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二十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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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利和绿眼老人是趁乱逃跑了,原因不是畏罪潜逃,而是要去追求光明的未来。他们可不愿意牵扯进杀人命案中,并且依据这两个人对帝国的了解,自己成为替罪羊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有同类才了解同类,这两个人是当之无愧的“明白人”,要不是生在贫穷的家庭中,当真能成为女王眼前的红人。

他们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一步步腐朽的帝国,明白运行的法则、懂得处事的道理;知道无辜者都有罪,犯罪者皆自由。

他们跑走了,如他们预料,成了畏罪潜逃。

“我们去哪里?”安利特问道。

“去适合我们的地方。”

安利特露出了微笑,他已经拥有开启上层社会的钥匙——加注的罪孽。

不管事实终究是如何,女王的统治暂时不会受到影响。

倒是巡逻队不必再如此受难,因为宵禁取消了。

原来女王才是最英明神武的人,她其实是用宵禁来引出威胁帝国统治的人,这下他们暴露了,宵禁也特此取消,一切都很完美。

“呸!狗屁不通。”深夜之时,有人大声骂。

“说得对!”深夜之时,有人大声赞同。

“可怜的嘉娜是被那个小屁孩、巡逻兵打死的,小屁孩才是凶手!”深夜之时,有人揭露真相。

“哼哼。”深夜之时,有人安然入睡,一切如常。

但席恩的飞机升天大计又被耽误了,因为治安的大臣加强了对帝国的防卫,为了逮捕逃窜的两个凶手、避免可怕事情的再次发生,需要严格防控一切不符合规则的交通工具。

“我的飞机要成个老女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道晴天霹雳恍若将席恩分成两半。

但他想挑战权威。

“怪!”席恩望见窗边被炮轰的飞机,瞬间放弃了要一试究竟的想法。

“嘿,席恩。”撑着脸的里斯摘下防风眼镜和帽子,露出被压扁的头发,嘴角顺着风而勾起,挥挥手和席恩打了声招呼。

“狗屎,你怎么能跑天上去!”席恩望了眼被击落的飞机。“还击落了一架飞机!狗屎!”

“因为我有使命在身。”里斯笑意加深,牙齿骄傲着闪闪发光。

席恩将视线放在里斯异常低调的飞机上,一个的黑熊的标识印在飞机的侧部。

“狗里斯,你什么使命?”

“维护治安。”

“呦呵,天上露出个洞了吗?竟然连第一个在治安官头上蹦跶的捣蛋鬼都叫唤着维护治安了。”

“还没有到世界末日。”

“我在庸人自扰?”

里斯摇了摇头,指了指坠落的飞机,说:“白痴,仔细瞧瞧吧,真正有本事的人都上了战场,要不是我年龄不够也早去了。”

“怪事。”席恩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倒不是我维护治安,而是**控飞机的本事一流,要不然这人便死了。”

里斯低下头,席恩和他对视一眼。

冷静后的席恩顺着这位停驻在高空中的少年人上扬的眉毛往一侧看,原来坠毁的飞机里不远处一个人正吊着降落伞漂在树上。毫不意外,因为里斯的精准打击,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走了席恩,要不是我来,那群蠢货早胡乱开炮将飞机连人一块轰飞了。”他重新戴上眼镜,竖起了拇指,掉着头说:“席恩,别在天上遇到其他的人。白痴,你懂我的意思。”

里斯的这番操纵,让席恩更不敢轻易行事。他死那是小事,要是飞机坠毁了他受不了,更何况还要为海曼考虑,还有那个时时刻刻蹦跶在眼前的小威诺。

“该死的小东西。”席恩的气无处可撒,只能将一切都怪在威诺身上,甚至在进餐的时候还将威诺瞪了好几眼。惹得黛丝和海曼连同问他眼睛是怎么了,席恩自然不会说,但威诺会说,他又一次在席恩面前跳,并且充分展示他那与众不同的聪慧,一开口便将席恩真正失落的真相揭示——他的飞机不能起飞了。

“你可真聪明啊,油点子!”席恩“爱抚”地拍了拍他的头。

“不用多夸赞的。”威诺偏过头看了眼正在忙活的葛瑞斯,他也是知道隐瞒家长的。

总的来说,席恩的飞机起飞计划算是泡汤了。

趁着这段悠闲的时间,海曼难得享受到了一番日间的平常活动。

他不再随着几个人四处转悠,也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还将心思放在了葛瑞斯身上,不是为了探求他未见过的母亲,而是葛瑞斯前段时间的行事很奇怪。

之后的时间里,葛瑞斯虽不再表现她的神秘特性,但这并未让海曼放松警惕。

一天,海曼探听到拐角有位魔法师,说的人很少,但说的每个人都怀着极大的激动感,仿佛这位魔法师是位难得一见的高人。这让他心动不已,于是邀请席恩和他一起去拜访这位号称“白日梦境”神秘的魔法师。

“海曼,这保准是骗人的。要我说,你要是想学习魔法,到魔法学校就好办多了。”

“席恩,去魔法学校对我来说才是难事一件。你不知道这点,去魔法学校要有人推荐、要有地位、要有金钱。”

“这些你都没有。”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去骗子那里好吗?”

海曼双手一摊,面带微笑看着从街角冒出来、正追着小猫吹泡泡的威诺,说:“也比问他好吧?”

席恩对这一幕不忍直视,总感觉威诺会冲过来用五彩泡泡糊他一脸,拜拜手将脸遮住,说:“快走,这家伙不好惹。”

“我也深有体会。”

两人绕开正活蹦乱跳到油桶上的威诺,端着严肃的脸匆匆穿过烟尘弥漫的街道,恰好威诺张大嘴巴往海曼的方向看的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七拐八拐地撞开周围的车将两人挡住了,才逃过威诺令人恐怖的“追捕”,顺利到达目的地。

这位魔法师住的位置格外神秘,十分符合他的身份。

住处安在闹市最不起眼的地方,一扇开启的小门上绘制着金色的月亮,门框上挂着一串小铃铛,圆滚滚的铃铛上全绘制着猫的不同的脸。

依靠在门前观望,只能看到车轮下的滚滚烟尘,无人愿意前来。

两个人捂着口鼻咳嗽了半天,才将嗓子眼里塞满的泥土咽下去,躲着又一阵烟尘,推开了门。

“欢迎。”号称魔法师的人见到两人到来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手中端着的咖啡杯也放下。

这位神秘的魔法师白发苍苍,腰板倒是笔直,脸上也没有深深的皱纹。

同时他的腰上别着一把剑,剑鞘古朴、厚重,纤细非常也具有极深的力量感。海曼顺着存在感极强的剑往上打量,将魔法师的全貌看了个明明白白。

他头戴尖顶的棕色格子琼尼帽,风度翩翩,偏偏穿着一袭拖地的破旧黑袍子,看其装束就像乞丐;一副木刻的笨重眼镜架在鼻梁上,胸口也别着一副细银框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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