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神庙之旅(1 / 2)
第二百九十九章神庙之旅
观众看到这景象,都发出欢呼声。
伊凡:“这是在干嘛?”
以萨:“那高个的壮汉便是我们风刃岛的战士,他的对手是某富商派来要挑战他的。他们要看这战士的表现如何,再决定要不要买下他。”
伊凡:“买下他?”
以萨点头,“战士们从小接受培训,就是为了能在竞技场上一展雄风,娱乐这些来自外地的富商。富商们买下中意的战士,作为保镳、佣兵、或是纳入军队。风刃岛靠竞技场获得观光收入,战士们也靠在竞技场上的表现逃离风刃岛。”
“咚”鼓声响起,比赛开始。
士兵驾着马车沿着竞技场打转,拿起手上长矛往男战士身上一扔。
男战士赤手空拳,躲过迎面而来的长矛,士兵继续从车上拿武器,不断往男战士身上扔。虽然士兵动作快,且任由马车带着他在竞技场里绕圈,但男战士的动作似乎更快,躲过一件又一件武器,缓缓朝士兵逼近。
伊凡:“怎么不给战士武器?”
以萨:“战士们拳脚功夫很厉害,他们的拳头就是他们的武器。”
男战士边闪躲迎面飞来的武器,边靠近士兵,忽然一枝长枪射中男战士的左肩,男战士顿时右膝跪地,左肩涌出鲜血,神色看来很痛苦。
场上观众看见男战士鲜血直流,都极其兴奋,纷纷大喊:“杀!杀!杀!”
伊凡被场上观众反应吓了一跳,忙问席妮:“陆上的人都这么可怕吗?”
席妮不答,盯着场上战士,“我看刚才那击他能躲过,为什么故意中招?”
以萨:“我想是上头交代的,要流点血。观众嗜血残暴,流点血会让他们更兴奋。”
伊凡一愣,“就因为这种原因?要他受伤?”
以萨:“如果太快解决对手就不好看了,需要点戏剧效果。人啊,都是喜欢戏剧化的。”以萨说这话的神情充满哀伤与无奈。
士兵见男战士跪在地上,停下马车。从马车上拿出弓箭,瞄准地上的战士放箭。男战士闪身躲过箭,一手拔断左肩上的枪,左肩上还残留半截残枪。男战士起身,改用跑的,跑向马车,士兵看了有些紧张,不死心又朝男战士放了一箭,男战士伸手接住那弓箭,箭插至手心,满手都是血,他将箭往地上一扔,仍旧朝马车发足狂奔。士兵见状,将弓箭扔在一旁,准备驾马车,男战士已一个箭步跃起,他跳得又高又远,在空中拔起插在左肩上的半截残枪,跃上马车,将那半截残枪往士兵颈部一插,士兵血溅四方,当场毙命。
观众看了,都是一阵热烈欢呼。此时,从看台后方跃下许多观众,他们个个衣衫褴褛,冲上男战士身旁,开始舔着男战士伤口上的血。
伊凡惊问:“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嘛?”
以萨:“他们是风刃岛里的贫民,只能坐在看台后方……风刃岛的战士是与生俱来的,一出生就知道是不是战士。风刃岛因为养不起人,婴儿刚出生时,都会被扔至海里,若是战士,婴儿便不会沉入海里,而是会浮在海平面,连海水都不会沾到,代表这婴儿生来是战士,会被送至竞技场培训成为战士,战士们虽然常吃不饱,但天生都能长得身强体壮,身长至少都会有两米。若是普通人,一扔进海里就会溺毙,有些人会干脆就让婴儿溺死,让死神将孩子收走,反正若不是战士便不能带来收益,迟早也会因养不起而饿死,那么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他死了……”顿了一顿,又说:“但不是每个家庭都这么狠心的,也有些人会因为不忍心杀害孩子继续抚养,但这些人终将会因为贫穷,成为风刃岛的贫民。传说只要喝了战士的血,也能成为战士,因此,那些贫民会在表演结束后,冲至战士身旁啜饮战士的血,渴望藉由这么做成为战士……”
男战士身旁果然聚集许多贫民,正争先恐后的舔着男战士伤口上的血,有人直接用嘴对着他刚才为了抓箭而流血的手,将血淋至嘴里,仿佛此刻正在畅饮的不是鲜血而是香陈美酒。
伊凡看着眼前景象,忽问:“如果场上的是不死战士,一定有许多人要上来喝他的血吧?毕竟是不死战士,人人都想和他一样。”
以萨摇头,“不死战士刀枪不入,是不会有血或是伤口的。”
伊凡听了一愣,“是……是吗……真神奇……对了,以萨,你不会想喝喝看战士的血吗?你不想成为战士吗?”
