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法相的师兄弟（2 / 2）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过恙虫为患的？”薛伯阳有些不明白的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人类正常活动的地方的恙虫想来已经被消灭干净了，只有那些苦恶之地的恙虫有少许剩余。前去那些苦恶之地的不是武功已经达到先天的武者，就是贫苦之极前去采摘药材捕捉毒蛇的百姓。

先天武者体内肉身强大真气雄浑，恙虫根本不可能钻进体内。而那些穷苦百姓就算是被恙虫咬了死亡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所以这些年来才没有恙虫的消息流传。”江林淡笑着解释道。

“况且……就算是有大夫发现有人被恙虫咬了，恐怕也不会怀疑到恙虫上，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去怀疑上古圣帝的。”薛伯阳苦笑着说出了江林没有说完的话。

“没错。上古圣帝是绝对不会被怀疑的。更何况满清自称为圣帝蚩的后代，这数千年来关于圣帝蚩的传说已经少了很多。使得除了医家之外，其他人已经很少有知道恙虫的存在了。这也是恙虫一直未曾被发现的原因之一。”江林继续说道。

提到这个问题。薛伯阳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摇摇头把这件事放过一边，而是向江林请教一些自己以前所遇到的没有治好或者是治疗起来比较麻烦的疑难杂症。

江林脑子里装着上一世年无数名医所积攒下来的精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些在薛伯阳看来是疑难杂症的病症对江林来说只不过是医书上的一些记载罢了。跟薛伯阳解释起来自然就轻松多了。

薛伯阳却是越听越兴奋，越听越恭敬，到最后简直就和一个面对塾师的蒙童没有什么区别。完全就是用对待自己老师医圣李时珍的态度在和江林说话。看的古薰儿、古小雨他们目瞪口呆。

法相小神僧则是一脸感慨，心中对江林更加佩服了。

慢慢的江林和薛伯阳的谈话已经不仅仅拘束于医术而是涉及到了医道，听到这时候法相小神僧更加专注了。

虽然他修的是佛，江林和薛伯阳两人说的是医道。不过所谓大道想通，到了一定境界，所有的事都是有想通之处的。佛道是道，武道是道，医道同样也是道。听一听医道的阐述触类旁通之下对自己的佛道感悟也是有好处的。

“江先生，您对治病怎么看？”不知不觉间薛伯阳对江林的称呼已经从你变成了您。

“治病？医者治的仅仅是病么？”江林看了薛伯阳一眼问道。

江林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夫治的不是病那是什么？

同样的疑问自然也在薛伯阳的心中，愣了一下开口问道：“江先生，大夫本就是治病救人。我们治的不是病是什么？”

江林叹口气说道：“我本来以为你已经进入到了医道之中，可现在看来你还是沉浸在医术上，还没有能进入医道。”

“还请江先生指点。”

相同的话医圣李时珍也对薛伯阳说过，不过李时珍却没有解释清楚。薛伯阳也不敢多问，免得惹怒了师父。不过对江林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你刚才也说了，大夫的职责是治病救人。你只看到了前面的治病两个字。却忽略了后面的救人两字。大夫治病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赚取金钱，也不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医术。医道从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后面两个字——救人！一切不以救人为目的的治疗都不是真正的医道。所以大夫治的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人！

每一个人的具体情形都是不同的，就算是相同的病症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也可能是两种不同的病造成的。所以为治病而治病的永远都是庸医，就算是你医术再精湛、背下再多的医书、药方也依旧是庸医。只有知道如何医人的大夫才是真正跨入医道的良医。

会医人的大夫自然而然也就会治病，一切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其实如果你不是太拘泥于医术，而是从医人的角度去治疗太平公主的病，以你的医术，太平公主被恙虫咬了所造成的病症对你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江林的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薛伯阳轰然开窍，也知道了老师为什么这些年在自己医术越来越精湛的情形下对自己却越来越失望了。

江林的话让周围聆听的古薰儿、古小雨、孙大圣都有所感悟，都由江林所说的话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事。

不过其中感悟最深的却无疑是法相小神僧。

刚才在天书空间的一席话已经让法相小神僧开窍了，走出天书空间之后之所以没有马上服用小还丹也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心态坦然不着急。

听了江林这一番话之后，法相脑海中如同雷霆轰响一般。

修佛的根本目的，佛法的真谛是什么？不是提升自己的佛法修为，也不是让自己修成正果，而是渡人！渡人才能渡己！自己以前一直想着如何提升自己的佛法修为，实际上却已经能够走入了歧途而不自知。师父三藏大国师让自己下山行走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自己感悟什么人间疾苦人生百态，而是为了让自己渡人！

