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刺骨寒风摸黑前行,黄沙漫漫顶风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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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光阴过得飞快,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下旬,昨天夜晚的颐和镇没有起风,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凌晨的陀湾村还沉浸在梦乡里,偶尔能听见人家院里吱吱呜呜狗吠声。当晚的月色稍有几分淡泊,凌晨四点多月亮已经完全落下了,冬日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

陀湾村李林亮家的小院里,冷清清的,所有的一切沉浸在冬日的美梦里。

漆黑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一阵急促的音乐响起,原来是李林亮放在土炕旁边的手机响了。

王兴梅被这嘈杂声唤醒,缓缓地伸出捂在被子里的胳膊,挣扎着睁开迷糊的睡眼,眼睛盯着那微弱的手机屏幕背光,伸手摸了过去。

撑着胳膊在土炕上划拉了几次都没有摸到手机的位置,他又试着探了探身子,往前撑一撑手臂,终于拿到手了手机。

关闭了手机铃声,她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刻,五点刚刚好。凭借手机的微光,她拖着被子窜到炕沿边,够到墙上的开关打开了屋顶灯,明晃晃的灯管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她刚伸出手,想推一把睡在身边的李林亮,看到李林亮背对着自己,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她又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掀开身上披着的被子,起身穿衣,走进小院,在屋角的地方,李家的小黄狗听见院里的动静后叫了几声,王兴梅往上拽了拽衣领,将披在身上的大衣裹紧,打开了尘封一晚的铁门。

王兴梅回到屋子里,看到李林亮正在土炕上坐着穿衣,“你先别起来了,时间还早,还能再睡会。”她说着脱下身上披着的大衣,搭在炕沿上。

“睡不着了,闹钟响的时候我就醒来了。听见你把闹钟关了,再没起来。”李林亮说着,迅速的穿好了上衣。

“你上来睡吧,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好了,又没什么东西!”他说。

王兴梅取下挂在烤火炉旁边的拨火棍,挑开烤火炉的盖子,轻轻拨弄着还未完全燃烧的煤灰。

摆弄好烤火炉后,她从屋子角落贴近炕沿的地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靠着烤火炉的旁边坐了。

李林亮穿好衣服后,倒好了洗脸水赶忙开始洗漱。这时王兴梅从椅子上起身了,“我给你取个方便面,你泡好了吃。”他对着正在洗脸的李林亮问道。

“不吃了,时间不够了。”李林亮说道。

“还早着哩,你吃上些东西再去也不迟。”王兴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五点四十六分,朝着李林亮说,说着她去另一间屋子取了一袋老坛酸菜方便面回来。

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的圆形加厚不锈钢盆,把刚才带过来的方便面泡好了,盖上盖子捂着。她又从橱柜里端出来一个盛着馍馍的盘子放在圆形的地桌上。

“你给我那个平日里干活的那旧衣裳拿一下,我等会把那件衣裳穿上。”李林亮擦着脸说。

“你先吃,我给你找。”王兴梅在立柜里找那件老旧的衣裳。

“滴滴滴……”一阵汽车刺耳的汽笛声在村子的巷道里响起。“你听见没,是不是拉人的车过来了?”李林亮侧耳听着屋外忽明忽暗的汽笛声,说完后急匆匆的开始扒拉手中的饭碗,生怕错过了前来接应的车辆。

“我看看去,你赶紧吃,多吃上些。”王兴梅说着出门去。她站在小院的大门前张望着,看见巷道里一处车灯飘忽不定正向这边靠近,是一辆小型货车,很快便来到她眼前。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了,司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小伙,戴着一顶加绒针织毛线套头帽,身穿休闲保暖短款羽绒服,一双休闲高帮防滑皮革大头鞋在驾驶室昏暗的顶灯下还能够分辨一二。

小伙名叫齐怀济,是邻村傅家窑的一位货车司机。副驾驶位置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脸庞消瘦,高高的颧骨分外突出。

“李姨,你好啊!”小伙在这之前就已认识陀湾村的李林亮,看见一个妇人站在门前等待,自不而然猜到是李林亮的妻子,于是先开口说话了。

“你是……哦!你是齐明堂的大儿子?是不是。”王兴梅看着眼前这位不太熟悉的面孔,愣住了神,诧异地说。心里默念道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此前又不曾见过。

突然她想起那年给自己家送过西瓜那位小伙,看他的行为动作有几分相似,回想到那个小伙,还真像那么回事。

“嗯嗯,就是。李叔人哩?”他此次前来是负责人员接送的,时间紧,不必过多的寒暄,因此直言问道。

“他吃点馍馍,小齐先进屋坐会再走?车上冷。”王兴梅问他。

“不了,李姨,我们在这等会就行,等叔吃完就走。”小齐说着将货车熄了火。

“那行,我进去看看,你们先等会。”既然小齐不愿意进屋,只有让他们在院外等着了,说着转身进屋去。

李林亮在听到门外的汽车声后,猜到一定是同行的汽车来接人,狼吞虎咽很快便吃完了碗中的饭食,到院里来找寻劳动用的铁锨,恰巧碰到进屋来的妻子。

“车上冷,我给你取件衣裳。”她说着到屋里找了一件厚厚的加绒棉大衣出来,李林亮已在院子外等候。

这次去沙漠压沙同行的有七八个人,齐怀济便在自己的货车车厢仓栏上搭起一顶帐篷,用以挡住冬日刺骨的寒风。

“把这件衣裳拿上,车上的时候盖在腿上,路上冷的很。”王兴梅说着将手中的大衣递给李林亮。“这儿还有点馍馍,中午吃不上饭,就吃点馍馍。”

李林亮接过大衣和馍馍,转身跳上了汽车,钻到帐篷里边去了,同行的几个人也在这儿坐着正聊着解闷。

齐怀济重新发动了货车,车子缓缓地开动了,逐渐消失在黑漆漆的夜幕里。王兴梅看着货车驶出了村子巷道的尽头,又回到屋里去了,趁着还有夜色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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