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君无戏言(1 / 2)
许攸如释重负,如果仅仅说与袁绍的私交,许攸是比不上淳于琼的;许攸很自觉地退到一旁,让淳于琼露脸;刘辩一直保持着微笑,朝着每一个人点头,刘辩没记住大部分人的名字,但是蒋义渠和董昭,这两个在游戏里出现过的人,刘辩还是多看了两眼,暗自把两个家伙摆在了要骗过来的名单上。
刘辩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说:“等袁绍醒来,淳于琼,你和袁绍说一声,他走的时候,可以留几个人在邺城做官,将来有什么事,真要是尚书台那边不方便,也可以通过这几个人私下联系。”
许攸能察觉自己这边人兴奋的眼神,心说果然来了,刘辩就是想收买自己这边的人心,几句便宜话一说,对袁绍来说就是一个难题;只是许攸只是一个谋士,压根没有做主的权力,唯有尴尬地笑笑。
袁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刘辩都回去一夜了,听完刘辩来慰问的过程,袁绍眼光闪烁不定,斟酌着说:“留下几个人也不是坏事,最起码在邺城有了眼线,只是谁留下呢?”
淳于琼大大咧咧地说:“董昭吧,他一直忠于主公,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袁绍点头:“董昭做过瘿陶长、柏人县令,能力不是问题,给他派两个助手,就是苏由、阴夔了,许攸你负责和董昭三人保持联系。”
苏由、阴夔都是袁绍的铁粉,许攸挑不出毛病,立即答应下来;袁绍嘱咐董昭三人一番,就派人把名单交到了尚书台;尚书令马日磾看到公文一愣,立即亲自来见刘辩,这件事可大可小,风险对双方都是存在的。
刘辩问马日磾:“我想留下这三个人,你看给什么官职为好?”
马日磾毫不犹豫地说:“这三个人一定是袁绍的心腹,袁绍才敢留他们在邺城,不外乎是刺探我们这边的消息;那就不能给实缺,董昭的履历可以做议郎,苏由、阴夔就调到许靖手下担任秘书郎。”
许靖到了邺城依旧是秘书监,杨奇和郑玄的几个学生出任秘书郎,基本上就是管理书籍的事,苏由、阴夔好歹是名门之后,这个尺度合适。刘辩点头说:“那就这样办了。”
马日磾却笑着说起另外一件事:“等会刘子惠会来见你,田丰到了,和冀州首富甄逸一起来的,要是我没猜错,田丰的条件就是要你见甄逸。皇上,你恐怕要设立九卿了,要不然没有那么多吸引人的位置。”
刘辩有点奇怪:“那没问题啊,甄逸好歹是冀州首富,我也需要这样的大商人跟随,那怕甄逸和其他人有所来往,我也不会计较;只是甄逸为什么要通过田丰?这家伙应该认识刘子惠、耿武那些人呀。”
马日磾看看左右无人,突然低声说:“甄逸也一直在找那些地图。”
刘辩恍然,马日磾、王越、郑玄那么急着找到自己,兴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担心其他人捷足先登,他们哪怕掌握了秘密,也会让手中的筹码贬值;甄逸自然也晓得马日磾等人的情况,自然担心正常的求见会受到阻扰。刘辩笑道:“生意人,都是小心翼翼的,那就等着刘子惠的动作。”
喝下午茶的时候,刘子惠就把田丰和甄逸带来了,田丰就是一个瘦瘦的中年人,满身傲骨;而甄逸出现的那一刻,刘辩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方有一颗冰冷无情的心,心中暗暗评定,这是一个狠角色。在与此同时,刘辩也渐渐放心,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在商言商,谈判起来会轻松很多。
可让刘辩诧异的是,就在陪同的崔琰介绍幽州情况的时候,甄逸一听到后面要对付的人是阎柔和鲜于辅之后,竟然惊慌失措起来,连田丰也摆出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的盯着刘辩。刘辩不解道:“两位,这个鲜于辅在冀州的面子很大吗?”
