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登门讨债(1 / 2)
临危受命接下国主之位的寿德,一坐上王位,就同时面临来自广佛寺与金宝钱庄的巨大压力。
广佛寺所给予的压力,是要寿德国主交出未来的王储,只要狭持了未来的王储,就等于同时控制住现在与未来的顶上国主,这也是广佛寺过去数十年来周而复始不断在做的事。
唯一不同的是广佛寺失去了暗黑结界里的刀见笑,没了这个数十年如一日的搬运工,就无法透过暗黑结界来传送三千六百斤重的释尊金佛。
换句话说,这个花了数十年杜撰出来的神话,注定在此落幕,释尊金佛从此只能成为广佛寺里的一尊普通佛像,而不再是那个法力无边的释尊金佛。
他们必须在下次浴佛节来临之前,为这个神话的终结找到借口,而这个借口的答案必须着落在寿德国主身上。
如果寿德国主愿意将未来的王储继续交到广佛寺手上,广佛寺将打破几十年来的禁忌,宣布从此成为众生都得以入内参拜的方便之地,不再像过去是王族专用的家庙。
既然如此,长达六十多年的浴佛大典便将随着寿德国主的上任而改朝换代,将来的浴佛大典只要在广佛寺举办便可,释尊金佛自然不用再奔波于广佛寺与大觉禅寺之间。
如果寿德国主不愿意将未来的王储交到广佛寺手上,寿德国主将无可避免的步上敦品国主的后尘,不出半年也会因而毒发身亡。
即便寿德国主能找到解毒之道,广佛寺也会将释尊金佛不再现身大觉禅寺参加浴佛大典的罪过嫁祸给寿德国主,让寿德国主因为失去释尊金佛的支持而失去统治国家的合理性。
这是寿德国主上任后,便将面临的第一个挑战,但是这个挑战早在寿德国主的意料之中,在寿德国主决定起而对抗广佛寺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对此作好了万全的准备。
寿德国主没预料到的是来自金宝钱庄的压力!在寿德国主决定挑战广佛寺的当下,金不换还未变身为寅六和尚,那时的金不换还是敦品国主的挚友,更是对寿德少主关爱备至的长辈,所以金宝钱庄的压力原本并未在寿德国主的意料之中。
而现在金不换因为乌赤金而换变身份为寅六和尚,再加上敦品国主突然驾崩,眼下的寅六和便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寿德国主的敌人,而且是个比广佛寺还要强大不知多少的敌人。
寅六和尚与寿德国主原本并无过节,寅六和尚是因敦品国主庇护天涯令主才结下的梁子,这段过节寿德国主并无所知,就算知道,他也不知从何交出这个素昧平生的天涯令主,所以这个冤仇似乎没有解决之道。
也就是这个意料之外的梁子,眼看着便要将寿德国主逼上绝境。
因为顶上国欠了金宝钱庄足足五万万金!过去三十年来,金宝钱庄毫无保留地提供金钱支持风雨飘摇的顶上国王室,当时开口借钱的敦品国主已然驾崩,金宝钱庄当然就得来跟新任国主算算前帐。
顶上国一年国库税收不过一万万金,若要将五万万金还清,就算不计利息,顶上国也得花上五年,难道这五年寿德国主可以不花一分钱的去维持国家运营正常?