渡化的人越多，佛法修为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越来越高。

“阿弥陀佛，多谢两位施主。”说完法相小神僧转身走出客堂来到院中盘膝打坐服下一颗小还丹开始突破。

薛伯阳原本还对法相小神僧的话有些莫名其妙，等看到法相小神僧走到院中开始打坐马上就明白了。眼中的惊讶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心中更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向江林请教，可是结果得到好处最多的却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小和尚。

法相小神僧平时的积累已经很浑厚了，被江林几次点拨更是让法相小和尚的积累变的极深，刚才听到江林和薛伯阳的对话触类旁通之下更是感悟到了佛法的真谛。

对佛门弟子来说，佛法才是根基，没有响应的佛法修为，武功是提升不上去的。如果强行提升武功，很可能就会造成走火入魔。

法相现在佛法的修为已经足够，所需要的不过是庞大的天地灵气罢了，而小还丹恰好就能提供庞大的天地灵气，而且吸收外界天地灵气的速度也快到常人无法想象，服下小还丹之后马上就开始突破了。

薛伯阳原本有些无奈的笑容眨眼间就变成了震惊，他感觉到法相小神僧身上的气息急速的提升，气息越来越庞大，极短的时间内就以自己所无法想象的速度提升着。原本法相小神僧的修为虽然是先天，可是真气的浑厚还不如自己，可是很快就已经超过了自己。而且外界的天地灵气还以一个不可想象的速度向法相小神僧体内冲去。法相小神僧身周发出一阵阵呼啦啦风吹一般的声音。

“这……这是什么丹药？”

薛伯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形。薛伯阳自己也是先天的修为。对眼前的变化是很清楚的。先天高手吸收外界天地灵气的速度有多快他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吸收到足够让法相小神僧修为增长到这个程度的天地灵气，可是眼前法相小神僧真气的积累速度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在他的眼前。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法相小神僧刚才服下的丹药之中蕴含着海量的天地灵气，所以才能让法相小神僧以这么快的速度突破。更重要的是法相小神僧服下那颗丹药之后。吸收外界天地灵气的速度也随之比正常的先天高手快了数倍。

薛伯阳是医家的传人，不过平时除了钻研医术之外也会炼制一些各种各样的丹药。薛伯阳自认自己炼丹的水平并不差，不会比儒、释、道三家专攻炼丹的弟子低。可是法相小神僧所服下的这颗丹药的功效是他绝对无法炼制出来了，甚至连想都没想过的。

玉珠洋洋得意的看了薛伯阳一眼，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薛伯阳毕竟还不算是非常非常熟悉的人，姑爷的有些事还是不能告诉他的。不过不能说并不妨碍玉珠的得意。

“就是这里了，法相就在这座府邸里面。”

就在法相服下小还丹准备突破的时候，法海头陀也来到了古府之外。

法海、法明作为佛门降魔二罗汉是经常在世间行走的。而且法海、法明爆裂的脾气使得他们的名气极大。常驻皇城天音寺也使得皇城百姓对法海、法明非常熟悉。所以看到法海出现在门口，古府的下人都很是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位大和尚来自己家做什么。

不过古府的下人也都并不怕法海，法海的脾气虽然不好，但那时针对恶人的，对于普通百姓法海、法明从来没发过脾气。所以在皇城的风闻也是非常不错的。

“大和……。”

古府的门子上前一步刚准备询问法海头陀来古府做什么，就见法海头陀面色一变直接从自己头上越过大门跳进了古府。站在原地呆了一呆才急匆匆的转身跑进去通报管事了。

法海虽然脾气不好，不过出格的事并没有做过，刚才之所以直接跳进古府是因为他突然感觉到法相小神僧身上的气息好像庞大了不少，担心法相小神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就顾不上那些世俗的规矩直接跳进古府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法相小神僧可是师叔三藏大国师的关门弟子，被大师兄法门极力称赞，认为是以后接替三藏大国师国师位置的最佳人选。可以说是佛门未来的顶梁柱。法海的师父八戒大师也不止一次的在法海面前称赞法相的悟性、慧根，认为法门以后前程不可限量。

这样重要的人物法海自然不能让他出事。也就顾不上什么规矩了直接冲了进去。

等顺着法相佛气的指引来到客堂前，就看到法相盘膝坐在院中身上的气息不停的增强着，修为也一步步的提升。

感觉到法相修为的提升。法海心中一阵高兴，对法相的资质赞叹不已。觉得法相不愧是日后佛门的希望、顶梁柱，这资质真不是盖的。竟然能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突破。不过心中也有些埋怨，觉得法相不知轻重。

