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画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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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季一脸无奈,什么叫养在,刚要开口辩解,齐夫人接着说:“你要是喜欢也没什么,咱家也不指望你什么,平平安安就好。”

听着母亲类似于破罐子破摔的肺腑之言,他很无语,嗔笑道:“那丫头只是给我当药仆,她只是比寻常人聪明一点,会察言观色……”说了这几句,齐季立马不好意思的住了嘴。

齐夫人让禾俏把玉锤子用木匣子好生装好,递给他。齐季伸手接过,和母亲道谢回房。

看着眼前的两个匣子,齐季翻身下床,拿出小刀,想着在锤子上面也刻个名字,手停在半空,这么久还不知道,那丫头的名字怎么写呢?

第二天,齐季挺胸站在夏梵如面前,又马上坐下,随手把匣子甩过去,故作平静的说:“给你的,算是奖励。”

夏梵如接过匣子打开,没有注意到齐季一边喝茶一遍偷瞄的眼睛。

白玉锤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她忍住了要触摸下去的手,虽然心中如刀割般不舍,但是拿人家手短,这与自己劳动不匹配的报酬可是不能要。夏梵如合上匣子,推回到齐季面前。

齐季:“干嘛?”

“无功不受禄,有功也受不了这么大的禄。”夏梵如缩了缩脖子,为难推手。

齐季把东西推回:“这东西在我家就如石头一般平常,你若不要,那就是…别有居心,还想要更贵重的。”

这什么逻辑?她对这石破天惊的言语很是不解:“那好吧,多谢少爷。”夏梵如压住心中欢喜,小心的捧起玉锤子,细细摩挲。

齐季从怀中掏出小刀:“在上面刻个名字吧,你把你名字写出给我看。”

夏梵如应声把锤子递给齐季,取来纸笔,方正的写出“夏梵如”三个字。

“梵,你是这个梵?很少见。”齐季轻笑说道,“真巧,我师妹叫林梵静,也是这个…梵。”说道最后,声音渐低,“而且我好像…想起来曾经在哪见过你了。”

林墨秦房里的画像。

一样愣住的还有夏梵如,林梵静!梵静!姐姐的名字。这个名字在脑中回荡,耳朵也好像堵上了棉花,听不见齐季在一旁的接连询问。

“你说的林梵静是谁?”夏梵如扬头盯着齐季的眼睛,截住他的问题,迫切问道。

这丫头的反应如此奇怪,齐季心中也有了猜测,不过那个猜想太过离谱,应该说,他不敢相信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一字一顿的回答:“我师妹,也是我师父云辰门宗主林墨秦的女儿。”齐季看见这夏梵如的脸色随着吐出的字,一点点变白,眼眶一点点发红,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一改平时那副小绵羊的模样。

林墨秦的名字更似从地狱而来,那个母亲所言在自己月余时,就用那世人称赞的高超医术,使自己长成了这个模样,然后残忍离去的男人。

夏梵如无法支撑身体,腿一软瘫坐在凳子上,仿若处于冰窖,通体生寒。

齐季立马侧身到夏梵如身后扶住她:“你没事吧?”

“那我…你师妹的母亲可也在云辰?”她死死抓着齐季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尖泛白。

齐季疼的皱眉,却并未躲开:“她母亲…我师娘,不在云辰,这些年来,云辰也一直有派人去找,下山之前还给了我师娘的画像,不过我师妹说她还有个妹妹和她是双胞胎,可你……”

对啊,这件事情还有一处奇怪,若是双胞胎,那便应该长得一样才是,而这夏梵如与林梵静明显两幅样貌,还与师傅房里的画像一致。而林梵静说过,那画像中人不是她母亲,难道说,师傅他老人家还有其他私生女?

“什么叫不在?”夏梵如忽略齐季审视疑惑的表情,绷紧了的弦彻底断了,大喊道,“他抛妻弃子回去做医宗宗主,那既然把一个女儿找了回去,又怎么把自己妻子再一次抛弃在外?”

“夏梵如,你到底是谁啊?”她的反应,又不得不让齐季推翻刚才的猜测。

半晌,齐季的手还搭在夏梵如的肩膀上,她坐着沉默,他就蹲着陪着她沉默。

“齐季,你刚才,还有之前在廊下说你曾经见过我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随口而出吧?”她冷静下来,清了清脑子问道。

“我师傅房间里面有个画像,和你长的…一样。”

“那人可是姓邱?”

齐季翻找着记忆,点头:“好像是,叫邱什么箐,那个女子……”他咬着嘴唇从牙缝里吐出字来,“是你……娘吗?”

“不是,”夏梵如开口制止他说下去,“别猜了,你猜的一切都是错的,你说你有林梵静母亲的画像,可拿来给我瞧瞧……”

“好,你等我。”齐季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巾擦了擦发汗的手,又从怀里掏出帕子塞到夏梵如手里。

齐季离开后,空气更安静了,心跳的声音,呼吸的声音都一清二楚,她从来都不知道,心还可以这样被揪着,跳的这样快。

默念:是她们吧,至少都还活着,不,还是不是的好。

啪嗒,有东西滴到齐季的帕子上,洇湿了一片。

咻!一团黑影飞了进来。

“啊!”夏梵如大惊失色,从凳子上弹起,低头一看一只脖子被拧了下来的死鸡躺在脚边,从伤口里流出的血瞬间布满地面。

委屈,惊吓,彻底击碎了夏梵如的苦苦坚持的城墙,眼泪夺眶而出。

“哈哈哈哈,这怎么还给吓哭了。”

一个身着蓝白相间袍子的的男人带着一众随从大步流星走进,头发有些凌乱的被一只攒金簪束在脑后,眼下乌黑,一副彻夜未眠精力透支的样子。

“齐季呢,叫他出来。”男人继续发话。

夏梵如上下扫视,蓝白衣衫,莲花绣纹,是杜家公子。

再看,其身后的随从人手一只死鸡,死状凄惨异常,血都还是鲜红的,明显是刚宰的,阵阵恶臭在屋子里飘散。

“我家少爷不在,不知杜少爷有何贵干。”夏梵如把手中帕子塞到袖口里,用手擦干眼泪,一脸不屑,“杜少爷不如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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