“……以前我曾经喝过……虽然是最勇猛的战士之血,也没有将我变成战士……”以萨黯然,“战士是与生俱来的,不可能靠这种法子变成。”
“咚”又是一阵击鼓声。
贫民们听见鼓声,纷纷从男战士身边离开,四下逃窜,场上只留下男战士。这时,观众纷纷从看台上洒下钱币,替战士鼓掌。男战士俯拾地上钱币,捡完后,跟着场边工作人员退场了。另一批工作人员上场收拾刚才战败的士兵尸体。
以萨:“这些是奖励,战士在众人的见证下,靠自己的勇猛获得相对应的奖赏,他们可以用这些钱养家。”
又是一阵鼓声,这次从另一个门走出来的是一名女战士。女战士同样身长两米,麦色肌肤与黑发,颈上戴着同样的墨绿色项链。但和上一场的男战士不同,女战士一手持长枪,一手拿着盾牌。
众人见状,更兴奋躁动,欢呼声不断。
伊凡:“她怎么能有武器与盾牌?难道她比刚才的男战士弱?”
以萨摇头,“战士就是战士,不论男女都一样强。她会有装备,是因为她接下来的对手不是人类,而是猛兽。”
另一道门放出来的是一头黑熊。这黑熊站着与女战士差不多高,体重约莫有两百公斤,凶猛巨大,看起来脾气正怒,估计是好几天没吃东西,看到对手是人类,蓄势待发,忍不住要上前饱餐一顿。
以萨:“战士们的对手几乎都是来自外地的富商提供,例如刚才驾马车的士兵,不只士兵,有时他们会将奴隶、战俘丢上场与战士决斗;也有可能是猛兽,像是现在场上的黑熊,或是狮子、老虎等;再来是最少的情况,也就是战士与战士对打。战士很珍贵,毕竟观众都是慕战士之名而来,若让战士互相对打,等同于耗损风刃岛的价值,因此这是最少见的一种决斗方式。”
“咚”比赛开始。
黑熊冲上前,一爪伸向女战士,女战士举起盾牌挡下,熊爪在盾牌上留下深深的爪印。黑熊不断往前,用熊掌朝女战士扑打,女战士举着盾牌边挡边退,黑熊忽然一个猛掌落下,将女战士的盾牌拍掉,一掌往女战士的腹部打去,女战士往后一跃,腹部仍是被黑熊抓伤,留下一个深深的熊爪印,鲜血直流。
观众看见血,又像着了迷似,仿佛启动欢呼开关,全场欢呼。
黑熊往女战士身上一扑,女战士顺着黑熊的来势倒下,却是将枪头对准黑熊,“碰”一声,黑熊将女战士压在身下倒下。
全场鸭雀无声,从黑熊身下渐渐溢出血。女战士从黑熊身下的血滩爬出来,她看起来没事,身上只有刚才被黑熊抓了一掌的腹部在淌血,而黑熊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看来刚才她是顺势让黑熊压在自己身上,再用枪头对准黑熊腹部,给它致命的一击,是个打算两败俱伤的打法,以此可见女战士胆识过人。
观众见此景,又是一阵欢欣鼓舞。一群人冲上台,上前喝着从女战士伤口处涌出的鲜血。而女战士受到的奖赏,比前一个男战士的还要丰厚,欢呼声也更大声,时间更长。
“她的伤不要紧吧……”伊凡担心,“感觉很痛呢……毕竟吃了一记熊掌……”
以萨:“战士领完奖赏就会去后台包扎,商人也是在此时过去与管理阶层商谈买卖价钱。”
伊凡:“她表现得这么精彩,一定很快就被人高价领走了吧?”
以萨:“不一定……因为太精采了,高层可能会故意将价格抬高,打算将她扣留着,多表演几天,打响知名度,看之后会不会有人愿意出更高价……”
席妮:“他们对不死战士也是采取这种手段吗?”
以萨点头,“洛基是风刃岛的招牌,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伊凡:“既然不死战士这么厉害,他自己无法逃出去吗?”
