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随风(1 / 2)
沈墨来这个世界已经3年了,这个身体已经13岁。三年的时间他浑浑噩噩,心里的失望和怒火一点点的堆积。他恨这个年轻的身体,困住了自己的灵魂,与所爱的人不能相见。
他两次割腕,都被救了回来。福伯打地铺睡在他的房间里,家里所有的利器都上了锁。有一次趁福伯做事不在身边,他走进不远处的翠波湖,湖水齐腰的时候被福伯拉了回来。
他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游荡在这个世界之外。
为了给他治病,沈建权想了各种办法,找来国外的名医,但都摇头无能为力。甚至他请来和尚道士做法,依然没有起效。沈建权心力憔悴。
每天雷打不动的1号别墅晚饭,每次吃完饭,所有人都会向大家长沈建权汇报今天的工作。
江月华很少开口,如果开口那必然是沈建权不得不面对的应酬,张家娶亲,王家添丁,李家奔丧,诸如此类,她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的明明白白,礼尚往来清清楚楚。
大姐夫两口子结婚多年,开了个传媒公司,事业上升期,所以没敢要孩子。
三姐会非常淑女的说自己在学校的见闻,谁谁谁吵架了,谁谁谁谈恋爱了,末了再加一句我最乖了。
有时沈建权有应酬不在,这顿晚饭就会吃的又快又安静,没人理会沈墨,他无知无觉。三姐会在别人不注意时给他抖两下眉毛,然后对嘴型说四个字。
沈墨看明白了,是“像个死人”四个字。但他依旧我行我素,清冷的说我吃完了,然后转身离去,身后的沈琳珊恨恨的咬牙切齿。
因为大姐夫两口子的别墅在中间,先经过他们家,所以偶尔会一起走,大姐沈琳娟会快快的走在前面,到家直接进门,与沈墨形同陌路。大姐夫知道了沈墨的脾气,一路上自说自话,到门口互道晚安,沈墨会在虫鸣蛙叫中,踩着月光和福伯一起回去。
每个星期一会被福伯带到市区去看医生。与医生熟了后,他告诉医生自己很害怕睡觉,因为总是梦到奇奇怪怪的事情。想让医生开点安眠药助眠。
医生看着被病魔折磨的瘦骨嶙峋,越发透明的沈墨,开了很少的剂量,并且将药交给福伯,由他督促沈墨吃药。
沈墨终于倒下了,第二天被福伯发现,他在床上蜷成一团昏迷不醒。福伯抱着他,让贵根开着车去最近的私立医院。玛丽给老爷太太打了电话。
沈建权接到电话后抓起衣服直奔医院。江月华在客厅里转着圈,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深呼吸,收起心里的那份小心思,喊吴嫂备车。
沈建权到医院的时候,江月华已经到了,老沈欣慰的点点头。江月华说人在抢救。老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毛院长亲自过来,说明了情况,必须让病人尽快退烧,再看情况。
老沈看了看拳头捏的发白的福伯,拍了拍他的肩膀,福伯吐了口气。
沈琳珊来的时候估计是吓坏了,安静的不像平时的她。
沈琳娟两口子是最后到的,成希问了下情况,然后大家安静的等待。
一个小时后,毛院长出来,说暂时稳定了,但病人仍在昏迷,要住院观察,留一个人看着就行。福伯执意要留下来,大家也就顺了他的意。
回去的车上,沈建权深深叹口气,问江月华,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江月华很少看到老公软弱的一面,不禁鼻子一酸,紧紧抓住老沈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流下泪来。
此时昏迷的沈墨感觉自己的魂魄飘离了身体,晃晃悠悠来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小渔村,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海面上矫健的水鸟在波涛间翻飞,寻觅着鱼虾。就连远处用大条石磊成的,低矮的房屋都让人觉得舒服,一切都刚刚好。
快速穿过街道,走进熟悉的小院,角落里老妈用他捡回来的海螺壳,种的不知名野花在风中摇摆着,欢迎他回家。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
木门吱扭打开,满面风霜的父母抱着他手舞足蹈,开心的像个孩子。父母表达欢喜的方式就是做很多的菜,远远的听到邻居在问,母亲大着嗓门说她家阿墨回来了。
沈墨坐在床上,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从小就对声音敏感,喜欢音乐,喜欢唱歌。他的第一件乐器是一只口琴,当第一次,美妙的音乐从沈墨嘴里吹出来,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从此他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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