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双人单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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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有一个在黑夜中捧着书的女人,月光下只有紧闭的门和微凉的风。突然门开了,她心脏收紧。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看着有些稚气。她微微松了心,手捏着书。男人走到床边,拉上窗帘:“今天开心吗?”她说和平常一样。心脏落在底部弹跳,接着说:“窗帘是天黑了才拉开的,你不用担心。”男人缓缓靠近,黑夜里她只能靠直觉来判定,还有他的呼吸。男人把她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一边:“那就好。”他朝气蓬勃的撒娇,软软懒懒的躺在她腿上,拿起她的手放在脸上:“我忙完就赶回来了。担心你。”她什么也没说。黑暗里似闪着漫天星光却昙花一梦,兴是错觉。男人的呼吸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远:“你别害怕,只要待在这里,你就是安全的。他们都不知道。”她也存着一丝希望,希望他把她藏的很好:“嗯。”

“对不起。把你关在这里。”男人自顾自的说:“爸不同意也没关系,只要你爱我就好了。你也说过喜欢我,不是吗?”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心慌了。“我去洗澡。你洗了吗?”她声音低低的:“洗过了。”他自己找好东西,明明知道她不可能跑得掉,还是问了一句:“你不会出这个门的,对吗?”听到她说不会,才关上门,经过客厅去了浴室。

第二天天气很好,男人比她先醒,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报纸。她走过去,想把窗户打开。男人迅速把报纸合上。她说:“今天天气好像很好,我可以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吗?我很快的,不会被发现。而且你现在也在家不是吗。”男人应允了。她拉开窗帘,刚打开一点窗户就发现下面的保镖看见她了。她心脏狂跳,安慰自己没事。只是越想,保镖那平淡的眼神越不对劲。

“怎么了?”

“我好像…被看见了。”

男人丝毫不乱:“没事的,他不知道。再说了…”他把手放上女人的肚子:“你现在怀孕了,不要整天担心这些。我现在只是在等一个好时候告诉爸你没有失踪而已。我们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不会和上次那样那么反对我们的。只要你爱我,我们就很安全。”她定了定心。

过了几天,男人外出,她待在房间。出去拿衣架准备晒衣服,顺便关上门的时候手里的衣架有一个被门夹住了,有一条缝隙。她打开门,正对过去客厅的门被人大力踹了一下。她惊慌的想把门关上:这上面男人从不让人进。第一道门被砸开了。接下来,是她卡住的这扇门。她过于心慌,看着渐渐逼近的父亲,扔下衣架往里跑。父亲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肚子,屋里实在没什么好掩人耳目的地方。她听见父亲说:“他倒真敢把你关在这,关在他房里,不许人进,不见天日!在我眼皮底下!得了空过来…他真当他能越过我了不成?”她没心思听父亲说什么,俯视窗外,人往里走了,下面没人守着。狠狠心,奔到窗边借助外物跳了下去开始狂奔。她不敢停,特地往果园和有杂草的地方跑。好不容易甩掉了跑到一个小地方歇了脚,做女工。她上班的地方靠着河,就头上一块布,整日在布底下缝缝补补。邻位的女工说最近新出了一个片,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她笑了笑,说不去了。女工问为什么。她说天棚太贵了。(天棚:供花生瓜子之类的看电影时解馋的小零食和露天广景电影的地方)女工劝她:“可有意思了,去呗。天天在这做活儿多无聊呀,就去消遣消遣,可不常有。”她和气的拒绝:“我挺喜欢在这儿做工的,你们去看了回来和我讲,我听听就行。”老板走到她旁边手绕过脖子打在肩上带她往出走:“你们干什么呢,都下班15秒了,还在这呆着?”女工们互相交换眼神。

“怎么样,她们刚刚没有为难你吧?”

“这儿的人都善良,看我外地来的,说话带着我,出去解闷也带着我,知道我困难偶尔给她塞点小零食也是有的。刚刚只是在说天棚的事儿。”

老板问她:“你真不想去看看?你还没看过呢吧?虽说是比不上你以前的,但是也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想去就和她们一起去,别担心钱。”

“您已经够照顾我的了,又不是您我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天棚去一次花不少钱呢,不就是图个乐儿吗,我现在买不起。”他们停在豪华却破败的大别墅前面。

“你不嫌弃就行。”

“您回去吧,帮我同您夫人问个好。”

“进去吧。”

第二天她照常去上班。她迷恋上了这种生活。她问:“你们昨天去看天棚了吗。”

