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色厉胆薄(1 / 1)
道麟先前一直不说话的原因,便是想借着比他强大的曲闻先,将连同李秀林在内的那三人赶出这里,然后对青月种下蛊虫,彻底完成他内心的夙愿。
可是事情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但事实上是越来越脱离曲闻先的掌控,但道麟和曲闻先,此刻早已经绑在了一条船上,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而道麟在突然见到曲闻先双膝跪地之后,他内心的慌乱便达到了顶峰。
既然他引以为靠山的曲闻先都溃败下来,甚至卑微的朝着那枚破烂的令牌双膝下跪,那他道麟,又如何能从这一行人手里抢下青月呢?
而他和曲闻先勾搭在一起,已经决定使用下作手段,那么成功了还好,一切都无所谓,青月和邓雅云都会成为他们兄弟俩的奴仆。但是如果失败了,那他道麟在玄天门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毕竟,玄天门可不是百蛊宗那样邪魔外道聚集的宗门,而是名门正派,当宗内修士得知他和曲闻先欲使用下作手段对付本门女弟子的时候,那玄天门,还会有容他的地方吗?
而且先前的逐月帮帮众,要是得知他这样做了,怕是更不会让他好看!
要知道,逐月帮追逐天上清月,却不愿以污秽的手段将其玷污,不过是各凭本事而已。而道麟此举,已经是与整个逐月帮为敌。
一想到这里,道麟的心中便生出了无尽的悔意和深深的后怕。故而先前他才自己骗自己,将那枚明显不凡的令牌说成破烂令牌,他希望这样,能让他的曲大哥站起来。
可是,曲闻先那副只要道麟敢碰那枚令牌,他曲闻先就敢与之翻脸的神情,让道麟的内心,彻底破灭。
“一切,都完了...”这是道麟主动丧失思考前脑海中最后浮现出来的一句话。
四周的惊愕之声来得快也去得快,他们都想知道,事情的发展,究竟会到哪一步。而那花衣青年拿出的令牌,到底是什么?他又是什么身份,能够拿出让那阴翳自大之人心甘情愿跪下的令牌。
各种猜测,在那些围观的修士心中响起。
“那令牌怎么回事?难道说那花衣青年,真的是那人的爹不成?”
“那应该是宗门之物,可能是百蛊宗某位长老的令牌吧。而那位长老,又恰巧是那人的师尊之类的,这样的话,倒也解释得通。”
“一枚宗门令牌,怎么会让那人如此惶恐,我看他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不过,这人也当真是个色厉胆薄之辈!”
四周极其安静,李秀林身旁的青月和邓雅云也都惊愕的捂住小口,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她们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到现在的境地。
先前她们还为李秀林带来的这人担心呢,毕竟他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
不对,好像怎么公子,也成了元婴初期,难道是修为倒退了不成?那肯定不是,一定是有什么遮掩修为的法器!
那么这花衣修士,究竟是什么修为?又是什么身份...
不过,两女倒是没怎么细想,反正她们知道,这花衣青年身份不凡。而能够和这身份不凡的修士走在一起的李秀林,肯定也不会太差!
“没错,我家公子(相公)最厉害了!”两女眼泛桃花,又贴得更紧了一点。
四周噤声之际,疯子大手一扬,便召回了那枚紫黑色的令牌,放在手中把玩,随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跪倒在地的曲闻先,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什么话,跪下再讲。你口才那么好,现在又跪下了,我就给你机会再多讲讲,不要让我失望哦。”
疯子一言出口,四周围观的修士皆是面色古怪。这看着笑意盈盈,和颜悦色的修士,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的嚣张霸道呢?他就不怕触底反弹,跪着的那人与他拼命吗?
而显然,跪倒在地的曲闻先并没有产生丝毫这样的想法,而是身子微颤,伶牙俐齿的嘴中始终再蹦不出半个字眼来。
笑话,能拥有百蛊宗宗主令的修士,要么眼前这人是戏山玩水的太上长老,故意隐藏修为想要追寻世间的乐趣;要么就是极为受宗门内大人物器重的亲族后辈,甚至连宗主令都能给他,这种爱护是绝对罕有的。
而无论是哪一种修士,都是他曲闻先无法得罪的,甚至不敢有半分违逆的心思。
至于这枚宗主令的真实性,他不至于昏聩到连宗门圣物都无法分辨的地步,自然已经确认了无数次。
“那日...洛天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曲闻先心中不由得想到先前在凤羽红楼里面发生的那一幕,他在背地里不知道嘲笑了那洛天多少次,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他就体会到了与对方一模一样的感觉。
苦涩,唯有挥之不去的苦涩弥漫在他心间。至于先前胸中的那股怨怒恨意,此刻全都被他丢的远远的,生怕引起眼前这位小爷的丝毫不满来。
如果引起这位爷的不满...
曲闻先一想到宗门内那骇人之极的刑罚,额头便簌簌的流下冷汗来。他出身于百蛊宗,自然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因而他此时内心的惊惧,让他的那根三寸巧舌,死死的打了个结。
“你不是很会说吗?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可以说了。”疯子笑着出声道,如同戏谑老鼠的猫一样。
曲闻先依旧沉默不语,乖巧得如同死物一般。他此刻的心思,和当初的洛天一模一样。
做,可能错。但不做,就不会错...
四周气氛诡异而又寂静,疯子看见曲闻先这幅如死狗般的模样,顿感扫兴,好不容易升起的兴致,又全部消了下去。
“喂,别趴在那里当条死狗,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疯子意兴阑珊的砸砸嘴,摆手说道。
这疯子的确古怪得很,明明现在正是他气势最高的时候,寻常人得意还来不及,他反而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曲闻先见眼前的小爷把他比作一条死狗,让他言明先前发生的事,他的心中不仅没有升起丁点愤恨之意,反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明白,眼前的花衣人并不想要他的性命,而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再装死,于是略微斟酌一下,将先前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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