以萨正要回答,忽然一阵欢声雷动,所有观众兴奋起身,鼓掌欢呼。
“不死战士!”人们开心的喊着。
洛基从竞技场其中一道门走出来。
阳光下,终于能看清洛基面貌。他体格精壮,肤色呈麦色偏黝黑,面容不脱稚气,看得出来他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黑色的短发与眉毛看起来刚强坚毅,那闪着碧绿色光芒的双瞳在阳光照射下更显透亮,他的脖子上也戴着和前面几位战士一样的墨绿色项链。
虽然有着不死战士这么神勇的外号,但洛基看起来不似外号凶猛,而是眉宇之间透露着温和与忠诚,他不像主动攻击他人的猛兽,不像狮子、老虎充满侵略性,他反而像是条静静守卫家园的忠犬,不会主动发动攻击,而是当有人入侵他的地盘、攻击他的堡垒时,他才会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事物挺身作战。
“不死战士!不死战士!”欢呼声震耳欲聋。
尽管受到观众热烈喜爱,洛基仍是面无表情,脸上毫无喜悦得意之情。他看起来毫不在意,仿佛此刻被观众当作英雄欢呼的不是他。
“出现了!风刃岛的猛犬!”观众们喊。
席妮问以萨:“为什么他们称他为“风刃岛的猛犬”?”
以萨:“战士只是美称,人们私下称战士们为猛犬。因为觉得他们过着非人的生活……的确,战士们从小就为了将来登上竞技场准备,不断进行魔鬼训练,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且在这竞技场上战斗给人看、娱乐观众,被当成商品交易……人们根本就不把战士们当人看,反而戏称这像圈了个场地在斗犬,战士们是一只只猛犬。其中,洛基是最强的,人们为了看洛基都会一直来竞技场,仿佛是洛基在守护竞技场,守护竞技场就等于是守护风刃岛,因为这样风刃岛会有收益,就不再是无人涉足的鬼岛,因此,人们称洛基为“风刃岛的猛犬”,就是指洛基像守卫家园的忠犬,守卫着风刃岛。”
观众们热烈欢迎洛基,大家都对洛基的对手深感好奇。
伊凡:“听说洛基很少登台?”
以萨点头,“洛基是招牌,必须保护他的身体。一般的战士每两、三天就要上场,根本没时间养伤,洛基却都是十天才需要上场一次。观众们多来自外地,大多不知道,有的会为了洛基多停留竞技场几天,无法停留者则会放弃,选择买走其他战士。”
只见洛基对面的门纷纷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三位战士,两男一女,皆手持武器。一男持枪,一女持长矛,另一男手持铁链球和网子,似要活捉洛基。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欢声喝采。
伊凡惊:“洛基平常的对手都这么多人吗?”刚才所见,光是一个战士就很强了,何况一次来三个?纵使他是不死战士,面对这么强的对手,他还是打不死吗?伊凡不禁替洛基担心。
“……今天是特例……”以萨沉吟,“看来,高层是因为刚才那颗黑石头,才故意刁难洛基……刚才你们说把赌票全压在洛基身上了吧?高层故意要让洛基输,这样你们就没有机会将黑石头赢回去……”
伊凡咬牙,“真卑鄙……”
“咚”比赛开始。
三人朝洛基一拥而上,洛基块头虽大,动作却很灵敏,移动的很快,东闪西避躲过所有攻击,持铁链球的男子将球在头顶上甩几圈,往洛基身上砸,洛基一手抓住球体与铁链相连的一端,那球上有刺,刺穿洛基的手臂,但洛基的手却毫发无伤,连滴血都没有溅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高喊:
“真不愧是不死战士!”
“果然!传闻是真的!不死战士刀枪不入!”
“风刃岛的猛犬!”
洛基紧抓着铁球一端,与另一端男战士僵持不下,持枪的男战士与女战士一齐拿着武器往洛基身上攻击,洛基拿着球的一端,以中间的铁链挡下两方攻击,伸另一只手夺男战士的枪,洛基一用力,那枪断成两截,洛基拿着枪头往持枪男战士腹部一刺,男战士顿时倒下,洛基用脚挑起男战士落在地上的半截长枪,接住往女战士肩头射去,速度太快,女战士来不及闪避,中枪倒下。抓着铁链的男战士将网子往洛基身上一罩,洛基松开抓着铁球的手,滚向一边,与此同时,铁链球也往自己身上飞来,洛基再次伸手接住铁球,掷回将球丢向他的男战士,男战士不敢伸手接,连忙躲开,这一瞬间,洛基已拿起网子跃起,网子一罩,将三名战士都罩在网子里。
只见洛基毫发无伤。
这一下,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场边工作人员上前解开网子,视察战士们的伤势。惊讶的是,刚才看似很深的伤口,此时却变成轻微的伤口,血也不像刚才战斗时那么多。
伊凡惊呼:“好神奇啊!看来不只不死战士刀枪不入,一般的战士们回复力也很惊人!刚才伤得那么重,现在却都无大碍!”
