫丰虽是战死,那当初那一役是战败的,并不是十足十的荣光,秦家就经常被人诟病是投机取巧,名不副实。

也是正是因为这些非议,秦颂这些年其实承受的压力巨大,也更是不惜一切早早的入仕打拼,想要扭转自家口碑。

除了当初求官入仕那次,这几年,他也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在拼的,没再跟皇帝邀功。

这一次,算是他生平第二次对皇帝有所请求,并且——

对朝廷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皇帝理应是该答应他的。

对于秦颂突然请求离京的理由,祁欢心里多多少少也有数,但她避而不谈,只道:“这事你别管他了,本来没什么事的,可他看你不顺眼,你要去找他说道,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秦颂这人,主意大,容不得旁人对他指指点点。

尤其是在这件事,也尤其是顾瞻!

顾瞻若是去找他,怕是会被他误解成得了便宜卖乖的,弄不好,就真把他心态彻底弄崩了。

祁欢并不觉得自己有做红颜祸水的资质,但她也否认不了,在秦颂面前,她大概就扮演了这么个角色。

现在说是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总之得叫秦颂迈过这个坎儿去,彻底了解这段所谓的孽缘。

顾瞻未置可否,只是垂眸继续摩挲着茶盏沉默了下来。

祁欢意识到不太对劲,又再追问:“你今天怎么总是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顾瞻于是重新抬眸,冲她笑了笑,“也没什么,明天先进趟宫吧,别的……以后再说。”

祁欢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

这是第一次,他在自己面前这样的不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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