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又做错什么了(1 / 1)
宁青青的行礼已经装上了以车,她正在车下与同学的姐妹们告别,一群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弄得像是再了见不到了似的。
而一群女学子不远处,还孤零零站了一个青衫男学子。
周处余明显是有话要对宁青青说,当女学子们把宁青青推过去的时候,邱雪崖刚好来到另一辆马车前。
马车前站的小婢她知道,那是原主母亲身边的婢女,那马车里的人——
“母亲。”邱雪崖被请上马车,看到了一个面容严肃的,但保养得宜的妇人端庄地坐在那里看着她。
她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开口:“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不错。”
不错!再没有多余的话,她甚至在看到邱雪崖精神了不少后,没发现眼前的人不管是眼神还是行为举止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甚至没发现邱雪崖是从外面回来,而不是从国子监出来。
身为母亲,实在在失败了。
原主的软弱怯懦,以及讨好型的人格,与这个母亲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母亲是特意来看我的吗?”她问。
赵氏挺直着腰杆,闭上了眼睛一会儿,才睁开:“过几日你休沐,正好赶上你叔祖大寿,到时会前来不少定京的王孙贵族,凌王也会前来贺寿,你也知道你叔祖一向偏着二房那边,二房到时定然又会像前年一样,处处打压你,羞辱你,你做好准备,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压在你这嫡系嫡子的身上,在众人在前丢人现眼,明白吗?”
听着赵氏的话,邱雪崖从原主的记忆中想起来去年这位叔祖的大寿,当日邱雪峰当场现画现写,送了一贺寿图与赋,被众人赞才华横溢。
接着便有人把目光转移到她这个嫡系嫡子的身上,当时原主送的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砚台。
当时他们的三弟,邱雪岭便说出这砚台的来历,那砚台虽然贵重,但来历却并不好,至少不适合当寿礼,而这个礼物就是邱雪峰暗示原主送的。
邱雪岭一向以邱雪峰马首是瞻,那个时候站出来,谁授意的自然不用说了。
这让原主惹了叔祖及其家人的不悦不说,之后的宴会,邱雪峰又提出斗诗,投壶,每一项节目都让原主颜面尽失,最后甚至还故意灌醉原主,让其在宴会上失态。
而那一次宴会,让全定京的人都知道邱侯府有一位才华横溢,温雅谦逊的长子,同时还有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又德行有失的嫡子。
自那以后,定京人一提起邱侯府长子都不免要竖起拇指,而提起她这个嫡子,只能摇头。
甚至她的父亲都在考虑之后立世子时,要不要立长不立嫡。
从回想中回神,邱雪崖又听到赵氏说道:“我特意让人为你写了一些贺寿的诗歌赋,到时以备不时之需。”
说关,拿出了一张纸来。
邱雪崖盯着纸有些无语,邱侯不理政事,整日游手好闲,再加上国子相对封闭,她最近的表现可能并没有传到外在,而邱雪峰更不可能回家去说。
所以,邱雪崖的事,邱家人并不清楚。
“母亲,我本就是读书人,诗词歌赋本就是基本功,还用不着别人代写吧?”
赵氏皱眉:“你写的那些,哪能拿得出手,总之,你拿着,这几天背下来,今年的寿礼,我给你准备,绝对不能再犯去年的错误了。”
邱雪崖耸耸肩,无所谓了,反正她说什么也没有人信,到时事在人为呗。
“好,那便多谢母亲了。”
说完,她便要一车,这时赵氏突然叫住她,严肃的眼睛此时闪过复杂的神情:“雪崖,你是不是还在怪母亲?”
邱雪崖挑挑眉:“母亲,这话从何说起?”
赵氏从车门缝间看了一眼一群粉衫女学子叽叽喳喳的笑成一团的样子,最终没说话,松开了手。
邱雪崖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也没说什么,直接跳下了车,恭恭敬敬地施礼:“母亲慢走。”
马车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邱雪崖却只是冷冷地撇了一下嘴,她其实无所谓,可是却替原主不平。
女孩儿怎么了?就不能堂堂正正地活着,光明正大地继承家业吗?
她对那没有实权的侯位没兴趣,可就算是为了原主这口气,这个世子之位也要定了。
赵氏的马车走了,紧跟在后面的是宁青青家的马车,女学子们散去,邱雪崖看到周处余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她便直接走了过去:“周兄,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呗。”
她自然地哥便好一般搭住了周处余的肩膀,周处余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排斥,而是轻轻点了头:“嗯,但在这之前,我能问邱兄你一个问题吗?”
周处余疑惑又真诚。
邱雪崖:“你问。”
周处余:“你为什么相信我?”
邱雪崖歪头,疑惑地看着他:“那我为什么要怀疑你呢?”
周处余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好吧。其实我在赦堂已经仔细回想过,那天晚上我的确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但是当时没多想。”
邱雪崖赶紧问:“你看到什么……”
话没问完,她突然感觉后背一凉,猛然转身,就看到燕染儿站台阶之下,朱红大门前,正冷冷地盯着她,那神情,恨不得用眼刀刮了她。
她又做错什么了?这个六公主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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