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秀色可餐(2 / 2)
他二人说着话自书房里出来,惊的院子里呼噜噜一片排翅声,祁欢也惊得吓了一跳,仰起头,切实观赏了一边什么叫鸟兽散。
那信使没料到院子里有人,还是悠闲而坐的一个姑娘,出于的本能反应先护留下揣在心口位置的信件。
顾瞻倒是在她和卫风刚进院子时就瞧见了她。
回廊下的光影半明半暗,少女穿一身绯色罗裙侧身坐在光线交替处,像是画卷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将原本清幽肃穆的院子点缀出一抹热烈的风采。
此时,她微微扬起头时,眸子里的光彩更是明亮,惊吓与惊喜并存的情绪,刹那间就将这画卷定格到隽永。
有那么一瞬间,顾瞻的确是胸中热血涌动,恨不能时光就在这一刻挺住到亘古。
但是还是很快定下神来,吩咐信使:“你先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大家都知道自家世子爷这趟回京定了门亲事,并且他十分中意于自己这未婚妻,可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往长宁侯府跑,未来的世子夫人顾家这边的无论下属还是下人都几乎没见过。
如今可以肆意出入世子爷私人领地的姑娘……
信使也是明白人,立刻就明了祁欢的身份,于是赶忙垂下眼睛,拱了拱手:“是!”
然后便识趣的埋头快步走了。
顾瞻则是单手撑着越过拐角处的栏杆,选了个捷径,顷刻间就翻越重重阻碍到了祁欢面前。
彼时祁欢且还在仰着头面露遗憾的看着鸟雀飞散消失的那个墙头,仓促的收回视线,就对上顾瞻俯视下来的眸光。
少女的眸光灵动清澈,又带了几分微微迷离的懵懂。
她转头的瞬间,顾瞻突然动念,捏住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了下来。
祁欢呼吸一窒,确实一时错冷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第一次,在未经她撩拨之下顾瞻的主动逾矩。
起初他当真不过瞬间动念,见色起意,觉得这一刻安静坐在廊下等着他的女子极美,秀色可餐,不经意间就勾起他想要采撷的邪念。
也就是遵从本心的尝了滋味儿……
可是互相喜欢的男女之间的这种情愫,却是不受理智克制和约束的。
于是,这个本是偷香窃玉的吻,也就顺理成章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好在是顾瞻这院子平时没什么人会随便靠近,一般都是卫风在外围戒备,江玄守在院子里听吩咐。
今天在发现祁欢来了之后,江玄已经自觉躲在屋子里,摒除一切好奇心,都不再听外面的动静了。
院子里安静的就只有风偶尔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一对儿男女隐在廊柱后面若隐若现的亲昵身影。
奔散的鸟雀又再去而复返,又开始悠闲的在院子里溜达。
最后——
又随着祁欢噗嗤一声笑,再次一下散了个干净。
这时候的祁欢已经坐在了顾瞻怀里,手臂勾着他的脖子,面色绯红,笑容娇俏。
但她向来是脸皮够厚的,这会儿反而还故意扬起脸来直视顾瞻的双眼,揶揄打趣他:“你以前不这样的,最近这是长出息了?”
以前的顾瞻只是禁不住她撩拨,只要她撩拨,他指定把持不住,可面上却还要板着脸做个禁欲的正经人模样。
祁欢没回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拧成麻花了,也就格外愿意逗他。
顾瞻的气息微重,手掌压着她后脑勺,将她脸孔压到自己颈边,欲盖弥彰的躲开她的视线。
果然——
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经人”。
他说:“我已经写好了书信叫人给祖父捎过去了,先等等他老人家的回信,咱们再跟祁世子和世子夫人他们商量着订婚期。”
却是拙劣幼稚的靠顾左右言它来转移话题!
祁欢抿抿唇,忍住笑意,手推着他肩膀还是强行与他拉开距离,依旧不依不饶盯着他问:“这就是你轻薄我的道理?”
顾瞻心里依从的道理……
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俩人不仅定了亲,现在已经达成公事张罗着要定日子完婚了,虽然这般的逾矩依旧不应该,但既然没能把持住,要给自己找个理由他也能生硬的找出来一个。
可祁欢这就明摆着故意给他找难堪!
顾世子到底还是个本本分分的体面人,脸皮薄,被她这么寻衅找事儿,他脸上依稀有点臊得慌……
“以往没回你轻薄我时,我可没这么歪理邪说的废话!”顾瞻也是被她逼急了,最后索性也是心一愣不要脸了,又堵住她的嘴,甚至有些又爱又恨的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呀!”祁欢吃痛,低呼了一声,又推了她一把,然后捂着唇也红着脸瞪他。
两个人,再次四目相对。
这回顾世子的脸皮就被锻炼的厚实多了,望着怀里笑得跟只狡诈的小狐狸似的不怀好意的未婚妻,没好气道:“怎的?还要跟我玩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一套?”
祁欢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本来就觉得情侣之间亲亲抱抱的腻歪很正常。
她只是喜欢逗顾瞻,因为他脸皮薄,每回把持不住,那个假老成的模样破功之后流露出的那几分腼腆的小娇羞……
甚是可爱!
顾瞻如今这明显是强扮大尾巴狼,但也的的确确是比以前有长进了。
祁欢强撑着与他对视片刻,突然捧起他的脸颊揉捏,变得依依不舍起来:“以后那个特别老实正经的顾家世子爷是不是就越来越难看到了?”
合着——
这丫头是拿他当小媳妇调戏了!
一般的男人都受不得这个角色对调之下的屈辱,顾瞻对着她却是气不起来的,又将她揉入怀中紧紧的抱了,重重拍了她后背两下,咬牙切齿道:“别闹!”
两人坐在廊下打闹腻歪了半晌,等回到屋里,桌上祁欢的那杯茶已经冷透了。
顾瞻要喊人进来给换了,祁欢却拦着没让:“算了,我本来也不渴。”
她挨着顾瞻在桌旁坐下,这才谈论起正事,问起杨怀真有关的事。
顾瞻虽然替她安排了那些事,但也总不能时时刻刻将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这种琐事上,早上他去上朝,夏朝之后又陪云湛去上了一堂骑射课,午间两人直接去的东宫吃午饭,过午回来又叫了信使,并且斟酌着给老国公写了封家书,连带着也互通有无,传递了一些朝政方面的动向消息。
老国公虽然不在京城,也不参与中枢决策,但顾家卷在朝局最深处,作为一家之主,正个朝廷的格局动态他是一定要时刻有清晰的了解的。
京兆府衙门今日这连着两场闹剧的细节,顾瞻还是听了祁欢的转述这才清楚了始末。
两人聊完了这事,祁欢又顺便在顾瞻这一起用了晚饭,这才离开的国公府。
顾瞻是要送她的,但她推说有卫风就够了,顾瞻也就没有强求。
而祁欢离了国公府之后却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叫老井改道,去了一趟城西的悦来居,找到了杨怀真一家落脚的地方。
祁欢坐在马车上没下来,只吩咐卫风:“你进去把那杨怀真叫出来吧。”
卫风却是警惕的环顾一眼四周,迟疑道:“杨成廉的人一定会盯着他们的,我们过来这边,他立刻就会知道。”
祁欢却是无所谓的微微一笑,冷然道:“就是要他知道,凡事都藏着掖着还有什么意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