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昔日兄弟（2 / 2）

布萨长老来到床前，看着卧在床榻上的老人，身体消瘦，满脸的病容，头发几乎全白。

这那还是自己那个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兄弟，那个以悍勇著称的古源族勇士，那个最喜欢凭借自己孔武彪悍的战力，喜欢冲在队伍最前面暴力碾压对手的粗狂汉子，现在的他变成了一个病入膏肓的垂暮老者。

布萨长老的双目湿润了，缓慢地走到床前，十分郑重地双手打开，手掌向上，随后交叉抱胸，微微低头，行了一个古源族的族礼。

这才再伸出自己颤抖的双手，握着了老人想要抬起的那只枯瘦如柴的手。

黑虎熟练地将父亲身体稍微抬起一些，将一个厚厚的垫子放在背后，让老人坐的更舒服点。

随后一直手掌轻柔地上下摸着老人的后背，让他的呼吸更顺畅一些，随着黑虎的动作，老人的咳嗽渐渐平缓下来。

虽然嗓子中随着呼吸还能听到一些怪异的杂声，但是老人总算停下了咳嗽。

布萨长老看着老人艰难地喘息着，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眼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老人脸色也是神色惨然地看着布萨长老，眼泪也夺眶而出，两位老人就这样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默默流泪，身后的黑虎也是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

很长一会后，布萨长老才说道：“剑虎大哥，这些年你受苦了。”

剑虎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摇摇头，声音嘶哑中带着嗓子中的一些异声道：“布萨，你也老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山里的那些老兄弟都还好吧？”

布萨点点头道：“有几个老兄弟很多年前就战死了，木托、布塔还有雷豹兄弟，其他的人都活着，在族内待着，不过年纪大了很少再出来了。”

剑虎叹口气：“上次你派人送信，我高兴的一晚上没有合眼，能在闭眼之前见到你，见到山里的族人，死也瞑目了。”

布萨握着剑虎的手也紧了紧道：“剑虎大哥，族内已经知道你的消息了，不处意外，再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回山了。族内的那些老兄弟都盼着你回去呢。”

剑虎听了布萨长老的话，脸上露出向往和期盼的神色，眼神迷离，转头望向十万大山的方向，久久不语。

一声叹息，一声长长的叹息，剑虎仿佛将这一生的遗憾全部融入这一声叹息之中。

“没有时间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老人重复地说着，最后拉着布萨的手说道：“布萨，我求你两件事。”

布萨长老点头道：“剑虎大哥，你有什么是尽管说就是。”

剑虎说道：“等我死后，将我的骨灰带回大山中，洒在我们族里的那片林子里，这样我也算回到族里了，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

剑虎说完，布萨老泪纵横，身侧的黑虎更是爬在老人床前哭成了个泪人。

布萨长老点头道：“剑虎大哥，我这就带你回山，我们今天就出发。没多长时间就能回到山里。”

剑虎微微摇头，脸色灰白之气更声，呼吸也急促起来，黑虎慌忙起身一边轻拍这剑虎老人的后背，一边拿起木桌上的水喂了老人几口。

老人很艰难地休息了好一阵后才将这口气喘匀，长出了口气道：“布萨，我的好兄弟，我能死后回归大山，已经很满足了。”

老人又喘息了一会后说道：“布萨，你听我说。”

布萨长老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点头道：“剑虎大哥，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