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锦帆号(1 / 2)
“不错。”黄琬点头说:“我也是看到刘巴才醒悟过来,六国盟要是真的准备争夺天下,一旦袁绍、刘表失败;不,不可能等到两人失败,那样的话就算皇上出了点差错,也可能另立新君。六国盟一定要抢在前面出手,应该马上就要出手。”
法正笑道:“是不是黄大人的朋友中还有像王长这样?要不就是身份太过特殊?”
刘辩一挥手说:“每个家族和宗派都有秘密,不管六国盟自己把自己看得多高,其实与白马寺、太平道一样,也就是一个宗派而已;朕不想理会他们的秘密,但是希望他们站到明处来,难道他们不明白,就算大汉被颠覆了,他们中间大多数人的生活不可能改变。”
刘辩的神情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刘巴心中一动:“皇上不在乎?”
刘辩笑道:“在乎又能怎样?当岁月流逝,所有的辉煌都会变成尘埃,甲骨文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一千多年,已经没有人看懂甲骨文,要不是刘辩在一本书上看过,甚至没有人晓得甲骨文这件事;黄琬由衷地说:“那本书改变了皇上,来,为这个,臣敬皇上一杯。”
黄琬的态度大变,刘辩是笑着喝下酒的;黄琬敬完酒问:“文聘的家人在襄阳是被看管的,蒯越是怎么让他们出来的?”
这在外人眼里绝对是个谜,刘辩放下酒杯,笑了笑说:“其实就是一场交易,文聘的堂弟文玘去了一趟襄阳,带去了我们的条件,我们出钱帮刘表买下益州锦帆号和锦帆号上的货物,另外放回文聘手下的士卒,一年之内不进攻襄阳。所谓的青铜司,就是文玘带着的文家人和蒯越的手下。
这对双方都有好处,刘表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但是他无法与袁绍结盟,或者协助刘协做点什么;我们只管在南阳等着刘表北上就可以,也可以集中兵力,去徐州和扬州。”
刘表可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最起码打着的是刘协的旗号,要是刘协非要刘表怎样,那么协议自然失效。刘巴闻言笑道:“刘表也是无奈,明知道是毒药也得吞下去,只是锦帆号上是什么货物?”
法正正在拣一块排骨,头也不抬地说:“锦帆号蒙上牛皮就可以当做战船使用,船上的货物是蜀地的弩箭、盔甲和盾牌,由于这批武器是装备刘表外甥张允一军的,蔡瑁等人都不肯掏钱,我们也算帮着刘表在荆州加强自己的实力。”
益州的商船锦帆号开进港口的那一刻,张允还真的有些感慨,那个皇帝刘辩不简单;战局对于荆州来说是不堪回首,而蔡瑁等人限制刘表自己发展人马,这让刘表很光火,作为刘表的外甥张允也是感觉憋气。刘辩在这场生意上的运作,让刘表喘了口气,张允的那支小型水军总算有了一艘大型战船。
“这个……以后就是我的?”
张允看着商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期待的神色;蒯越理解地点头说道:“当然,我已经和货主谈好了,连同船上的水手和船工都留下。”
“那就谢谢了。”只是张允还是闹不明白刘辩为什么这么做:“蒯大人,我还是想不通,刘辩为什么将这么做,难道不怕荆州加强力量,再次威胁南阳?”
蒯越想了想,谨慎道:“如果荆州有一支两万骑兵的话,或许皇上会担心,但是你增加的是水军,保护不了襄阳。”
蒯越的态度一直是这么明显,告诉刘表蒯家只帮着荆州之主,但是皇帝蒯家只认刘辩,除非是刘辩死了。张允微微一愣神,看着跑上船去卸货的手下,感慨良多地长叹道:“于事无补啊!”
蒯越拍拍张允的肩膀:“别那么灰心,一年的时间能做很多事,想一想,邺城的大军一年前在什么地方?”
一年前,刘辩正在处理兖州的乱局,关中同样一片狼藉;现在,麴义已经打到襄阳,就算是皇甫嵩那样的名将,也被李傕、刘备几个后辈逼到了祁山脚下,听说安定郡已经彻底丢掉了,皇甫嵩已经退保武都郡,正在天水、南安两郡与刘备、马腾血战。
锦帆号交易结束的消息传到许昌,刘辩正忙着接见各地的来使,袁术的使者袁嗣、孙策的使者孙贲、吕布的使者侯成、臧霸的使者徐翕、曹操的使者卫兹、张邈的使者边让、李傕的使者李利、公孙瓒的使者李移子和张燕的使者王当等人,都纷纷来到许昌祝贺。
连颜良都成了俘虏,袁绍基本上丧失了与刘辩争雄的实力,这时候没有人拎不清;荀彧、孔融等人负责接待各路使者,基本上弄清楚了各自的来意,李移子等人只是来示好,或者像公孙瓒、张燕那样表示忠心,或者像臧霸那样表示愿意出兵跟随刘辩征战。
真正带着问题来的是袁嗣、卫兹、李利。袁术想要刘辩继续出兵,帮他打回九江郡;而曹操是被曹豹、淳于琼两个家伙逼急了,打算水淹下邳;李傕就是哭穷,想要点钱。
李傕的问题最好解决,刘辩承诺陇右战事结束,雍州设六个榷场,让长安负责和各族羌人的交易;袁术的问题也不是问题,本来与刘表暗地里休战,就是为了全力拿下九江郡,至于拿下九江郡之后,是不是交到袁术手中,完全可以到时候再说。
唯独曹操的建议让刘辩沉默,水淹下邳没问题,问题是在打下下邳以后,那些老百姓怎么办,赈济的钱粮可不是小事,从曹操派卫兹过来,就说明曹操、陈登也在担心这一点。在刘辩的印象中,曹操并不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那么这次提前开口,必定是有所图谋。
刘辩忽然间明白了,曹操就是打算置身事外,把下邳一淹以后什么都不管;以曹操的狡猾自然可以想象到日后的诸多麻烦,所以需要自己来背书。刘辩点点头问:“曹操是打算最后离开徐州?”
刘辩的话,直截了当的进入了主题,卫兹顿时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答道:“皇上,曹将军不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说说你们的理由吧!”
“是,”卫兹轻咳了一声说道:“徐州各家势力盘根错节,就是陈登那个地头蛇,有的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曹将军毕竟是外来人,攻下下邳后,难免会得罪大批的徐州人……”
刘辩眼中的精光乍起,瞪大了眼睛看着卫兹,他知道以卫兹商人的圆滑,要不是曹操预先交待,卫兹绝对不敢这么说;卫兹也晓得自己唐突,陈登好歹是徐州刺史,怎么轮到自己一个低级别官员来评论。刘辩瞬间恢复了常态,没好气的问道:“曹操的意思是,他只管打下城池,后面怎么赈灾什么都不管了;可是你们想没想过,你们怎么往广陵打,沿途抢劫,还是去盗墓筹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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