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敢再和我比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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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西下,学子们已经下课,很多人都围到了绳愆厅门外,但却没有人敢进来,就在站门外探头探脑。

有人还好奇地问:“李春不是受伤了吗?他怎么也在绳愆厅里?”

这一问,大家更好奇,一下子全往门口挤。

提取出来的指纹,还是有残缺之处,邱源在辨别之时,有些吃力,而这让李春又有了些许希望。

他双眼发亮地看着紧皱眉头的邱源,阴狠地瞪着邱雪崖:“国子监一向禁止学子看邪书,你用的这些方法想必是哪本邪书上的记载吧?”

邱雪崖不想和他废话,没去理他,刚巧,这时邱源抬起了头,冷冷看着李春:“做为学生,不是死读书,要懂得学以致用,国子监书库中有很多连先生们也未读过的书,并不是你没读过的书,就是邪书。”

说完,他朝着燕齐和燕齐拱手道:“二位殿下,经过下官与助手的辨别,现在得得出三人的指纹,其两个是下官与刘学正,而另一个……”

他冰冷的视线缓缓地定到了李春身上,就像是一根冰锥针他定得动也不敢动,外面的学子们一个个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听到邱源宣读:“李春,这只元宝之上最新鲜的指纹,只有本官与刘学正,还有你的指纹。而那本随堂笔记,小抄纸上的撕页齿痕,虽不能与笔记上面的撕页完全对上,但一半的吻合已经足说明,那张纸就是从你的随堂笔记中撕下来的。”

李春眼中的瞳孔已经疯狂的颤抖,可是他仍不愿意就此承认,而是拼命的狡辩:“我……我的随堂笔记借给过别人,而且……而且,我是在邱雪崖之后进的考试,我没有时间在他桌下放小抄。”

现在学子们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任涛站在让口大声为自己辩白:“我是在考完试才借的笔记,你别血口喷人。”

“那天早上本宫去广业堂时,好像在走廊看到有人从那里出来,不过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人。”温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同时回头,看到燕染儿就站在人群之后。

她淡笑着,走过学子们为她让出的一条路,然后进到绳愆厅:“不好意思,下午上课时才想起这件事,不知这对查明真相可否有用?”

邱雪崖:“……”可太有用了,有用到再晚来一会儿,一切就结束了。

……

燕染儿虽然没有明指她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李春,可是没有人认为她会说谎,更没有人怀疑邱源对于指纹斗箕的辨别,就连二皇子燕云也说不出别的。

李春知自己再无法辩驳,只得承认,只是他陷害邱雪崖的原因却让人众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竟然仅只是因为他心仪一个女学子,而那女学子似乎暗暗倾心邱雪崖,向他打听邱雪崖之事,他便心歹毒,此般陷害。

这个理由让人啼笑皆非的同时,让全国子监的学子都突然之间认清了一件事实。

看着蠢的人不一定真的蠢,而看着不蠢的可能比猪还蠢。

可邱雪崖却对于李春的话持保留意见,这个理由太蠢了,而且根据记忆中李春的行事风格来说,他更可能是找一群人冷潮热讽她一番,或者干脆在人前谪毁她,而不是绕这么大个圈子。

想出这个主意的恐怕不是他自己,而是——

她视线朝着厅外看热闹的人群中看去,邱雪峰此时正事不关己地站在那里看热闹,表情有些阴沉,似乎是这个事件的结果让他很不甘心。

她弯了下嘴角,来日方长,这位兄长还有的玩。

“现作弊贿赂之事已毕,你二人在监内违规斗殴之事还未判罚。”邱源在朝中铁面无私之名声果然不是白得。

虽然他处处暗处给邱雪崖以方便,但却又会让人觉得他是半点情面都没有留。

就像此时,所有人都在为邱雪崖沉冤得雪而震惊,几乎都忘了斗殴之事,但他偏还记得。

邱雪崖和严江流低头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邱雪崖倒是无所谓,她上学的时候翻墙跳网,帮女同学揍渣男,偷教务主任眼镜让其当了一下午的瞎子,被追得满校园跑,各种各样的丰功伟绩,已经让她对于这种校内式的惩罚免疫了。

倒是严江流满脸通红,一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样子,毕竟他入学以来一直是被夸的存在,这是第一次进绳愆厅被罚。

“今天晚上,把国子监内所有的茅房打扫干净,若是明天不能完成,惩罚加倍。”

众人愕然。

这个惩罚,说重不重,毕竟两个人打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可说轻又不轻,两人打架,没有损毁物品,没有人受伤,两人之前又说是切磋,要不是有李春当时假装被打到,又没有其他学子告状,说不定两人根本就不是打架。

换个不那么严厉的先生,也许直接就免罚了。

这惩罚,多少有些味儿,特别是对两个同是家中嫡子,向来养尊处优的少年来说。

严江流万般不愿,可见邱雪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不想在燕染儿面前落得个胆小不担事的印象,只得硬装也不在意的样子。

惩罚即刻实行,邱源立即让人给二人准备了洒扫工具,责令二人去打扫。

至于李春,邱源冷冷地看他一眼,他的行为比起邱雪崖真正的作弊还要可恶,以儆效尤,明天要在全监学子面前宣判他的罪责,恐怕难逃开除之罪。

学生个只看了个尾声,但燕齐与燕云却是从头看到尾,特别是燕齐,为己自证,沉冤得雪的是他的表弟,是他手底下的人才,他丝毫不吝溢美之词,把整个过程说给了蒙子究听。

而蒙子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又把自己听到了,转述给了全监的学子。

只是一个傍晚的时间,邱雪崖从一个一无是处,蠢笨无知的嘲笑对象,变成了一个深藏不露,厚积薄发,大智若愚的好少年。

大家自动给她找了改变的理由,邱雪崖当然乐得接受。

只是此时这个被众人夸奖的好少年,正双鼻孔堵着棉花,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提着水桶,和另外一个同她差不多的的少年,对峙在散发着臭味儿的茅房门口。

“邱雪崖,你不过是走运而已,敢不敢和我再赌一场?”严江流拿着扫帚指着邱雪崖,气势凛然。

邱雪崖还没说话,他又接着道:“两个月后,是大旻一年一度的雩风节,由于今天南方大水,西边大旱,皇上特令礼部主持祭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此次祭祀的祭乐皇上有意让国子监学子参与,从中选出最优,你敢与我比,看谁能被皇上选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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