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神秘厂房(2 / 2)
纪锦棠不给陆鸢反驳的机会,立马挂了电话,就好像是终于摆脱了这个母老虎的魔掌一般。他松了一口气,躲在车窗后面,看着那个死一般寂静的厂房。他仔细看了才发现,这个大门的确奇怪,没有门房不说,大半夜的把大门敞开,两边耸立的不是石狮子,也不是麒麟,更不是貔貅这种吉兽,而是饕餮。
据山海经北山经记载:“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
纪锦棠思前想后,如此贪婪的凶兽,通常不会被人拿来放在大门口,难道是企业老板口味太重了?
不一会儿,手机微信上传来陆鸢的消息:“阳城玄天化工有限公司是一家民营企业,注册资本6000万,位于阳城市望临县红叶工业园,主要从事的是用甲醇催化氧化生成甲醛的企业。”
纪锦棠看到这个消息,越想越觉得奇怪,甲醇催化氧化生成甲醛工艺理论上是用不到苯/基/丙/酮的,而且这种易/制/毒/试剂怎么可能在厂区随便东倒西歪的摆着呢?他立马跟企业偷偷制/毒联想在了一起。
可这个乱葬岗一般的企业,半个鬼影都没有,这制/毒又是怎么完成的呢?他决定在这儿守着,守一晚上,应该会有收获。这个琴音越来越紧迫,尖锐刺耳的琴音仿佛利刃一般直插纪锦棠的胸口,耳膜也像被针扎一样,痛得他直摇脑袋。好巧不巧的,他的挽灵笛今天又没有带在身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纪锦棠被这个琴音折磨的难受,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竟然有血迹。
纪锦棠终于受不了了,这压抑的琴音和气氛让他实在难受。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液抹在自己的眉心间,默默地闭上了眼。几秒种后,他猛地睁开了眼,那双眼眸在夜里也清澈明亮,一闪而过间,闪过一道紫色的光。
眼前的景象让他倍感震惊,他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安全带,手指将安全带紧紧扣住。眼前的这座厂房上空盘旋着幽冥一般的紫色烟雾,厂区内部有个结界。纪锦棠猜测,制毒的房间应该被笼罩在结界当中,结界就像一个茶色的玻璃罩子,结界外壳上散发着幽冥的气息。烟雾越来越大,弥漫了整个厂区。
就在纪锦棠犹豫要不要下车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个敞开的大门里,有好几个黑色的人影走了出来。这些人影披着黑色的斗篷,脚下有黑腾腾的雾气,根本看不见脸。斗篷落地,也看不见脚,就像老式衣架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可这个斗篷会行走。纪锦棠的下巴都要掉了,这大概几十号人影在窜动着,他们仿佛被人指挥一样,从大门出来,走向远处,渐渐消失在路灯的尽头。
纪锦棠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难道是黑僵?”
上次在王富贵家里,他遇见了最低级的紫僵和成精的飞僵,这次见到了可以在黑夜隐身的黑僵,这是什么霉运?接二连三的碰到这些家伙,让纪锦棠逐渐意识到这个世界将越来越不平静。
此刻他只有一个人,不敢轻举妄动,若对方是个可以操纵尸体的人还好,若是个高等级的僵尸,在这个夜晚恐怕自己也不一定是对手。
纪锦棠开车跟着这群黑影,而这群黑影就像隐身的机器一样,毫无反应,只知道往前走。先前在别墅里出现的紫僵,还有眼前的黑僵,都是低等级的僵尸,这类僵尸根本没有自我意识,魂散魄残,不知去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由人或者是更高等级的僵尸操纵。突然这群僵尸加快了速度,在马路上飞奔。纪锦棠也踩着油门,紧跟着他们。
到了一座深山里,纪锦棠只敢远远地偷窥,不敢靠的太近,这群黑僵将身后的背包放在一个大箱子里。不知不觉,纪锦棠发现自己已经快开回阳城了。僵尸们被人操控的,以堪比汽车的行走速度,简直飞一般的走了国道,一路从望临县走回了阳城。可究竟这群僵尸背的是什么?又是什么人在阳城附近来接应这群僵尸?纪锦棠暂时无从知晓,他只能等着天亮,若是案件真的涉及到毒/品,恐怕还要通知刘珩。
天幕微亮,这群僵尸走进深山的小屋后,就再也没出来。纪锦棠一晚上没睡,头疼的厉害,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离开那个琴声,脑袋和胸口的疼痛已经消散。他疲倦地抬眼,天际泛着白,深山的清晨有鸟的叫声,这让他的安全感倍增。
几个小时过去了,日头渐渐升起,这小屋没有半点动静。纪锦棠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在操纵黑僵在夜里行走。黑僵虽然是低等级僵尸,可是他们却有着别的僵尸没有的本领,那就是在夜晚隐身。一旦有人操控了他们,便可做一些自己做不到而他们做得到的事情。可是,从哪里蹦出这么多僵尸呢?最近的阳城仿佛是捅了僵尸窝一样,从七月半,鬼门大开的那一刻起,仿佛各种鬼怪都从地狱的万丈深渊爬了出来,流窜在人间。
前有恶鬼复仇,后有僵尸运毒,想到这里纪锦棠就觉得可笑。死后做鬼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跑到阳间来报仇,碰到自己这样的到还好,要是碰到茅山那群道士,不但可能报不了仇,还可能被那群道士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入轮回。
至于这些僵尸就更可怜了,死后的尸骨还被人操纵运/毒,生前可能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死后却成为了某些人谋取利益的工具。想到这里,纪锦棠的眼睛一亮:既然是运/毒,那必然是为了钱,为了利益,说明这群黑僵是被人操纵的,高等级僵尸是不需要钱的。
既然是人,那便好办多了。纪锦棠打了个哈欠,他实在是困得不行,决定什么都不管,先回家睡一觉续命。
转眼间,已经日上三竿,也许是被琴音伤到了身子,他睡得很死,以至于十几个刘珩的电话他都没听见。
睡梦中他隐约听到响声,突然诈尸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就听见门铃声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准备看时间,却发现一水儿的未接电话,全都是刘珩打来的。他顿时一个激灵,刚刚惺忪的睡眼立马变得精神无比,已百米冲刺般的速度掀起被子,冲到大门口。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房门,发现果然是刘珩。夏日炎炎,刘珩依旧穿着长袖的警服,十分精神。纪锦棠在开门前就已经把自己郁闷的表情调整为机械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走了样,变成了傻子。
眼前的纪锦棠,让刘珩着实惊掉了眼珠子,鸡窝一样的头发,两边翘得老高,刘海被他睡得飞到了一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让他略显尴尬。
纪锦棠仿佛看出刘珩的不自然,说道:“没事儿,看我不收钱,至于其他的,比如协助破案,另外收钱。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啊!”
纪锦棠一边进房间穿上自己白色的t恤,一边进洗手间开始刷牙,并嘱咐刘珩:“当自己家里一样啊!别客气,冰箱里有喝的,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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