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鲨鱼鲶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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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大清早到何太后的住所时,何太后正在痛骂唐姬,城中的叛军被沮授、耿武、张飞等人屠杀一空,南城楼也传来消息,唐姬好心好意收留的三千人也是黄巾军;唐姬泣不成声,却也不敢分辩一声。

刘辩走进来,赔笑道:“妈,妈,算了,唐姬也是心怀慈悲,这样的举动应该得到表彰,只是贼人太狡猾;现在那些贼人的打算没有成功,邺城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外面那些贼军就是来抢粮食的,过上几天就会撤退的,吴匡,你说是不是?”

跟进来的吴匡措手不及,压根没反应过来;好在跟着刘辩来的崔琰动作敏捷,抢着说:“皇上言之有理,太后尽管安心;对了,皇上是来接太后去行宫的,那里有宗师王越坐镇,最安全不过了。”

何太后扫了两人一眼:“你们不是来看我的,是来调吴匡这支人马的;都要出动羽林军了,还说什么安全,崔琰,皇上就是整日跟你们这些人厮混,变得说谎都说成习惯了。”

吴匡暗笑,崔琰大叫冤枉;刘辩说谎还需要人教?看昨夜在城中死掉的一千多叛军,就能晓得刘辩、沮授这些人狡猾无比,一点风声都没露,就等到了十万黄巾军围城。

吴匡跟着刘辩走到外面,刘辩才收起笑容说:“军中将领都希望羽林卫在必要的时候,作为反击的主力,你是怎么看的?”

吴匡拱手说:“皇上,邺城羽林卫就是原先北军的越骑营,你放心,将士们的功夫都没有拉下,一定不会给您丢脸。”

“那就好,我去城头看看,你安排太后她们去行宫。”

于毒站在城下是两眼赤红,白绕和眭固在路上都遭遇了伏击,两边加在一起死了六七千人;加上自己昨夜攻城损失的人手,正式大战还没有开始,自己一方已经死了一万多人,对于士气绝对是个打击。洛阳送来的物资和这两年的积蓄,让于毒装备了五百骑兵和两千配备铁甲的步军,这也让于毒成了众矢之的,被逼着打头阵。

昨夜的失败,说明第一拨策应自己的人失败了,于毒咬咬牙咽下了这口气,现在大军聚集邺城城下,各方面的军队加在一起虽然超过了十万人,但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小主张;这些人马的背后都有不同的考量,不要说白绕、眭固自以为不在于毒之下,就是陶升、左髭丈八那些小头领,也并不完全买他于毒的账。

眼下只能打出名堂才能振作士气,让所有人认识到,他于毒,才是黑山军的希望所在;于毒咆哮着看着城楼上挂着的上千颗人头,和守军怒目而视,于毒身后的士兵更是悲情呈现在脸上,就等着于毒一声令下,随时发起进攻。刘辩在矮墙后面看着于毒愤怒的样子,露出一丝淡淡的笑,让士卒传话:“于毒,不想死的话,立即投降。”

城楼上喊话的声音很响亮,于毒表情逐渐冷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毒辣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地可怕;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城中最起码还有两万精锐汉军,以十万装备不全的黄巾军强行攻城,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必定会损失惨重,且不说能不能把邺城打下来,就算是最后打下,自己也会实力大损,招来其他人的算计,所以于毒心里拿定主意,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

于毒没有直接进攻,让刘辩和沮授都心中一动,于毒很明显是在等待援军,可是袁绍不会来参与这样的场面,四周也没有其他军队,于毒的援军在哪里?最有可能的,还是在自己掌控的邺城里,以六国盟的能力,再弄几个内奸也不是问题,恐怕还真的是不可不防,只是不知道这次是鲨鱼,还是鲶鱼。

荀采的小院内,花瓶中的映山红绽放,鲜艳如火,看起来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荀采的卧室里,气氛已经快到崩溃的地步。荀表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朱汉的一名手下与荀采的一名侍女,把两柄剑架在荀采的脖子上,怒火万丈地问:“朱汉,你的真想玉石俱焚?”

朱汉是栗成手下的一个门下督,袁术父亲袁逢的学生,靠着与荀家有点远亲的关系,在荀表兄妹来邺城以后是经常往来,谁想到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朱汉微笑地点头说:“荀表,出动你的手下,在于毒第三波进攻的时候,抢开南门,放于毒的人马进来,否则,我就和荀采一起去见阎王。”

朱汉很清楚,荀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肯定是活不了;荀表咬着牙说:“朱汉,你要清楚,袁逢死了以后,是荀家看在亲戚的份上在照顾你,要不然你早就不知道被谁暗杀了,兴许尸骨都喂了野狗。”

朱汉点点头说:“我同意你的说法,其实我也知道,袁术还发现了一些我的其他东西,但是没有和你们说,我其实是袁绍的人;你认为我糊涂,袁绍不可能打过来,我只是一颗棋子。没错,我就是棋子,我不在乎,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我就算开口求你们,你们也不会给我面子。

邺城是老师埋下的一个伏笔,可是韩馥知道了,拿走了我的一切;他和我是同窗好友,却这样对我,你说,我怎么能饶过他?我没打算能活着离开,只是有人答应我,只要我做了这件事,不管成败,他们帮我杀了韩馥。”

“原来你就是那个在袁逢死时逃走的蒙面人?应该是袁绍放了你,你才会跟从他。”荀表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知道袁逢为什么把他的秘密分给你和袁术、杨弘三个人吗?你想,你一个蒙面人,要是袁逢不知道你是谁,他会说吗?他告诉你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朱汉一愣,这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荀表恶狠狠地说:“其实在豪门都知道,袁逢所谓的宝藏在邺城,纯粹就是一个笑话,真有这个宝藏,袁逢直接送给袁术就可以了,凭什么告诉你和杨弘,就是为了让你们成为袁逢留给袁术的磨刀石?”

“哈,哈……”朱汉笑了两声就笑不下去了,笑声中带了几分凄凉,让身边的随从都吓了一跳;荀表这样的说法比杀了他还痛苦,朱汉发出一声低吼:“我不信,当时我是威胁袁逢,不说我就杀了袁术。”

荀采缓缓地说道:“袁家当时已经开始经营南阳,只是预料到黄巾军会作乱,一开始不显山不显水,你既然和袁绍保持联系,应该知道南阳现在的情况。”

朱汉失笑:“说的像真的一样,要不是刘辩把名单上的孙坚拨给袁术,那个纨绔子弟现在还在南阳喝茶呢?别以为你们的那点机密能瞒住别人,袁绍都说了,名单上的人未必人人会投奔刘辩,我们拿到手也一样。荀表,别废话了,我只需要你们今天夺下城门,听到没有?”

朱汉忽然听到几声奇怪的声音,扭头一看,站在荀采左右的一男一女竟然被定住不动了,两柄长剑正掉落向荀采前面的地上;朱汉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有了荀采这个人质,别说让荀家兵变了,甚至自己都会死在荀表的手里。华佗出现在荀采身旁,风轻云淡地说:“朱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朱汉握紧手中的长剑,笑道:“华神医,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高手,失敬,但是别以为我没有后手。”

荀表怒喝道:“朱汉,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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