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徒步而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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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坤倒吸一口凉气:听她的口气,这一生的幸福就全系在我身上了,可如此重担,我焉能担之?

便道:“左妹妹,不是哥哥不帮你,而是实在帮不上,你还是另找他人为妙。”

左文秀涨红了脸,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恼怒,她抛却一个女孩子的矜持和羞怯之心,勇敢地向李正坤表白,可这个讨厌的李正坤却推三阻四、躲躲闪闪,实在可恼!

她鼓起双眼,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抓住李正坤胳膊,将他往自己怀里猛拉,要做拉郎配。李正坤早有所料,将她手臂轻轻往外一弹,便荡了开去,一侧身从她旁边溜开,叫道:“左妹妹之情我心领了,但我实在无法帮你,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奉谢今日之情。”

左文秀只得蹲下身嘤嘤哭泣。

李正坤正急往前走,以避痴女,暗影处忽有一阵旋风吹起,直往他脸上扑来,似乎有人抽了他一巴掌。

李正坤见四下无人,赶紧奔上小山包上的凉亭,出身一看,包振堂怒气冲冲站在面前。

李正坤一脚将他揣倒在地,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腮帮子,骂道:“你他妈一个书僮,居然扇主子的耳光,不想混了!”

包振堂爬起来,一脸傲气:“不混就不混,你赶快放我回无常殿,我情愿领受酷刑,也不给你当这个狗屁书僮。”

李正坤奇道:“当初可没谁逼你,是你自觉自愿来给我服务,怎么现在反悔了?”

“我看不得你对一个弱女子那样绝情!”

李正坤明白了,包振堂不呆在图书馆里饱读诗书,到校园里来瞎逛,目睹了他跟左文秀的事情,认为自己对左文秀太绝情,一生气便扇了自己一耳光。可左文秀关包振堂什么事,只为打抱不平?

“左文秀是你什么人,亲戚?”

“非亲非故。”

“那你他妈出的什么头?”李正坤差点又揣他一脚。

“一个社会底层的女孩子向你剖白真心,你能帮她,却狠心拒绝,这样的人——呃——这样的鬼,老子看不上!”

“我怎么帮她?我只是附身来上大学,毕业之后便弃躯返回阴间,从阳间的角度来讲,毕业之时便是我死亡之时,她要对我托付终身,我他妈接得住么!你这该死的小鬼儿,同情心泛滥,不分是非,殴打主子,我该怎么罚你?”

包振堂道:“骗鬼吧!你跟无常爷关系这么好,向无常爷求个情,再在人间呆几十年绝无问题。你狠心拒绝左文秀,只能说明你心中看不上她。”

“你这该死的小鬼儿!”李正坤抬起腿来,打算揣他,但终究没有弹出,停在半空,“你既了解我心思,还要我答应她,是不是想害我?”

包振堂道:“一个人间女孩儿对你一个阴间之鬼吐露真心,多不容易,你应该满足她、保护她,让她快乐高兴,而不是相反。”

“人鬼殊途,怎可相混。小鬼儿,你怎么总喜欢干这些阴阳不调之事,难道还没从当初包庇你侄儿包升权这件事上得到教训。如果你总是如此糊涂,行事不着调,只怕四年期满,你枉自为奴几载,到头来仍将坠入地狱,悔之晚矣。”

“我虽为鬼,情感仍然饱满丰富,不象你这老鬼,可能因为做鬼上百年,变得冷酷无情。你若答应了左文秀,就算毕业时你便死去,至少在这几年中能给予她快乐和希望,树立起她对未来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可你拒绝了她,让她一开始便对人生产生怀疑,折损锐气,如何面对将来的艰难困苦?岂非杀了她!”

李正坤吓一跳:“有这么严重!就算你说得有理,可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些强词夺理?”

“不是我夺了你的理,而是你夺了左文秀的志!”

这句话振聋发聩,俗话说:千军可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如果真如小鬼儿包振堂所说,自己摧毁了左文秀的意志,使得她从此一蹶不振,潦倒终身,岂非真当杀了她。

想到此,李正坤一跺脚:也罢,就当这几年大学生活多了一项任务,陪左文秀。

李正坤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包振堂,包振堂赞叹他做得对。李正坤骂他不在图书馆老实呆着,出来四处乱跑,万一不小心露了行迹,岂不惊扰师生,此错不算小,不能免罚。包振堂不服,说李正坤这是寻机报复。李正坤说,谁他妈让你给我送“机”来,正好报复你。命他跪在地上,罚跪一晚,天亮之后再回图书馆,且从今往后,无令不得擅出。

李正坤复身而起,对着空空的亭子嗤笑一声:跪好!便下了凉亭,扬长而去。

第二天,李正坤找到常莫阆,要转到历史学院。常莫阆说手续早办好了,下学期开学即可到历史学院报到。李正坤脸色一绿,瞪眼道:常老师,没征得我同意,你就给我办了转系手续,当真牛不喝水强摁头!常莫阆道:眼瞪这么大干什么,不强摁牛头喝水,牛会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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