突破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在一群外人面前就这么做了。

要知道境界突破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历来要突破的人都会闭关潜修，门外还要有守关的人，免得打扰到正在突破的人，给突破的人造成影响。因为突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万劫不复的结果，走火入魔都是轻的，甚至有可能直接危及到性命。

一脸戒备的看了江林他们一眼，上前一步挡在法相小神僧面前，手中的水磨禅杖一横守护着法相小神僧。对法海这么一副戒备的样子，江林、薛伯阳两人以及古薰儿、古小雨姐妹都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法海的行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看到自家的人在突破周围却站着一群陌生人，稍稍有些戒备很正常。

不过玉珠和孙大圣就很是有些不爽了，自家师父（姑爷）是何等人物，难道还会害法相小神僧不成，更何况他们和法相小神僧还那么熟悉，关系也那么好，怎么可能害法相小神僧。眼前这个头陀完全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不过他们也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法相小神僧正在突破，一点点的打扰都有可能造成非常不妙的后果。给法相小神僧带来非常大的危害，自己和法相小神僧的关系也都是非常好的，自然不能害法相小神僧，只能忍着怒气站在一边等着。

法相小神僧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庞大，脸上越来越宝相庄严，虽然是少年的面孔，可是却给人一种面对佛陀塑像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肃穆起敬。

玉珠和孙大圣两人一副见鬼了一样的表情看着法相小神僧，没有想到这个小和尚身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法相身上气息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法海，法海心中是越来越高兴，不过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谨慎，手中的水磨禅杖微微摆动，摆出一副随时进攻的态势，只要江林他们稍微有一点动作，就会迎来法海狂风一般的进攻。

不是法海紧张的过头了，实在是眼前这几个人里面，薛伯阳是先天的修为，孙大圣这个小娃娃也是先天的修为，玉珠是后天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踏入先天。古薰儿和古小雨姐妹两人虽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修为也不算是太弱。

江林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法海都有些看不清深浅。这么一群人聚集在法相突破的地方，法海怎么能不紧张呢？

法相的突破一直维持了半个时辰，看的薛伯阳嘴都合不拢了。因为法相小神僧的修为竟然一直在增长，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达到了先天后段再增长就要达到先天巅峰，这个对普通武者来说绝对是武学极致的状态。

一个十四五岁的先天巅峰武者，薛伯阳觉得自己的一把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原本看到孙大圣这个少年先天他就已经够吃惊的了，现在更是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阿弥陀佛，身为菩提心似明镜，佛门广大普渡众生。”

随着一声佛号，法相小神僧终于睁开了眼睛。而此时法相小神僧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先天巅峰。虽然还比不上江林那种巅峰中的巅峰，只差一点点就会突破先天达到一个新的境界，但无疑法相小神僧的修为已经在世上可以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哈哈哈哈哈！法相。你的突破终于结束了！不愧是我佛门未来的希望，我佛门最大的天才。这个年纪就能有现在的修为，师兄我实在是太惭愧了。等消息传回山门。师父、师叔、师伯他们不知该多高兴。法门大师兄也会为你的进境自豪的。”

感觉到法相的突破结束，法海头陀转身拍着法相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儒、释、道三教虽然说是和平相处，不过相互之间的较劲、摩擦还是少不了的。法相的修为达到现在的境界，在儒释道三教二代弟子之中几乎可以说是一枝独秀，拿出来绝对会让儒、道两教的人嫉妒死。身为佛门在外行走的弟子代表，法海怎么能不高兴。

“咦！法海师兄，你怎么来了？法明师兄呢？也会来了吗？”法相看到法海头陀微微有些惊讶。法海和法明都不是那种能坐得住的性子，所以虽说是常驻天音寺，作为佛门的代表在保护大明皇宫。不过他们两人呆在皇城的时间确实屈指可数，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行走。

皇室要法海、法明常驻皇城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皇宫中大内高手不少，隐藏起来的高手更是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保护皇宫的安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对法海、法明也就根本不做约束，随他们的性子。况且就算是想约束恐怕也约束不了。

“法明没回来救我一个回来看看，没有想到一回来就撞上你突破。这是我佛门的一件大喜事，我马上就把消息传回山门，让所有人都高兴一下。”法海哈哈笑着拍着法相的肩膀说道。脸上的表情又兴奋又得意，显然是为佛门能出法相这么一个天才兴奋。

“阿弥陀佛，那师兄我们现在就回天音寺吧。”

法相对法海的脾气也是非常了解的，担心法海在这里时间长了做出一些什么不合适的事来得罪了江林。那可就有些不好了，所以想赶快把法海带走。

“好！我们马上回天音寺给山门发消息。不过……再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说完转头看向江林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