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柳五总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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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从龙此时刻意脱口而出,除了要在大家面前落实这件事外,她更希望柳五能帮忙说服乌赤金放弃那个自寻死路的买卖交易,尽管柳五的聪明睿智不似乌赤金的大开大阖,但是在一些心机摆弄上,乌赤金可远远的及不上柳五。

柳五搞不清楚状况,只当乌赤金已经病入膏肓,立即唤来船上侍卫说道:“马上把鬼医找来,马上,告诉他不管身边有什么事都马上放下,就说柳五的妹婿病了,要他马上过来。”

云从龙立刻拦住那侍卫,对柳五说道:“不是不是,五哥你误会了,你先让他们退下吧,我慢慢说给你听。”

云从龙随即看了一眼乌赤金,说道:“这件事,我们可以请教五哥,以他的见多识广,或许可以给我们一点意见。”

既然云从龙都这么说了,乌赤金似乎也不好拒绝,但是这件事牵连甚广,更包含许多人的身家性命,乌赤金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云从龙站到乌赤金身边,轻轻地握着乌赤金的手,说道:“五哥从小看着我长大,我对他是信得过的,我知道只要是我的事就是他的事,而现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放心让五哥帮我们吧。”

虽说柳五对乌赤金最近的遭遇略有耳闻,尤其云从龙也牵涉其中,柳五对乌赤金与富满墩、雷娘子之间的纠葛自然上心,这才会在乌赤金遇上修罗庄园突袭时突然现身相救。

但是眼下听了云从龙的这般说法,柳五知道真相可能并不如自己想象的简单,毕竟乌赤金与云从龙皆非泛泛之辈,能让他们如此困惑的事,天底下大概也没几个人有能力置喙了。

“能帮上多少忙我也不确定,这富满墩算是个角色,不过他突然金盆洗手,把大业粮行交给那个不成材的富余地,以后也无需把大业粮行当对手来看了,怕就怕这富满墩是不是另外躲起来憋着坏招。

至于雷娘子,这就比较棘手了,这娘们行事鬼祟,干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事,在七色国这一亩三分地我还不至于怵她,若是其他地方,还真不好说。”柳五简单的将他对富满墩与雷娘子的了解说明一下。

“五哥,这事跟你所想的可能有点不一样。”云从龙于是将东牙山与赤烟国的恩怨情仇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其中有些不足为外人道或是事涉敏感机密的部份,她还是有所保留。

这一段故事,云从龙花了半个时辰才勉强说完,毕竟牵扯的范围太大,有些还得要乌赤金来加以补充,这才勉强拼拼凑凑出全貌,就连乌赤金与云从龙也在这个过程又发现到一些自己过去不曾了解的细节。

柳五听完这整个故事,一时没能开口说话。他一下摇头,一下点头,众人都不知他是啥意思。

“东牙山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难怪连你两个都搞不定,我还以为对手不过就是富满墩与雷娘子,虽说有点棘手,但勉强还对付的过来,没想到后面还牵扯到金宝钱庄、风沙帮、顺丰镖局和百草堂,后面这四个家伙,个个都比大业粮行、五圣教还难搞。”柳五摇头说着。

“五哥,你倒是先说说你有没有办法。”云从龙着急的问着。

柳五白了云从龙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俩搞了那么长时间都弄不明白,我不过才刚听说这事,妳当我真是神仙吗?”

云从龙撒着娇说道:“对我来说,五哥一直都是我的活神仙。”

柳五说道:“有事找我就是活神仙,没事的时候就柳五长柳五短的,天底下就没人比妳还现实。

这个先不说,小乌,你没把小花当自己女人,却又把自己女儿托孤给他,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眼?”

柳五突然又把话锋转了回来,又是让大家一阵错愕。

乌赤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眼下乌某哪有谈婚论嫁的资格,每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件件都在跟死神打交道,就说这几天,哪一天不是在经历九死一生?这样的乌赤金,怎敢担误佳人?”

柳五继续说道:“你还说你不敢耽误佳人?你把自己女儿托付给小花,这不就是在耽误她吗?小花为了你,现在早就彻底得罪了赤烟七子,这不是耽误她?眼下天下人都当你们是夫妻了,以后谁还敢娶她,这还不是耽误她?”

