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拉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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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拉瓦

丹尼尔心一寒,更确定心中估计:母亲知道叔叔回来了便开始打扮,那时我这个儿子回来了,她还在园子里与伊夫林种花种的浑身脏兮兮也不在意。

伊夫林从镜中见丹尼尔神色有异,“怎么了?丹尼尔?”

朱莉娅见儿子愣愣的不说话,上前推他肩膀,“怎么不说话?”

丹尼尔不擅长掩饰,打算单刀直入,“母亲,这是什么?”将右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强纳森的镶钻别针。

朱莉娅一瞥,笑:“这不是你叔叔披风上的别针吗?”

伊夫林见了,心下暗暗一惊。

丹尼尔心一沉,连自己都不能一眼认出这是叔叔的别针,母亲却仅仅一瞥就知道,为什么这细小之物对母亲来说却是这么熟悉?

朱莉娅:“你捡到的?怎么没交给你叔叔?”

丹尼尔沉默不语。

“又走神了??”朱莉娅笑,伸手将别针拿走,转身离开,“我去替你交给他,你在哪里捡到的?”

丹尼尔颤声:“在这个房间……”

朱莉娅停下脚步,回身看丹尼尔。

“我是在母亲的床底下捡到的……”虽然强自镇定,丹尼尔仍是清楚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因为看到母亲床底下有东西在闪……您也知道我多爱会发光的事物……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母亲床下找到叔叔的别针?”

朱莉娅漫不经心:“可能是哪天他意外掉在这里了吧?”

丹尼尔:“我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傻,这点,我想母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朱莉娅知道儿子虽然老是一副傻里傻气总是在发呆的样子,实则聪慧过人,心思敏捷,观察入微,况且证据在手,看来是瞒不过他了。

朱莉娅吞了吞口水,“伊夫林,你先退下吧!”

伊夫林应声,轻拍丹尼尔肩膀,离开居室。

等伊夫林离开,朱莉娅才说:“他出去调查事情的前夕来找过我,应该是那时候落下的。”

虽然已猜到,但听母亲亲口承认,丹尼尔仍是不敢置信。

丹尼尔停顿了片刻,才问:“多久了?”

朱莉娅平静的说:“从我踏上布鲁家的领土那一刻起。”

丹尼尔大惊:“什么?”

朱莉娅点头,“我本来就是要嫁给你叔叔,但你那偏心的祖父,最喜欢的儿子是你父亲,便将我嫁给你父亲。”

丹尼尔忙问:“父亲知道吗?”

朱莉娅摇头,悠悠的说:“你父亲是个傻瓜,怎么会知道。”

十六年前。

朱莉娅的父亲为了攀上富贵,提出与布鲁家政治联姻。朱莉娅随着父亲来到布鲁家,当时伊夫林以陪嫁的身份,随着朱莉娅一起来到布鲁家。

这是朱莉娅第一次踏上布鲁家的领土。

伊夫林搀扶朱莉娅从马车上下来。当时艳阳高照,爱德华王要儿子与家臣们站在大门前迎接,以示敬意。

一下车,就看见布鲁家三位王子在艳阳下并排站。

伊夫林替朱莉娅撑伞,朱莉娅悄声说:“父亲要我在布鲁家三位王子中做抉择,你觉得他们人如何?”

“人如何?”伊夫林一愣,“我才刚踏上这块土地不到三十秒,怎么知道他们人如何?”

朱莉娅:“第一印象很重要,伊夫林,第一印象。光用看的,我就能知道他们的人如何。”

伊夫林:“你不会忘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吧?”

朱莉娅:“那是指人不能只看外在表相,而我指的看,是指看到他们的内在,他们的为人。好比说,”朱莉娅指着艳阳下紧皱眉头、一脸不耐的爱德华二世,“这大王子一脸不情愿的站在艳阳下,可见得他不认为自己需要特地出来迎接,要不是受了他父亲的命令,想必他不会来。他看起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对任何事都瞧不进眼里,这种人,不会懂得尊重他的妻子,将来不会是个好丈夫。”

伊夫林佩服,“小姐看得真仔细!”

