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四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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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说出来你不会知道的。自以为是的席恩,你只是个囚犯。”

“说出来我会不想知道。我相信你都不太喜欢。”

“不。”谢白克·莫罗抬起腿轻踹了席恩一脚,冲着想爬起的席恩摇摇头,说:“就像你对我厌烦,我也对你喜欢不来,不过,我这人一向具有包容人的心,不会说太过伤人的话。”

“您可拉倒吧,什么话从您的嘴里说出来都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你讨厌我也是吗?”

“也是,我恨不得拉着你去死。呵,讨厌,太过轻的一个词了,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卑鄙无耻、可怜可悲、惺惺作态,懒惰至极的谢白克·莫罗大人呢?呸!”

“可惜了。”谢白克·莫罗露出了虚假的同情微笑,并起两根手指弯着腰隔空捣了两下席恩的脑袋,说:“可惜了,你要死了,粗鄙野蛮的你要死了,而我还活的好好的,席恩,你快死了,快死的人是你。”

席恩立刻反驳,搅动着脑中还未被冻僵的脑浆,说:“死?你的眼中只看到了我的死,我的伟大之处却进不了你狭窄如一只蚂蚁腿的眼珠里;我的躯体浸泡在冰冷如你的血的水中,时钟常存我心中,许久不安的心时刻念叨着溜走的时间,逃离之时我狼狈不堪、虚弱至极,如一只被你打入深渊的怨鬼,从你可悲的眼中我只看到了这些,呵,可你不知道我心中浓烈的…意望……”

“我可以将手表给你。”听完席恩絮絮叨叨的话语后,谢白克·莫罗打了个哈欠,捕捉到了席恩主要想表达的意思。

“拿来吧。”席恩很满意,满意地对谢白克·莫罗露出了笑,满意地伸出了手,满意地用眼睛注视着谢白克·莫罗闪闪发光的手表

“我的话你也信?”谢白克·莫罗讥讽地笑了笑,给了席恩的手一巴掌。

“哼,骗我?你……”席恩立刻变了脸。

海曼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个人撒泼斗狠,说个没完没了,不知道这两位说了多久,一辆载着食物的小木车都走绕开他们走了。海曼见席恩身上的水渍都干了,说得两人都撸起袖子散热了还不见结束。

海曼摇摇头,选择躺在床上,希望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争吵能够结束。

“你是谁,新来的?”

一声问话打断了海曼的睡眠,他知道这是席恩的声音。

“谈话结束了吗?”海曼没有回头问道。

席恩还显得异常的暴躁,咬牙切齿地说:“早着呢,不将谢白克·莫罗那个坏玩意嚼碎咽下去,这谈话,呸!狗屁谈话,争吵,这争吵那是不可能结束的。”

“一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席恩。”

“一年不见?”席恩歪着脖子愣了愣,瞪大眼珠迅速从床板子上起身,手指指着转过来的海曼,叫喊着:“我的老天爷啊,真把你从墙缝里扒拉出来了,海曼啊!”

“席恩。”海曼叫了一声,他的话语有些堵住了,休登说席恩成了个老头子的意思海曼明白了,谁知道一年的时间,席恩的头发能全白了呢?

海曼望着满头白发的席恩摇了摇头,起身和他拥抱了一番,席恩显得极其热情,又是大哭又是大叫,完全胜得过刚才争吵的热闹。

冷静的海曼也被他激动的情绪调动,难掩喜悦的笑容和席恩热烈拥抱,重重拍了拍席恩的肩膀。

“一年了,一年了,一年了啊,大雪纷飞了。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海曼,再见到你真的是太过惊喜了,我的心,我的心再一次跳动了,我见到了希望,我见到了希望,太过美好了,我,我太激动了……”席恩情难自禁地吻了吻海曼的脸颊,抹了一把流出来的眼泪和鼻涕。

“不只是你有这种感受,席恩。”