田丰无奈之下,指点道:“鲜于辅的势力,在冀州不算什么,但是鲜于辅是幽州为数不多的大商人,差不多掌握着幽州的经济命脉,刘虞是依靠鲜于辅在幽州混的风生水起,而不是鲜于辅依靠刘虞。”
原本,刘辩还想着靠着什么计谋去摆平鲜于辅,从而达到谈判解决问题的目的,眼下明显悬了;鲜于辅的信念不变,有人马,也不缺钱,那就很可能是一场长期的恶战。不过刘辩不信邪,问道:“鲜于辅多有钱?”
甄逸装作深沉的样子说:“其实在我们这边不是什么秘密,鲜于辅家本来就是檀石槐在中原的中间人,檀石槐死后,刘虞到了幽州,鲜卑各部反过来要求着鲜于辅给与方便,往草原上输送物资,檀石槐的账就一下子变成了死账,大批的钱财都变成了鲜于辅的。”
刘辩闻听之下,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敢于吞掉檀石槐钱财的人,绝不是一般人,其中要经历的艰险和处理的问题,不会比自己现在面临的简单。不过刘辩不死心,就算鲜于辅为了自家的利益,跟自己斗下去,难道自己一个皇帝,还会怕他?
既然鲜于辅摆平不了,那么就干脆得罪到底;刘辩在瞬间做了一个灭了鲜于辅的决定,露出一丝笑容问:“关于阎柔,你们知道多少?”
要不是甄逸一直是冀州的第一富商,总能道听途说地探听到一些内幕,对于刘辩这个问题肯定会有些茫然;不过现在,甄逸反而更加重视眼前的刘辩,能注意到阎柔,刘辩不是眼光特别毒辣,就是在幽州也有耳目。阎柔的身份,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游侠,实际上,阎柔才是鲜于辅背后的大老板。
甄逸不是傻子,斟酌着说:“阎柔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动鲜卑根基的危险人物,他是檀石槐的徒弟,在鲜卑人中的威望极高;阎柔原来就是负责帮助檀石槐与中原走私的人,没有阎柔,鲜于辅哪能那么容易吞下檀石槐的钱,当时鲜于辅还有几个对手,全部被阎柔灭了。”
面对这样一尊凶神恶煞,甄逸一个生意人还真不敢随便得罪,阎柔的报复绝对是毁灭性的;别的不说,阎柔就是带着鲜卑人对甄家的商队动坏脑筋,甚至对甄逸周边的人下手,也不是甄逸能扛得住的。
甄逸的生意要是在幽州无法生存,实际上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财路,面对这样的后果,对于甄逸来说,基业就等于在一夜之间毁了。即便甄逸能维持住冀州的生意,也会有连锁反应的风波,很多商人就会考虑,是否与甄家展开竞争。
事实上,阎柔的才华和人品,在北方各族和走私商人眼中都是一等一的;至少,阎柔没对甄家动过手。甄逸说完,阴侧侧的眼神盯着刘辩,这才发觉,眼前的这个家伙难以琢磨,刘辩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刘辩被甄逸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坦,开口道:“甄家负责与乌桓的交易,所以和阎柔没有冲突?”
甄逸背后顿时一冷,见田丰耷拉着眼皮,才想起鲜于辅好像是动了某些人的虎须;甄逸不清楚,刘辩到底要做什么?见甄逸为难,田丰这才叹气道:“皇上,我等脑子里一团浆糊,你说说,打算怎么对上谷郡下手?”
“阎柔到底什么来历并不重要,哪怕他是檀石槐本人,上谷郡也要拿回来。”刘辩身居高位,杀气已经散发出来;田丰没好气的抬头看了一眼刘辩,没好气道:“皇上以为阎柔的地盘就在幽州这一亩三分地上?”
“难不成是六国的人?”赵商的问话让田丰二人恍然大悟,难怪今天见面只有荀彧、崔琰和赵商相陪,那些大人物都没有出面,原来不是不重视,而是刘辩这边早就有这个怀疑。
田丰故作神秘道:“六国的实力,在这里,在幽州,都是不可预测的,冀州的很多人和阎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皇上要是和他去斗法,很难说谁会死的更快一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