席妮不答,心想:刚才他将枪头刺向男战士……明明他的位置离心脏比较近,何必特地往下刺腹部……将枪射向女战士的肩头,看来也是故意射的很偏,就像是故意让枪擦过她一样……刚才他们的伤明明很严重,现在却都没什么……如果说战士都有这种体质,那么前面两位战士的伤就不会像刚才那样血流成河……
席妮看一眼以萨,只见他正在为洛基的胜利呐喊,她眯起眼睛,盯着他那本该被打断的门牙。
此时纷纷从看台上洒下许多花至表演场。
伊凡一愣,“这次怎么不是硬币,而是花?”
以萨:“比起硬币,洛基更喜欢花。虽然他都不会捡就是了……”
伊凡:“啊?不死战士喜欢花?人们怎么知道的?总不可能是他自己说的吧?”
以萨:“有一次洛基结束比赛退场时,人们照常撒下满满的硬币,但洛基连看都没看一眼,倒是一名贫民小女孩,她好像没有钱,但还是想向洛基表示敬意,就将手里的花献给洛基。向来不理任何人的洛基竟然收下花,还向小女孩道谢,此举立时震惊全场。之后大家都盛传,比起硬币,不死战士更喜欢花。所以,洛基的比赛撒花就成了惯例。”
伊凡茫然:“……怎么知道他真的喜欢花?说不定他喜欢的是小女孩……”
鲜花虽撒满地,但洛基并未俯身拾起地上任何一朵。伊凡不禁怀疑,他真的喜欢花吗?
虽然打了漂亮的一战,洛基脸上仍无半分喜色,他仍旧面无表情。场边工作人员上前和他说了些话,之后工作人员下场,洛基仍呆站在原地。
不久,又有几道门打开,这次从门出来的,分别是一头狮子、一只老虎。
“狮子?老虎?”以萨大惊,“我记得是晚点才要派上用场的……竟然这么早就放它们上场……高层一定是想让下注洛基赢的富商输个痛快。”说完狠狠瞪一眼贵宾席那一排高官。
伊凡:“他们不给洛基装备吗?这次的对手可是猛兽啊!”
以萨:“……我想没问题,毕竟洛基刀枪不入……前提是他要能活下来……”
席妮心想:他既然刀枪不入,怎么又会怕他有生命危险?
狮子与老虎凶猛异常,看来又都是饿了几天的猛兽,正一步步逼近洛基,时不时发出低吼声。
洛基毫不畏惧,他慢慢后退,看清自己与野兽们的距离。忽然之间,老虎往洛基身上扑去,洛基蹲下身,躲过老虎,却在老虎跃至自己头顶时,跳起身往老虎腹部重重一拳,洛基的拳头发出巨响,那比战鼓还响的声音,洛基将老虎打飞至空中,再一把接住老虎,一手抓着老虎前脚,一手抓住后脚,双手抓住四肢,抓着老虎原地转,狮子见了,往洛基扑去,洛基将老虎往狮子身上丢,一拳击向狮子眉心,拳头同样发出与击中老虎一样的巨响,狮子应声倒下。
众人见洛基一眨眼又解决两头猛兽,又是一阵喝采。
“走吧!”以萨起身,“我带你们去与高层谈,跟他们说,出黑石头赌在洛基身上的富商就是你们。”以萨想快点阻止比赛,害怕洛基得这样一场接着一场打下去,而下次又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对手,必须及早阻止。
席妮与伊凡跟着以萨来至贵宾席前。
以萨:“这两位就是今日出高价下注不死战士获胜者。”
高层们一看,都不禁一愣。他们以为能拿出这么贵重的宝物的人,一定是看来家财万贯的富豪,想不到竟是眼前打扮怪异的两个孩子,不禁相对默然。
高官瞥见席妮与伊凡皆双手空空,心下一喜,“不知两位的赌票还在吗?我们得确认。”
以萨:“刚才因为看比赛太激动,票券弄丢了。但我能作证,确实是这两人用黑石头下注洛基会赢。”
“你糊涂了啊?以萨?”另一个高官笑:“要是你作证能采信,干嘛还需要票?没见到票,我们是不会付奖金的。”
以萨向来不会说谎,这点大家都知道。但此时,众人明明都知道以萨说的是实情,却执意要他拿出证据,就是故意不想付奖金给眼前这两个孩子。
席妮:“比起奖金,我有更想要的东西,我正是为此踏上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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