海曼全身布满了伤痕,他看席恩也受到的苦痛极多,满头白发是最深刻也是最明显的证明,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布满了遭受沉重伤痛的痕迹,见到的善良之人难保不掉上一把同情泪。

两个人全是历经万险才能再次相见的,此刻的拥抱弥足珍贵。

等情绪稳定下来,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探讨了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真的是由于太过倒霉才被抓的。

愣了愣神,这两人从略显久远的记忆中走了出来,相互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深刻明白他们还处在地狱中,眼前的重逢不能阻断骸骨堡垒悬在头顶上的压迫力,他们还未走出去,还有人在等着他们。

“我刚才好像见到送饭的了,对吧?”席恩探着头问道。

“我见到了个木头小车托运了餐盒。”

“就是那个。”席恩拍了拍大腿,还给海曼介绍了一番那个木头小车。

他一说,海曼才知道不管是木头小车还是木头娃娃都是席恩制作的,准门为蒙特森堡的人员减轻压力。

小木车主体用坚硬的木材雕刻而成,车轮和内部都是金属的组成物,每走三米就会停下来一分钟,供囚犯们取用餐食,等一小时后,小木车会返回收一次餐具。

“哎,运餐车是我想着威诺做的,刚好能将那个小家伙装下。”席恩揉了揉不由自主皱起的眉头,再次提起威诺,他的感情很是复杂。“我其实是想将威诺运走,运到牛粪里去。”他狠毒的想法希望不要被那可怜的小娃娃威诺知道了。

“木娃娃呢?”海曼等席恩沉默两秒钟后问,他再次感到他能明白人的想法。“木娃娃和谁有关?”

席恩就等着海曼这句话呢,一拍身边的床铺,挠着长而杂乱的白头发,嘿嘿笑了笑说:“想着黛丝的面容做的,想着她做的,瞧着真是像极了!”

海曼脑子想着黛丝的面容,又想了想昨晚见到红红脸蛋、时刻微笑的诡异木娃娃,闹不准席恩明确的意思,说:“你心里有她就行了。”

“不说这个了,还是先吃饭吧,我饿死了,我已经饿了两天了。”

“你还能将车叫回来吗?”

“不能。”之后,席恩又给海曼介绍专门的配送员,絮絮叨叨也都扯了点其他人。“我从未见过他,配送员达克·贝尔德,说是个年轻小青年,喜欢收集姜罐,四处乱窜,据说是失踪了。配送员的活都是管理员干的,典狱长的活也是管理员干的,管理员的活也是管理员干,所以管理员是管事的管理员。哦,管理员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个男人,谢白克·莫罗,二十出头的老男人,没有妻子和儿女,一天到晚在监狱里晃悠,少惹他为妙。”

“我见你和他处的不错。”

席恩惊悚地摇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海曼,转瞬又扯出个僵硬的嘲笑,说:“海曼,你也没有眼睛了吗?”

“我昨晚见到个没有眼睛的人。”

“哦,那是引路人—白杰密,白杰密引路人,引路人白杰密,年纪很大,说话很利索,我很喜欢他说话,我们俩聊了一路,我还意犹未尽。临走前他还送给我了一把鹰嘴豆,他的意思是让我没事可干的时候数一数,那时候我肚里空空,两眼光光,一张嘴吃了个一干二净,味道还不错。不过,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我也是,吃不了他所给的鹰嘴豆了。”

席恩灌了两口水,又给海曼介绍了懒蛋典狱长,懒蛋典狱长也是个青年人,还是个魔法师,当然,其他人也是魔法师,引路人,配送员和管事人也是魔法师,只不过典狱长魔法要强大些,虽然他是个懒蛋。即使是魔法师,他们这些囚徒也见识不了几次,连典狱长都见不到两次,更何况是他的魔法呢。

他们是身处在蒙特森堡第八区的等死囚徒。

说到了蒙特森堡,海曼就要问里面的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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