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甲子年（1 / 1）

云裳大长老的声音苍老，语气平和，可是布萨长老却是身形一颤，上前两步，声音都有些更咽了，急切地问道：“云裳大姐，你的身体……”

云裳大长老摆摆手，“布萨，不要这样，我很快就要去见瑶祖娘娘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布萨长老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点点头，说道：“您说的对，我不该这样的。”

云裳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看向一旁的雷坤，闻言道：“雷坤，每次瑶祖节你都来，怎么，难道是怕我云族亏待你家丫头不成？”

雷坤急忙道：“云裳大姐那里的话，有您在，我哪能不放心呀！”

萧铭也曾听说过，九长老雷坤的女儿嫁到了裂云族，这件事情在当年还引起过一场不小的风波，后来在裂云族大长老云裳的强力支持下，一对有情人才终成眷属。

正因如此，雷坤心里对云裳大长老除了尊敬之外，还有深深的感激之情，所以每年裂云族的瑶祖节，雷坤都会代表古源族前来参加，顺便探望自己的女儿。

云裳大长老跟布萨和雷坤两位说完话之后，再一次看向萧铭，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许久之后才说道：“你就是阿布那娃，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萧铭能从面前的这位老人的身上感受到友善和亲切，急忙郑重地行个一礼，“见过大长老。”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云裳大长老的声音有些急迫，说完之后还轻咳了几声。

萧铭依言上前几步，靠近老人，云裳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来到萧铭的面前，怔怔地看着他的脸。

“你应该叫我婆婆。”云裳大长老的声音有些颤抖。

萧铭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尊称一个如此大年纪的老人一声婆婆，他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就像灵儿称呼释比大人一样。

“婆婆。”萧铭喊了一声。

云裳大长老答应一声，眼睛居然有些湿润了，这让萧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知道此刻并不是出言询问的时机。

“好，好孩子，来，坐到婆婆身边来，到了这里，就跟家一样。”云裳大长老听萧铭叫她婆婆，显得特别的开心，脸上堆满了笑容。

云裳大长老如此热情，让萧铭有些疑惑，不过他更知道，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就依言在云裳大长老的身边坐下，不过还是朝布萨长老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布萨长老低声说道，“阿布，云裳大长老是你母亲的姨娘，你外婆也是云氏族人。”

听布萨长老的解释，萧铭这才恍然，不过在他的记忆里面，并没有多少关于外婆的信息，母亲布琼也很少向他提及。

云裳大长老轻叹口气，神情哀伤，“若是布琼那丫头还活着，该多好啊！”

萧铭心中也是一痛，是啊，若是母亲现在还活着，看到现在的自己，心中的伤痛和抑郁应该会化解一些吧。

屋内陷入了沉默，好一会之后，云裳大长老才回过神来，“你瞧我，真是老糊涂了，高兴的日子，提这些事情做什么。”

随后又握住萧铭的手，说道：“孩子，我们云族的瑶祖节可热闹了，你既然来了，可要好好玩几天，回头我让族内的几个疯丫头带你去。”

“好的，婆婆！”萧铭点头答应。

云裳这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布灵儿，“这个女娃就是这一代的释比传承人。”

“我叫灵儿，婆婆。”布灵儿乖巧地回答。

云裳大长老脸上的和蔼之色缓缓消失，语气也变的严肃起来，出声问道：“释比大人来之前跟你交代过什么没有？”

布灵儿愣了一下后摇摇头，“没有，就让我陪着哥哥好好玩。”

云裳大长老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低声说了一句：“唉，我想也是这样。”

“既然你来了，那就说明释比准备兑现当初的承诺了。”

云裳大长老说完，看向一侧的二长老云雨，吩咐道：“你们去准备吧，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

云雨看了看一脸稚气的布灵儿，低声问道：“大长老，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能行吗？”

云裳大长老轻叹一声，“释比大人已经给出了答案，何须多问。”

二长老云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最后还是微微点点头，轻声答应。

他们这种宛如打哑谜般的对话，听的萧铭云里雾里的，不过从他们的话中大概推测出一些信息，三日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还是跟灵儿有关。

萧铭见布萨长老和雷坤长老也是一脸的疑惑，很显然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过事关灵儿，萧铭还是打算问清楚，于是出声道：“婆婆，灵儿是我的妹妹，是有什么事情吗？”

雷坤长老这时也说道：“三日之后，应该是咱们云族的祭祀大典吧。”

云裳大长老看到萧铭一脸的关切，伸手拍了拍萧铭的手背，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雷坤说的不错，三日之后正是祭祀大典，不过今年的祭祀大典跟往年有所不同。”

“云裳大姐，今年的祭祀有何不同？”布萨长老出言询问。

云裳大长老没有再说话，轻声咳嗽几声，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二长老云雨才轻声说道：“今年是甲子年。”

布萨长老恍然，随后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时间过的真快，这一晃就是六十年了。”

萧铭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二长老所说的甲子年，并非是帝国历法，而是说云族离开祖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十年。

“难怪今年的瑶祖节会如此的热闹。”雷坤叹息道。

萧铭却低声问道：“婆婆，这跟灵儿有什么关系吗？”

二长老云雨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云裳大长老，意思很明显，这个问题只要大长老才有资格回答。

云裳大长老轻咳了几声，说道：“事到如今，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三日后的祭祀大典你们也会去观礼，我就提前跟你们说道说道这些陈年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