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中毒(1 / 2)
刘辩一直到酒宴结束,虽然和耿武、段煨等人都有关接触,显然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详谈,暗中观察的蔡瑁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各州的刺史太守就是一个个割据势力,刘辩不怕这些人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如果刘辩真的不在乎,何必摆出这个酒宴?
许昌的宵禁只有两个时辰,蔡瑁回去的路上,还能看见稀稀疏疏的行人,有忙碌了一天的小贩帮工,有玩了半夜的公子哥,还有在街上嬉闹的少男少女;蔡瑁感慨着简单的人生真好,马车已经在蔡府门口停下了,这是刘辩赏赐的宅子,加上精致的装修,在许昌称得上豪宅。
蔡愚、蔡曛都在等着蔡瑁,桌上摆着四样卤菜,一坛女儿红喝到一半;蔡瑁坐到正当中的位置,蔡愚递给他一杯状元红说:“这是顾雍献给皇上的,说是有二十的历史了,特意给你留的,比皇家酒坊的酒还要好。”
蔡瑁品了一口,叹道:“还是顾家讲究,我们这些年拼死拼活,真是没顾雍自在。”
“大哥,不能这么想,这些天大将军府忙碌,我一直没顾上和你聊,你以为到了许昌,你没有了地盘,没有了兵权,就没有了指望是吧?”蔡愚不慌不忙地问道,蔡瑁最恨蔡愚这样子,显得自己智商差了一等,不满地瞪着眼说道:“我怎么了?我不就想着蔡家能崛起吗?有话直说!”
蔡愚看蔡瑁这么容易上火,苦笑道:“大哥,我也是盼着蔡家好,也是为你着想,你想想,皇上才多大年纪,就挣下这片基业;难道以皇上的性格,后面会天天在宫中搂着美人睡觉,和灵帝一样?不会的,平定四方,才是一切的开始。”
蔡曛捡了一个包子给蔡瑁,说道:“大哥,菜包子,先垫垫再喝酒。”
蔡曛看出蔡瑁的想法与蔡愚不一样,想乘此机会换个话题,这一笼包子是厨师晚上现做的,食材新鲜,还热乎着;蔡瑁点点头,抓过包子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再吃一口,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身体难受,眼冒金星,蔡瑁朦朦胧胧地心知不好,喊了一声:“有毒!”
蔡瑁昏了过去,把蔡愚和蔡曛吓了一跳,好在蔡府的私兵还是按照军队配置,两名随军郎中就在宅子里,蔡曛一边让郎中救治,一面带着腰牌出门,用马车把蔡瑁送到医院;华佗还没睡下,听到消息亲自赶到救治,天亮的时候,才解了蔡瑁的毒。华佗对蔡曛说:“蔡大人放在医院里,我们会照顾的,你要赶紧报告青铜司,查清楚这件事。”
蔡瑁醒来的时候,看见蔡愚含笑坐在床边,一手捧着本书;蔡瑁没好气地说:“没死你很失望吧。”
蔡愚毫不尬尴:“大哥,华佗才把你从阎王爷那边拽回来,别再气伤了身子;下毒的是我们家厨子,有人抓了他在老家的妻子儿子,绑到了许昌来威胁他。是你回来的迟,已经宵禁了,厨子等着看结果没有走掉,被抓起来一顿鞭子就招了;我们去了他说的地方,他的妻儿都被杀了,绑架的人也逃了。”
蔡瑁不甘心地问:“那厨子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蔡愚摇摇头说:“怎么可能知道?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幕后真正的黑手是不会露面的,厨子说了见到的两个人相貌,不过我相信赵商和满宠一定有办法,他们在许昌经营三年,要是这么好糊弄,怎么可能镇住各路妖魔鬼怪。”
蔡愚的看法没错,人是活的,可是房子是死的,尤其是在许昌,每个人租房子都要经过里正或者亭长的过目,也就是说除了房东,里正这样的地头蛇也是见过租客,甚至见过租客的路引;况且对方在房子里住了几天,虽然小心出门,但是街坊邻居什么,还是见过几次。