柳五知道云从龙既然对自己开口了,这个忙就非帮不可,但是这个忙可不能白帮,他不能让云从龙赔了委曲赚吆喝,他非要想法子先促成这件好事,说不定好事促成了,乌赤金的想法也会随之而改。

乌赤金听得柳五这般言语,于是站起身来,说道:“云老板对乌某的恩义,乌某刻骨铭心,乌某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还。

五哥对乌某的抬爱,乌某一样感激,只要乌某得以大难不死,自当回来报答救命之恩。

眼下乌某就不再叨扰五哥了,乌某先行告辞。”

乌赤金这话把云从龙给说急了,云从龙立刻跟着站起身来,急忙拉住乌赤金,并对柳五说道:“五哥你别老是纠缠这话题,我又没说非要嫁他,你怎么搞的我像是没人要似的。

你愿意帮忙就算了,不愿帮忙也不要把这事一直挂在嘴上,好像我们俩串通好来逼他似的。”

柳五见这般景象,知道云从龙这辈子是彻底栽在乌赤金这个男人身上了,做为云从龙的哥哥,他也只好一起认栽,于是说道:?小乌,是我失礼了,你别在意,我也是为了小花心急,你还是坐下吧,这事就搁下不提了,我们还是继续谈你的正事吧。

我认同你原来的想法,这事一定得找赤烟七子出来讲个明白,但是不能像你说的这般做法。

你这种做法,就像是打架打输了,被逼的无路可走,才要找对方讲和,我要是赤烟七子,我才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要我说,就得扎扎实实的打他几场硬仗,打的富满墩和雷娘子抱头鼠窜,逼得其他几个人主动来找你谈和,这样你才有本钱谈下去。”

云从龙问道:“这难道不会加深他们的仇恨?”

柳五说道:“一定会的,但是小乌本来不就有拉仇恨的打算吗?何必要在意他们恨不恨呢?我这么说吧,今天他们杀了小花三十几个弟兄,天问阁跟他们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要是他们杀的是东牙军的人,死的是小乌的三十几个弟兄,小乌还会跟怕跟他们结下仇恨吗?别忘了三年前已经死了一个乐清秋,难道那不算是仇恨?

再说了,这赤烟七子往好里说是荒野重的家臣之后,是赤烟国的孤臣孽子,他们看起来好像报的是国仇家恨。

但是往坏里说,他们是荒野重花重金豢养的爪牙,他们本质上跟修罗庄园或鬼使神差没什么两样,都是拿钱办事的杀手,我们需要在乎这样一群人的感受吗?”

柳五这番话让乌赤金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天地,果然旁观者清,柳五一眼就看透了这件事的本质,自己在这段时间以来的迷思,就是太过拘泥于东牙国的超然地位,总想着应该要包容万山诸国,尤其对赤烟国的悲惨遭遇更应该有所怜悯。

如今换个立场来看,柳五不过是以牙还牙,从江湖事江湖了的角度来看待此事。既然如此,双方的较劲不过就是实力之争,百年前的恩怨早已物是人非,没理由让今日之人去承担昔日之过。

乌赤金起身对柳五深深一揖,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百年书,小弟今天受益匪浅,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乌赤金继续对云从龙说道:“云老板,乌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云从龙见乌赤金这般神情,知道此刻他必然已是豁然开朗,于是说道:“尽管说吧。”

乌赤金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会回东牙国去整军备武,正式对赤烟七子宣战。至于两个孩子,我希望他们能留在妳身边,一旦我有任何不测,还请妳大力协助。

另外…,另外,我要说的是,是…”

能言善道的乌赤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下去,一直吱唔其词不知所云。柳五见乌赤金额头冒汗,脸上肤色虽是黝黑,却隐隐可见泛红,心中突然似有所悟,于是对奈吉说道:“待会留下来吃饭,你跟我去挑几坛好酒,待会好好喝两杯。”

奈吉让柳五突如其来的招呼给打醒,于是赶忙跟着柳五离开船屋,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乌赤金与云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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