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致 命(2 / 2)
身后那人收到的命令便是一定要看着此人,一路撒着指引蜜,方便自家主子“恰好偶然”抓到了此人,立下大功一件,然后栽赃嫁祸给徐峰毅。
可现在他只是稍一眨眼,李辰却消失在这片小树林里,自然顿时着急了起来,一下子将嘴里的花咬碎了,也不顾得其他便将那带着丝丝甘甜的花汁咽了下去,然后向着李辰消失的方向追去。对于挡路的夹竹桃,那人也只当作一般树枝随手掰折,就算偶尔划出几道伤口也毫不在意。
李辰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奔跑声,尽管刚刚偷偷见那人将夹竹桃花咬碎,可是现在那人却依旧可以生龙活虎地追了过来。李辰不由得心惊起来。
【怎么还没有反应?现在一定不能被抓住!必须再拖延一点时间!】
李辰只能一直寻找着狭小的地方钻来钻去,活脱脱像一只逃命的田鼠,而身后追逐的则是凶狠而强大的猎犬。只是这只“猎犬”仅仅追出了不到一里地便忽然感觉力不从心,头脑昏沉了起来。
那人也明显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连忙停下脚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张大了嘴巴却是连一口空气都吸不到,这眩晕的窒息感就仿佛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要把自己生生闷死一般。
可是,痛苦了却不止这些。他只觉得自己变成了正要生产的妇人,一个人正在自己的肚子里撕扯着自己的内脏试图钻出来一般。他只能拼命捂着肚子,摔倒在地上,嘴里却又突然呕出了许许多多的酸水。
他太难受了,太疼了,太痛苦了。他拼命地嘶吼都化作了无声,甚至连扭动一下身子都无法做到。而这时,趴在地上的他看到了那个自己跟了一下午的人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因为那双鞋,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个被自己追赶的人只是站他的身边,看着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没有半点准备救他的打算。他不想死,他还有家人需要赡养,所以他只能求助眼前的这个人。于是他不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向着那人扑去!
……
李辰跑着跑着便察觉到了身后原本越来越近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但是李辰却半点不敢松懈下来,只能边跑边快速向后瞅上一眼。直到看见那人真的倒在了地上,李辰这才停下了脚步,仔细看着那人的反应。
等见到那人真的呕吐了一地的时候,李辰终于确定此人终于毒发了,这才敢缓缓靠近过去。可是,李辰却没有想到,这个刚刚明明趴在地上痛苦得面色狰狞的人怎么会突然像一只捕猎的猛兽一般向着自己扑来,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那个人布满老茧的双手仿佛两只巨大的脚镣紧紧将李辰困在原地,甚至抬起头来对着李辰张开了他那充满黄色和红色血水的嘴。
李辰只觉得他要张嘴撕咬自己,顿时害怕极了,本能地用另一只拼命地脚揣着那颗狰狞的脑袋,企图挣脱开来。双手向着四周抓着,想要寻找可以护身的东西,却一把摸到了一旁的夹竹桃枝。
李辰已经顾不得别的了,索性直接拉折下来,然后向着那抓着自己的胳膊捅去。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夹竹桃枝折断的尖口一次次地捅进了那人的胳膊,李辰不停地吼着、捅着,直到他声音嘶哑,再也没有举起胳膊的力气时,他才发现,那个人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死了。
李辰这才将自己的那只脚抽了出来,然后精疲力尽地躺在了地上。
......
宁静的夜色下,一群举着火把的军卒遍布整个荒野,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很快便向着那片夹竹桃林涌去。
大都督陈锦云得知了消息,提心吊胆地骑着马赶到了此处,好在从手下那里得知,死去的这人并不是自己外孙,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死者是徐府的杂役,受徐峰华指使负责跟踪小公子,根据随军的仵作验尸的说法,此人应该是中毒身亡,而胳膊处的伤应该是与小公子发生接触被小公子用树枝捅伤的。
此人身上的衣物和干粮都被人带走,可以判定小公子定然无恙,只是……只是天色已晚,很难再判断出小公子向着哪个方向去了。”
一名军士将现场的情况说给刚刚赶来的大都督陈锦云听。
听到依旧没有自己外孙的消息,陈锦云更加恨不得将徐家人千刀万剐。
原来,今日下午,原本前来对峙的王子信非但没有承认陈宗霖囚禁他与李辰的事实,反而替陈宗霖说起了好话,说自己和李辰都是陈宗霖请来做客的。而恰好此时包围徐府的军卒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杂役,还没有严刑逼供,那人就吓得承认了自己奉大公子徐峰华的命令将李辰丢到了荒野上了。
所以徐府最终还是成为了祸害大都督外孙的罪魁祸首,被抄了家,所有财产都当作了本次攻打昆明城的军费。而陈宗霖则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跟在了大都督的身边。至于王子信则被大都督派人送回了滋城的珍宝阁内,只是临走时似乎与陈宗霖达成了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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