朱莉娅:“当然,选丈夫能不看仔细吗?虽然是政治联姻,但我也得从仅有的机会,替自己做最适选择。”

再看丹尼尔,只见他不像身旁的兄弟们挺直腰杆站好,而是摇晃着身子,时而看天,时而望地,脚边拖着个风筝,握著风筝线的手不断轻轻摆动。

朱莉娅见丹尼尔这副失态的样子,轻笑出声:“你看这二王子!谁不知道他心里只想着玩?虽然表现自然毫不作伪这点值得嘉赏,但所思所想都毫无掩饰表露无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将来不会称王。”

伊夫林看着丹尼尔,只觉得他举手投足都像个孩子,好奇心使然,使她多看了丹尼尔几眼。

朱莉娅看到强纳森时才微笑,“布鲁家终于有个像样的王子了!看好了,伊夫林。这就是王子、未来国王该有的样子!不像刚才那个傻小子……没有哪家女孩会看上他的……”伊夫林称是,丹尼尔看起来的确不像会称王,看起来的确很傻,但伊夫林的目光却离不开丹尼尔。

年轻的朱莉娅甜美优雅,一来到布鲁家就吸引了全场的注目。当然,这包括了强纳森。年轻英勇的强纳森很快就与同样年轻且貌美的朱莉娅陷入了热恋,双方都很满意这场政治联姻。直到婚礼前夕,两人才得知,朱莉娅要嫁的对象是丹尼尔。

朱莉娅对父亲哭喊:“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要嫁的是强纳森,不是他哥哥!”

父亲:“当初说的是要你成为将来布鲁家的王妃。”

朱莉娅:“你要我从布鲁家的兄弟里选一个嫁,我选了,你却要改。”

父亲:“我要你成为王妃,显然你下了错误的赌注。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任何人见了,都会认为将来要继承王位的是布鲁家最小的儿子强纳森?布鲁。谁知道那爱德华王跟我说,他会将王位传给他最喜爱的二儿子─丹尼尔?布鲁,只好将你要嫁的对象从强纳森?布鲁改成丹尼尔?布鲁。”

朱莉娅哭的撕心裂肺:“你要我嫁给布鲁,我照做了,难道连嫁给哪一个布鲁我也不能自己选吗?”

父亲:“你不能随便嫁,你得嫁给日后称王的人,你得让我们家族的血脉作为布鲁王室继续传承下去。”

就这样,朱莉娅被迫嫁给了丹尼尔。

朱莉娅流着泪将这段历史告诉儿子丹尼尔。丹尼尔对母亲的遭遇深感同情,痛恨无情的外公:难道传承家族血脉比女儿一生的幸福重要吗?

朱莉娅泣:“丹尼……母亲知道你向来对王位没兴趣……你就将王位让给你叔叔吧?反正这本来就不属于你。”

丹尼尔悲愤,“对!这本来就不属于我!但我一生都在为此受苦!为不属于我的一切所苦!我知道叔叔伯父一直觊觎祖父即将传给我的王位,伯父更是一直希望我死!”

朱莉娅:“母亲这么说也是为你好!你将王位给你叔叔吧!让他与你伯父去斗!这样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丹尼尔:“这王位是属于父亲的……我会替他守护好……确保我的安全?我知道伯父一直在找机会杀我,但叔叔……似乎没有……”

朱莉娅沉吟半晌,才说:“那是因为他有所顾忌。”

丹尼尔:“有所顾忌?”

朱莉娅擦去眼泪,“你祖父要你找圣泉,你母亲也有东西要你找,甚至比圣泉更重要。”

丹尼尔:“比圣泉更重要?”

朱莉娅:“你从小就热爱寻宝,我也很鼓励你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丹尼尔:“哪有为什么?不就是支持我所爱吗?”

朱莉娅:“那也是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在你寻宝的路上,能碰巧找到真理杯。”

丹尼尔:“真理杯?那是干嘛用的?”

朱莉娅:“据说那是卡玛女巫的杯子,但被她的爱徒加百列偷了出来,遂遗落在人间。只要将血滴在杯中,想问的问题就会得到解答。例如一对恋人,想确认彼此是否真心相爱,只要将两人的血各滴一滴在杯中,若答案是肯定的,杯子就会呈金色,若答案是否定的,杯子就会呈腐锈的样子。”

丹尼尔:“母亲为什么要我找这杯子?要我问什么?”

“这杯子既然能回答任何问题,”朱莉娅低声说:“便能确认各种关系……”

聪明如丹尼尔马上便能猜到,但仍是不敢置信,颤声:“我是父亲的儿子吧?母亲?”

朱莉娅不答,这样的沉默使丹尼尔窒息。

丹尼尔:“回答我啊!母亲!我能这样认为吗?”

朱莉娅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我不知道!”

丹尼尔一愣,“您不知道?”

朱莉娅:“婚礼结束隔天,强纳森来找我,我们痛恨这处境,抱在一起痛哭……之后我就怀了你……日子太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丹尼尔的孩子还是强纳森的……你知道为什么你祖父最疼爱你父亲吗?”

