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无涯（百圆三———百圆五）肮脏世界（1 / 1）

（百圆三）

见到向忠师兄，他对我微微一笑，说到，“师弟出门所为何事？”

我拱手行礼，师兄，“今天特求教忠之与陈汤。”

“哦？”他低下眉首，若有所思，抬首说，“成功对陈汤研究颇深，唤他前来吧，一起聊聊，我也有些许心得。”

他传了一名弟子，不久郑成功及至。

“后人对陈汤有两点诟病，一是他不孝二是他贪财，似乎这两点足以平盖过他所建立的功勋，成功怎么看？”我先问道。

“回师叔，成功认为，在那个时代，距离是一个让寒门子弟抓狂的事情，穷苦人家对于有个有出息的子嗣光扬门楣是非常看中的。陈汤将军先是投靠，后是为副为偏，这都不是他的抱负，然而想要出人头地，没有机会是不行的。如果你实际经验丰富，一直抓执行，落实工作，在那个王朝，只能是一直听命于人而无所作为。奔丧守孝对于一个接近光耀门楣的机会，他选择了后者，道德风险肯定要付出。古时打仗，攻城略地烧杀抢掠本就稀松平常，原本它就不是事。”

“我是这样看的”，向忠师兄说到，“不孝肯定是有的，这个事实应该非常清楚，在孝顺和事业发生冲突之时，他选择了事业。他可能有压力，比如父亲给他的，或者他自己的目标就是出人头地不甘平庸。再者我们也要考虑到当时为什么没有，只是一战成名后才有？就是虽远必诛这个概念它太大了，大到只有帝王才能说，出自陈汤之口显然是让人不放心，所以从他身上找点问题出来，不能功高盖主，而实际上，我们的帝王有几个愿意守孝三年？有很多都是巴不得父王早日驾崩然后自己坐上去。至于贪污腐败，这个一要看当时习惯，是不是大家都在贪，为了鼓舞士气，以前的战争是有这样鼓励政策的，还有就是陈汤借此来自我掩护，毕竟皇帝是不断怀疑他的，动不动就去兵权，调来调去。他可能非常完美，但是后来他认识到这种完美对他的伤害可能是致命的，所以从不孝走到贪污。”

被动、主动，被黑、自己黑，原来如此，成事不易啊。我点了点头。

“我们后人可以欣慰的是，他的才华没有被遗忘或者完全偏盖，皇帝还是向他询问战事，还是优待了他的后人。”郑成功又说到。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方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果陈汤如故守孝奔丧，三年以后再打算？三年，他的主人还会记得他吗？如果他不贪污腐败，没有劣迹，真的是不可能。所谓的乌七八糟的东西，在大势里，都是困扰，陈汤并不傻！一不孝是坚持，二贪污是自保。

好一个千古陈汤！

我不自觉站起身，没有道别一声走回了厢房。

（百圆四）

连人带马全部搬到五师兄处，全是仁慈一人操办，几天里我饱揽藏书，没有拜见守义师兄。仁慈每天做菜乐此不疲，水平也是越来越好，我也只能一直鼓励，口福渐成。

第四日，进入了噬魂匕内部，我要到山谷内部探查一番。

神识凝成的我坐在葫芦上，悠哉悠哉地晃入了山谷，所有路过的魂魄模样，在我眼里都是食物美味，暂时没有兴趣吃它，我是很清楚，这一趟的目的是探险！

一片血色世界，天空是通透的橘红色，空气里满满的大红颗粒，每一个都蕴含着特有的能量，一吸一呼地膨胀收缩着。奇形怪状的突兀岩石随处可见，地上爬虫闹心，有些地方一层压着一层，嗡嗡声此起彼伏，没有嗅觉只能看见听见，我猜测是自己神识不够强大或者这个世界并不完整。

越过混杂的石林，一条大路出现，天空变了颜色，红色淡了许多，放眼处满是金黄，如同夕阳下山时的景象。路边放的全部都是金银财宝，很多魂魄游荡于此，围着一堆堆的金银财宝转动，有心收取，却怕伤了葫芦，静观半天，发现这些魂魄能量体就是在此不动的，偶尔引发的财物争夺也会很快结束。

继续行进，天空变成了粉色，有了草物河流，我的天，这都是些什么？春宫图？活春宫！道路两边全部都是，宽带解衣者不可胜数，河边、花丛中、田野里到处都是欢爱声，都是随便配对，这里难道是原始社会？男男女女光着屁股跑，抓住一个就撂倒，有劲你就尽管搞？惊呆了我！这些能量体根本不知疲倦，要么继续讲两个人的故事，要么就是解散重新配对，动作很快，姿势很帅。学习了，学习了，麻痹，这谷里搞什么玩意儿？这里是谁的肮脏世界？

继续赶路，天空恢复了外界模样，所有的一切都是平常模样，如果不是我还包裹着葫芦坐在上面飘，我肯定以为回到了外边世界。

这是一片河边景象，微风轻轻吹着，柳树在摇摆腰肢枝条舞动不已。我走向河边，把葫芦收了起来。河里会有什么，鱼吗？

（百圆五）

河里青青浅浅，鹅卵石铺满一层，堤岸边很多水草繁密茂盛。近水边，很多小鱼虾在游动，一群群都是新生命。

闻不到一点味道，这个世界缺失了嗅觉，也许其他人可以闻到，但是我感触到的世界里没有。

用手轻轻捧起这些小生命，感觉小尾巴甩来甩去的这份生长的活力，心里充满了希冀。这个世界上，我同它们一样，都是新生的力量！

沿河而下，路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没有争吵，连讨价还价都和颜悦色，远处骑马的放慢速度，也会下的马来牵着走过。看的最多的就是笑容。

这里的民风朴实，适合居住。我慢慢走过，不打扰任何人的生活。

不知走了多远，天空蔚蓝蔚蓝的，开始飘荡起白云，湿湿的微风拂面，我张开双臂仰脸呼吸，好美的一个早晨！

香娘！

我不紧大叫，她从后面抱住了我，转过身来，我看到她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