“没去,没甚意思。哎你知道吗,一个特别有钱的少爷和一个特别有钱的小姐订婚了。田家少爷田白,就是特有名的那个。”

她无奈笑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门当户对。”女工摇摇头:“话虽这么说…”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那小姐还没你好看呢,那田家少爷要认识你了,说不定就不娶那个有钱小姐,该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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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能和人家有钱小姐比。我为斗米犯愁,人家娇宠集身。”

女工心直口快:“那也是,毕竟你都怀孕了。”

另一个女工心疼她:“你刚来我们就知道你不一样。”她手下的活儿停了下来,脸色不太好。

“虽然说不出来哪儿不一样吧,但是一看就知道和我们不一样。”

“但是那个田家少爷,我可听说他和他姐姐有点什么。亲姐弟怎么能有那种感情呢,应该是假的吧。”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事情。毕竟以前在那儿的时候,虽然人人都心知肚明,却也表面对她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味了,被报纸刊登,被勃然大怒的父亲呵斥,他拉着她的手离开。女工对着她说:“是吧?”

她继续做活:“是啊,怎么可能,是亲姐弟啊。”她下了班去买了点东西,回去的时候她父亲的人站成两排已经在等着了。

她父亲走到她面前:“她说你非出席不可。”她知道是谁,只是不懂。

她知道她不能说不去,为了让她未来的弟妹安心,她必须去。父亲从车上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她。她换好衣服上了车。

田白看起来很开心,被华贵的未婚妻挽着,看到她,未婚妻不甘,惊讶,嫉妒,意识到之后又收好。田白露出了一些少年的稚气:“你来啦?”她下意识的避开。田白收敛好,又变回了田白。她被闪光灯照的睁不开眼,暗自退到一边。她提起裙摆飞快跑着,踩着她逃亡时不曾走过的路,再一次逃离她儿时的家。

她从床上醒来,额上细细一层薄汗。她看着那个被阳光晕染,已初具男人模样的田白正看着手上的报纸,神色莫深。她恍惚起来,掀开被子,穿过阳光,走到他旁边。田白面前的阳光闪了闪,他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她走到门口,伸着手,要推开,无力可使。她眼里光影流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她被别人看见的事。“我好像…被人看见了。”

“在这儿的人有谁不知道这里面是你。”忽然杂乱旋起悲凉的涡。没等她抽身,门突然被打开,她连连后退,打开窗跳下去,一气呵成。刚走进屋里几步的保镖看见她本能的去追。楼上的父亲吼着抓住她。田白说她身上没钱,会回来的。

“她跑得晕头转向不敢松懈丝毫,疯长的草没过她的腰,她体力不支倒在里面,心里一遍又一遍祈祷不要被发现,看着自己已经看得出隆起的肚子。她不小心睡着了,好在抓她的人离开了。天已经黑了,她摔了好几跤,却不在乎,甚至还故意摔了几跤。她颓然坐在地上,定了定神继而支起身子推开疲惫继续走着。她停在小沟边看着对面一个简易的棚。女工三三两两经过她,不住瞟着,她往后退了退又往前走,拦住一个女工:“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女工回头看了看一个满脸精明的老头:“喏,那个人能让你进。”她走上去:“我可以和她们一起工作吗?”老头谨慎打量了她:“外地的?”

“嗯。”

“钱可不多。”

“没关系的。”

“那就明天过来。”老头又补了一句:“要是给我找麻烦你就自己走人。”

她特意往没有人的地方走。凑近一栋荒败的别墅,遮风挡雨是没问题。夏日炎炎也不必担心被冻。每天三点一线,买必需品,上班,回家。她从没说过她住哪儿,也不说她的事。有一天天棚辗转到这个地方了。女工们兴致勃勃的相约。第二天人人喜形于色。她仰起头,看着屏幕里田白和富家女结婚的消息。她头仰的有些累,摸了摸后颈走进工棚。她没干多久,老头突然让她回家去。她慢吞吞走着,老头走在她前面飞快。她留了个心眼,没到家前远远看见有人在她住的地方面前,老头和一个人说些什么。她认得。她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还好她一直把钱带在身上。人左等右等也不来,把老头拉进车里,一阵后又被扔下来。鼻青脸肿,看着疼倒并无大碍。老头拖着左腿走开了,没一会儿举着个火把往别墅里一扔,走开了。她蹲着不动。果然老头慢慢从暗处走出来,身后是那群人,老头又被揍了一顿,这回真走了,也是真有事了。她朝车的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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