丹尼尔摇头。

朱莉娅:“你叔叔说,是因为他们三兄弟中,只有你父亲长得最像你早逝的祖母。你伯父叔叔长得都像你祖父。”

丹尼尔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会成为最受宠爱的儿子,全是因为长得最像过世的母亲,爱德华王将对亡妻的爱与思念移至和她最像的儿子身上。

朱莉娅:“我将怀孕的事告诉强纳森,他说或许等孩子长大,我们就会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如果长得像你过世的祖母,那就很有可能是丹尼尔的孩子。但比起你父亲与你叔叔,你长得更像我。真要说你继承了布鲁家的血脉,那便是你长得像你祖父。你比你父亲和你叔叔长得更像你祖父,这也是你祖父特别疼爱你的原因。你长得像你祖父,要说你父亲是丹尼尔还是强纳森好像都说得过去,又好像都说不过去。但这谜底,却是你的保命符……”

丹尼尔:“保命符……难道……”

朱莉娅知道,儿子这么聪明一定猜到了。

“没错。”朱莉娅点头,“你叔叔与你伯父一样,早就想将你杀了。他们要彻底断了布鲁家二王子丹尼尔的血脉,将王位抢过来。但强纳森无法确认,你到底是他的儿子还是你父亲的,迟迟不敢下手,并在暗中阻止你伯父对你不利。”

丹尼尔心想:原来……叔叔想杀我之心竟与伯父无异……只是他无法确认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才迟迟不敢下手……叔叔一直待我与母亲极好,我还以为是他与父亲关系较好,才想替父亲照顾我们……没想到,他是将母亲当成自己的妻子,将我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要是确定我是父亲的儿子,我是不是早就没命了呢?

想到一直疼爱自己的家中长辈,其实很想将自己杀了,丹尼尔不禁毛骨悚然。

丹尼尔:“母亲为什么想知道真相呢……这连我都害怕的真相……无论我是父亲还是叔叔的儿子,不都是母亲的儿子吗?”

朱莉娅:“我想知道,我辛苦生下来,努力拉拔长大,这我唯一的儿子,到底是我与挚爱的结晶,还是我与陌生人的种。丹尼,你是我一生的最爱,我得知道。”

丹尼尔心想:陌生人……难道这就是父亲之于母亲的意义吗?无论我父亲是谁,我是母亲的儿子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光是知道这点还不够吗……

朱莉娅轻抚丹尼尔的脸颊,“丹尼……”仔细端详他的脸,仿佛藉由这样注视他,就能追溯到他的血脉一样,但这张脸除了像自己,最像的就是他的祖父。

这时,丹尼忽然“汪汪”叫了两声跑进来,摇着尾巴绕着丹尼尔打转。

丹尼尔灵机一动,“我的名字……不是母亲取的吧?”

朱莉娅一愣,“这你也猜得出来?”

丹尼尔:“因为你从来不叫我丹尼尔,只叫我丹尼,我便以我的小名替爱犬命名……而我的名字,正是承袭我父亲……”

朱莉娅恨恨的说:“你父亲在你出生没多久后就死了!你霸道的祖父,便说要以你过世的父亲替你命名!我连要嫁的对象都不能自己选了,难道连我儿子的名字也不能作主?丹尼尔,我恨那名字!那提醒了我,我不自由的处境!我这被束缚的人生!因此,我只叫你丹尼,至少叫你丹尼的那一刻,我是自由的。”

丹尼尔一直认为,“丹尼”是母亲替自己取的爱称,只有母亲会这样叫自己,自己便很高兴的替爱犬这样命名。在他心中,“丹尼”一直是个充满爱的名字,是用在至爱之人身上,没想到,这名字背后其实隐藏着母亲对自由作主的哭喊。

丹尼尔俯身摸摸丹尼,心想:我还能爱“丹尼”这个名字吗……

朱莉娅:“你找到真理杯,就能知道你究竟是你父亲的儿子还是你叔叔的……若你的父亲是丹尼尔,为了确保你的性命,你就将王位让给你叔叔;若你的父亲是强纳森,但愿如此……我想他也不会来跟你抢王位,你便与他联手,将你伯父除掉。”

丹尼尔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母亲所言。

朱莉娅:“这是为了确保你与你叔叔的安全……杀了你伯父才能无后顾之忧。”

丹尼尔心想:那叔叔呢?若我不是他儿子,即使将王位让给他,他会放过我吗?还是仍会将我杀了,为了确保无后顾之忧?

朱莉娅:“你祖父要你找的圣泉不用太过费心,也不知道那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这老爱德华王,他已经拥有一切了,还有什么愿望?你只管找你的真理杯,若找不到也无妨,你叔叔暂时不敢杀你,就怕……”朱莉娅端详丹尼尔的脸,“就怕你随着年龄增长,长得越来越像你父亲……”

丹尼尔此刻只想逃离布鲁家,逃得越远越好。

“我会请祖父让我尽快启程……到时候见了,母亲。”丹尼尔与母亲拥抱道别,习以为常的拥抱,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丹尼尔逃也似的下楼,丹尼也跟了上去。

“驾!”少女在草场上策马,与身后两三个骑着马的族人拉开距离,她的马速度好快,像一枝划分苍穹与草野的箭,从侧面看过去,就像她从中间将身侧的蓝天与绿草横着切开,她是纵情于天地间的利刃。

即使他们只是在被圈禁的马场上赛马。

一人从后策马追上来,越来越靠近少女,少女听见马啼声,正要出声,那人却一脚踹在她腰间,那一脚甚狠,少女半个身子落下马,她死死揪着缰绳攀在马的身侧,感觉到主人落马,马稍微放慢脚步,正打算停下来,少女喊:“继续跑!别停下!伊奇!”

