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稀里糊涂(1 / 2)
韩嵩提醒了所有的人,庞家的另外两房,会因为庞季、庞统的原因装聋作哑,但是作为庞德公儿子的庞山民不行,庞山民要是想折腾下去,蔡瑁等人怎么办?到庞德公亲自上阵,刘辩与庞德公之间的一切顾虑就没有了,刘辩的每一个动作,难免会牵扯到另外的大人物,而这个大人物的被牵扯,会让一连串的人又一次面临艰难的抉择。
寻常人,不会嫉妒比他们还落魄的底层人,甚至会发出几声怜悯声,他们紧盯的对象,只能是比自己身份高的人。刘辩手下不少人物起于微末,有些是黄巾出身,有些是寒门出身,贩夫走卒,也在其中。这样的人,遇到刘辩这个人生中的贵人,很多人是一夜之间名声鹊起,成为能定人生死的朝廷大员。
刘辩是个随心所欲的主,名声这东西即便不是累赘,也并不是刘辩最看重的东西。这让很多人放心了担心,做起事来手段层出不穷,可是另一面,就像今天的事,已经让士族感受到了那么一丝威胁。
“我就不相信庞山民敢去拼命!”蔡瑁一不留神,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来恶心庞德公:“皇上似乎没有太大的恼火,但是庞家必须做出姿态,这时候所有人才忽然发现,因为庞季、庞统不在襄阳,庞山民不得不出来表态,想要庞德公安然脱身,庞家必须在场面上做到家。”
大汉没有履历这种东西,但是蔡瑁的底很方便查,尤其是在襄阳,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蔡瑁的大名;在很多场合,蔡瑁说得话比官府还起作用。一个人到了这个程度,原本不需要去故意表现自己,但是对于现场的那个轮椅,蔡瑁还是心有余悸,至少在眼前,他不清楚,是凑巧,还是有人故意弄了一个与蔡愚使用的一模一样的轮椅,或者就是蔡愚本人出现在现场。
蔡瑁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怕蔡愚再谨小慎微,看见过蔡愚轮椅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不排除现在有人引而不发,调过头去告诉刘辩,或者在襄阳城传得满城风雨。因此蔡瑁这才猛然挤兑庞德公,就是打算刘辩晓得了,也说蔡愚是庞德公的人;在这方面,蔡瑁有足够的把握,当年蔡愚和庞德公的那段事蔡瑁晓得清清楚楚,父亲留下的信和后来蔡愚给庞德公的钱财账册,蔡瑁也保存得好好的。
蒯越是少数知情人之一,他一开始就肯定庞德公距离完蛋不远了,刘辩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青铜司更是一把快刀,哪怕庞德公最后被放回家中养伤,也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查不出什么,刘辩会到此罢休。
可蒯越没想到的是,蔡瑁激动起来,蒯越立即猜到了蔡瑁的心思,显然蔡瑁从来没有想过,蔡愚会不会有什么动作……要真的是蔡愚参与了这件事,蔡瑁能说得清楚吗?刘辩会不会让蔡瑁说清楚?
蒯越感觉到牙疼……他忽然发现,刘辩要是想利益最大化,趁这个机会对付襄阳豪门再有利不过了;蒯越朝蔡瑁跺脚低吼道:“别稀里糊涂的以为人家好欺负,皇上要是好欺负,会在今天什么都不问,最起码要问问庞德公为什么这么做吧?”
不得不说,蒯越几句话分析下来,把蔡瑁给唬住了,低声问:“你想到什么了,说啊!”
“你以为皇上是普通人?”蒯越觉得应该给襄阳的官员们普及一下,刘辩和他们印象中的皇帝,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不过出于同乡的立场,还有孔融等一批大儒在场,蒯越还是把刘辩说得低调一点:“皇上不是称呼过庞德公楚二吗?你们难道都没有回家问过,那是六国盟元老的一个代称,就像我们的官衔。”
蔡瑁喉咙里一阵难受,好像发现了一点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东西,蒯越的这个问题,其他的人都能装糊涂,可是他蔡瑁执掌蔡家十四年,要是不知道楚二是什么人,恐怕在场的没一个相信。蔡瑁看到了一个个求知的目光,咳嗽着说:“蒯越没说错,所以有些我们以为的秘密,在某些人眼里不是秘密。”
蔡瑁的这句话,把刘辩一下子推到了新的高度,要是连六国盟的秘密都不算秘密,那么刘辩这个皇帝,不可估量;孔融问道:“今天是六国盟出手吗?”
蒯越难得地露出把钱不当回事的做派:“谁知道呢,襄阳,不,整个荆州,现在都是秘密,蔡瑁,你应该和皇上谈谈,我们可以出钱做点什么。”
蒯越的意思很简单,襄阳已经留不住某些人了,不仅如此,蔡瑁还要想办法找到刘辩,疏通一下彼此的隔阂,能用钱解决是最好了;蔡瑁苦笑,协助刘表一战,蔡家的损失巨大,而蒯越一直和刘辩是伙伴,拿钱出来,不就等于左口袋掏出来,又放进右口袋吗?
庞山民是得到蒯越通知才知道父亲出事了,庞山民别无选择,只能跟着蒯越去监狱;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庞统和庞季的离开是何等高明,直接置身事外,而庞山民只能在兜了一圈以后,毫无气节地站在刘辩面前。
庞山民的要求很奇葩,就是要把庞德公带回去,这让陪同前来的司马水镜和庞林显得十分着急。这个时代,实力为尊,庞德公现在的处境说明,这一局六国盟输了;刘辩下一步肯定是要趁机整合襄阳的各方势力,用雷霆手段消除各种隐患,把襄阳彻底拿在自己手里。
当年刘表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两家争雄的局面,刘表被蔡瑁等人挟持,唯恐惹出事来便宜了刘辩;而现在刘辩一家独大,按照刘辩的性格,要是真的想做点什么,不会有一点犹豫。
庞山民把原本一个很容易理清的事搞复杂了,庞林也不太理解这样做的目的,司马水镜晓得只有自己才能帮助把老友弄出来,在太守府说通了天都是在为难太史慈,关键的要刘辩点头。司马水镜呵呵一笑说:“皇上,你要是真的想庞德公死,直接就把人弄死在废墟里了,你说说,需要庞家做什么?”
刘辩淡淡地说:“庞家轮到庞山民做主了吗?”
刘辩的话很犀利,不过却说在点子上面,显然,刘辩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司马水镜明白,在这件事上,双方都有说不出的苦楚,否则六国盟就算采取行动,庞德公何必冲到最前面?
还有蔡愚的那个轮椅,据说蔡瑁回到家中,才发现蔡愚和轮椅都好好地在家里面;蔡瑁立即到处放话撇清蔡家,说六国盟的人故意混淆视听,想毁了蔡家的声誉。
司马水镜轻叹一声说:“皇上,看在庞德公这么大年纪的份上,给条活路。”
刘辩点点头说:“一个名字,六国盟在襄阳的大人物。”
刘辩的这个要求似乎不高,但事关庞德公的清誉,谁也不敢出面替庞德公来做这个保证;蒯越看看庞山民,又看看庞林,提示了一句:“你们知道的也可以,只是不要冤枉人。”
庞林无奈的摇摇头,要是哥哥庞统在,兴许能找出一两个够分量的人,自己就算晓得一些小鱼小虾,恐怕也满足不了刘辩的胃口;庞山民犹豫了一阵,咬咬牙说:“蒋狄玄,飞鱼堡的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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