此时金宝钱庄的催债条件很简单,如果一年内能还清五万万金,金宝钱庄愿意利息全免,这是对顶上国王室负担最轻的方案,却也是最难达成的方案。
如果在三年内才能还清五万万金,就得将过去三十年累积的利息同时缴清,这个负担对顶上国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若要将过去三十年累积的利息缴清,只怕所欠的债务要直接翻上几番。
最后一个方案对顶上国是最有利的一个方案,寿德国主可以不费一分一厘就解决这五万万金债务,唯一的条件是将敦品国主藏起来的那个人交给寅六和尚,也就是让寿德国主交出天涯令主。
这最后的方案对顶上国来说,无疑是最上算的方案,却也是最难做到方案,因为寿德国主压根就不知道那个天涯令主在哪里,就算他想违背敦品国主之意,他也不知该从何交起。
更何况寿德国主根本不可能将人交出,这是敦品国主生前交代自己的三件事中,尤其寿德国主或许活不过半年,自然犯不着现在违抗父命。
眼下金宝钱庄的大掌柜归南山就站在寿德国主面前,等着寿德国主给他答案。
顶上国户部尚书时澜沧这时说道:“老国主生前并未交代过这笔债务,归掌柜这时突然拿着借据上门来讨这笔帐,你让我们一时去哪筹这么多钱?”
归南山说道:“你们的难处,我东家自然知道,所以他才给了你们三个方案,你们可以选择对你们最为有利的方式解决,我东家绝不强人所难。”
时澜沧说道:“金老板给的方案一样是强人所难,不管是哪个方案,眼下我们都承受担不起。
一年内你让我们去哪里筹那五万万金呢?就算给我们五年也筹不出来!更别说要加上过去三十年的利息,你们给的方案,一点解决问题的诚意都没有。”
归南山说道:“时大人此言差矣,这么大一笔钱,我东家已经先让贵国使上好几十年,从来也不曾追讨过你们半分利息,更别说让你们还上本金,真可以说得上是仁至义尽。
但是金宝钱庄终究是开门做生意的铺子,总不能就这么把钱扔在水里不管不顾吧?当年我东家可是看在敦品国主的面子上,这才二话不说的把钱给双手奉上,既然敦品国主现在走了,无论如何,这笔帐都得先算一算,免得日后成了呆账。”
时澜沧接着说道:“我们也没说不认这笔帐,但是借了三十年的债,你突然让我们一次还清,这还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至少给个十年、二十年,我们才好规划规划接下来的财政税收,我们现在的确是一毛钱也拿不出来。”
归南山这时故作尴尬的说道:“东家交代过,就连敦品国主这么一个好好的人,都能一夕之间说走就走,以后只怕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变故,这笔帐无论如何还是得请寿德国主给个交代,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时澜沧听归南山口出无状,于是不悦的说道:“归掌柜想让顶上国怎么不好看?或者说,金老板想让寿德国主怎么不好看?”
时澜沧故意扯上寿德国主,想看看归南山当着寿德国主的面,敢说出什么逾矩的话,毕竟寿德国主年少气盛,虽说金宝钱庄有理有据,若是得罪了这位年轻国主,只怕落不着好果子吃。
归南山身为金宝钱庄的大掌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些年来,让他上门讨债的王室贵胄不下半百,再难啃的骨头都啃过,怎么会在乎这小小的一个顶上国!
归南山笑着说道:“我们哪敢得罪顶上国,得罪寿德王子,你们都是金宝钱庄的客户,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供着你们、哄着你们都来不及呢!
既然是衣食父母,我们自然不敢得罪,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让自己吃点闷亏罢了。要是顶上国真还不上这笔钱,金宝钱庄只好咬着牙硬吞,把这五万万金当成呆账处理。
至于这五万万金的呆帐怎么处理?东家倒是早有了指示,他让我将这五万万金借条出去打三折贱卖,既然拿不回十足的本金,拿回三成至少不至于血本无归。
至于这么大一笔账要上哪去贱卖?东家也说了,就随便找几个黑市去拍卖,大家看在顶上国一言九鼎的面子上,说不定还不止三折价。将来,就让那些黑市的牛鬼蛇神来跟时大人打交道,反正我是玩不过时大人,不如拼着让东家一顿责骂,认赔杀出吧。”
时澜沧摇头说道:“这么损的招,多半不是金老板的指示,只怕是你归掌柜的想法吧!要是你们将敦品国主的借条拿到黑市拍卖的消息一传出去,你就不怕坏了金宝钱庄的名声,以后没人敢跟金宝钱庄做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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