伊奇领命,将步调调整回去,继续向前冲刺,伊奇是他们这里的神驹,在这样的高速下少女别说是爬回马上,她能继续攀附着伊奇不被甩下来就用尽不少力气,正当少女琢磨着怎么施力翻上马背时,身旁一个声音喊:“艾葛莎!我来帮你!”

一双小手使力在艾葛莎身下托了一把,艾葛莎借力顺势翻上马背。

“驾!”艾葛莎重回马背,伊奇更是发足狂奔,赶上刚才踹艾葛莎的那人,两人并驾冲向终点,终点竖立着根长矛,两人紧盯着那根长矛,快接近长矛时,艾葛莎稍一拉缰绳,伊奇会意,撞了一下旁边和自己并行奔驰的马,对方的马被撞偏了几步,就这一瞬间,伊奇已将对方挤出马道,冲向终点,艾葛莎头也不回的大喊:“这是你刚才那一下的回礼!”单手拔起地上竖立的长矛。

围观赛马的人们纷纷高声喝采,冲进马场里围着艾葛莎欢声笑闹。艾葛莎在人们的簇拥下欢笑,阳光下的她大汗淋漓,神采飞扬。

刚才那个在马下托她一把的小男孩也凑上前,艾葛莎亲密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场赛马都入了彼得?拉维尼的眼里,他在马上从小山坡俯瞰一切。彼得一身军装,他是从星落城来的统治阶层。

“那是什么人?”彼得指着艾葛莎问身旁侍卫。

侍卫:“那是艾葛莎?拉瓦。”

艾葛莎有着杏仁般的大眼,淡棕色长发如波浪,被她麦色的肌肤衬的仿佛淡金色,长发右侧绑着条细细长长的小辫子,艾葛莎长得很健壮,迎着阳光,看起来朝气蓬勃,她就像阳光底下饱满的稻穗,圆满健康,给人爽朗的感觉。

彼得:“她很有名?”

侍卫点头,“据说她是最凶狠的伊利亚人,他们拉瓦家都是,不过,她是最难对付的拉瓦。大家都说她比龙焰山脚下的马还难驯,她是最桀敖不驯的那一个。”

彼得看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峰。

龙焰山,传说当时卡玛女巫与恶徒乘着恶龙逃亡时,龙曾栖息在这一带山顶,朝天喷出漫天龙焰,因而得名。

彼得:“她身旁那男孩是谁?也是拉瓦?”

侍卫:“那是她弟弟,艾伦?拉瓦,他是飞毛腿。”

艾伦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不像姐姐健壮,他长得瘦小,艾葛莎是健康饱满的稻穗,艾伦是才刚冒芽的嫩草。

彼得看着正欢天喜地搬着奖赏的艾葛莎与艾伦,“这场赛马的奖赏是什么?”

侍卫:“据说是马肉与牛乳,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今天被征召去星落城干活的人都能回家,这些伊利亚人为了迎接归来的家人特地举行赛马,都想借此为晚餐加菜。”

难怪从刚才就感觉这些伊利亚人个个情绪高涨,四周弥漫着节庆般的氛围。

彼得收回目光,“回去吧。”调转马头,侍卫忙跟上。

***

“喝!”艾葛莎吆喝,一拉缰绳,伊奇仰蹄嘶鸣,硬生生避开了脚下一只野兔。野兔早吓的动弹不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艾葛莎抓着野兔的耳朵,将它提起来看。

“咻”一枝箭从野兔身上穿过,野兔顿时毙命。

艾葛莎见那箭法就知道是谁来了,“别老是这么做,安德烈亚。你的箭差点射到我。”

安德烈亚持着弓箭策马过来,“对我的箭法有点自信行不行?”

安德烈亚长得神似艾葛莎,与她一样健壮,却没有她那股爽朗洒脱之气,安德烈亚看起来比较沉稳内敛,艾葛莎是摊在阳光下的刀,安德烈亚是伏击在暗地里的箭。

虽然长得神似,但外型上仍有不同,比如安德烈亚不绑小辫子,艾葛莎没有和安德烈亚一样,戴射箭所需的护掌套,而是右手拇指上戴了个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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