满宠查到,租房子的人没有询问过左邻右舍,是直接找到房东的,那么在许昌,是有人给他们提供线索的;而青铜司的眼线,同时查到了一个类似的人,没有别的原因,是这个人在江湖上有点小名气,铁笛陶忘,一个活跃在商洛的游侠,正好某个眼线曾经在那一带混过,有幸见过陶忘。
眼线见过陶忘的时候,这位游侠装扮成车把式,赶着一辆骡车招摇过市;当时眼线跟同伴只以为是某个豪门大户请陶忘干私活,远远地跟到一座宅子就走了,现在听说要找的人与陶忘相似,立即报了上来。满宠一行人大中午顶着太阳来到现场,赵商也刚刚到,满宠紧走几步说道:“大人,这是韩馥家的产业,他家老三韩奔矢的居所。”
赵商冷笑一声,对满宠说道:“满大人,你留在外面访查,我先去打搅一番。”
满宠点头答应,赵商这是爱护自己,怕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他先扛着;满宠忙着去找地方上的里正和巡逻的郡兵,在韩家四周布防,赵商带着人直接敲开韩家的门,看门的老头还打算摆点谱,被开路的军卒推到了一边,里面直接冲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壮汉面色狰狞:“谁这么大胆,敢不给韩家面子?”
“颍川太守赵商。”赵商一眼看见走在后面的陶忘,立即下令:“把这些人全部带回去,等韩大人确认是他们家的人,再把人放了。”
“啊,啊……赵大人,你可不能这样,我爹可在洛阳啊。”壮汉就是韩奔矢,韩奔矢没见过赵商,但是绝对晓得这么一号人物,就是老爹韩馥也不敢招惹;韩奔矢没敢拦围过来的青铜司高手,只能问赵商:“赵大人,出了什么事?”
赵商信口说道:“有人举报,说韩家的人中混入了刘协派来的奸细。”
举报,奸细,韩奔矢的脸顿时变色,后面的陶忘也转身准备逃走;可是被韩家的家将拦住了,两名家将很清楚,三少爷喜欢结交所谓的游侠,要是有奸细绝对就在这些来宾和门客中。赵商已经说得很清楚,韩家的人没问题,可要是现场某个人突然逃走了,那么韩家就会从没问题变成有问题。
韩奔矢也看到了这个异常,虎着脸问道:“陶忘,你什么意思,以为韩家倒了?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在青铜司出不来。”
陶忘也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赵商都亲自出马了,自己怎么可能逃得掉,陶忘急忙分辩:“三爷,我是胆小,内急。”
赵商脸往下沉,厉声喝道:“别给韩家丢脸,本官没多少时间,等去了青铜司再说!”
跟着赵商出门,韩奔矢和陶忘心中大定,赵商没有搜查宅子的意思,甚至连站在一边的奴仆和私兵都没带走,赵商明摆着就是走一个过程,韩奔矢晓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事,陶忘则寄希望于同伙跑出去报信。
到了青铜司,赵商就走了,一名吏员也就是询问了一下每个人的姓名和身份,就把韩奔矢等人关进了一间铁栅栏的监室;屋子里有一张桌子和两条板凳,狱卒给韩奔矢泡了一壶茶和摆上两样点心,对韩奔矢说:“你们只是例行询问,困了把两条板凳并一下就是床。”
韩奔矢看看陶忘这几个人问:“他们睡哪儿?”
狱卒指了指墙角的稻草堆:“那儿。”
韩奔矢很满意地挥挥手,能在青铜司有这样的待遇,足以出去吹牛了;至于非要在青铜司面前耀武扬威,韩奔矢想都没有想过。狱卒出去把铁门锁上,陶忘有些着急:“三爷,等老爷来,那要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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