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扬州城（1 / 2）

扬州城自古以来便是繁华胜地，唐时杜牧有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世人皆说人生最大的乐事便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自隋朝大运河开凿完成以来，扬州城位于运河之中，为两浙漕运必经之地，全年来商船往来不断，城中遍布着大小码头无数,码头上尤以盐商巨贾的货船最多。从古至今贩盐一直便是暴利的行业，而扬州城此刻正聚集了大量的盐商，只等开春之后水路化开只后，将这批盐运到北方狠狠的赚上一笔。其中大部分是大晋官府所允许的正经盐商，但是这些盐商要上缴不菲的财税。而这些盐商之中还混杂着贩卖私盐的盐枭。

在大晋贩卖私盐乃是一等一的重罪，一旦被官府查出除了被抄家灭族绝无其他可能。但即便是这样的重刑却仍然有人从事。盖因贩盐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人都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只做这一票便收手的念头。

金诚与秦小虎二人终于在天蒙蒙亮时赶到了扬州城外。两人站在城郭外看着那高大的城门心中激动无比，城门两边两个略小些的拱门正陆续有人进出城中。两人走到右边的拱门随着人流慢慢走进了城中。

忽入城中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耳边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声音。街边面馆的叫卖声，买糖葫芦小贩的吆喝声，路边看杂耍的观众喝彩声。鼻中充斥着各种气味有路边点心铺的香甜气息，也有老农从城里拉的泔水大粪味儿。不一而足。

两人强自安耐下好奇的心情往点香阁快步走去。扬州瘦西湖畔的鸣玉坊乃是青楼勾栏汇聚之所。点香阁自然也坐落在这里。

两人来到一栋豪华的酒楼前，酒楼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点香阁”三个烫金大字。金诚看着酒楼门口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揽客人的姐儿们，咽了口唾沫跟着秦小虎慢吞吞的向里面走去。两人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个面容美艳二十许岁的姐儿，拉着另一个姿容俏丽身段苗条的少女，扭着柳腰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挽住了金诚的胳膊，只是那少女显得有些不情愿。那名年长些的姐儿张口腻声说道：“哟~小公子今儿个来得可真早~楼里现在只有留宿的恩客呢~小公子可有相熟的红颜知己吗？”

金诚突然被挽住手臂吓了一跳，秦小虎倒还好毕竟是娶了媳妇的人。金诚则被弄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因为朱金诚的身高只到这名姐儿的胸口，脑袋完全陷进了两团绵软的东西之间。

朱金诚只觉呼吸不畅想要挣脱出来，口中支吾着说道：“不......唔..不是..我们是来.....唔”

那名少女看着陷在那年长姐儿怀里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脸被憋得通红的可爱样子，心中顿时觉得煞是喜欢。心里却是疑惑道：看其手足无措的样子难道还是个雏？看上去也只有十来岁的样子，这么小便来这地方？是了！是了！一定是他想尝尝当大人是什么滋味儿！不过若是自己的红丸被这少年摘了去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比起那些大腹便便的富商要好多了。

金诚被她的笑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敢乱动，身体僵硬着站在原地任由那姐儿施为。

“没有吗？没有更好！今天呀奴家一定让小公子尝尝当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奴家叫谢莺莺，小公子可以叫奴家莺莺~”谢莺莺显然也跟那少女想到一起去了。说着朝金诚抛了个媚眼儿，又朝那少女瞪了一眼。

“奴家叫楚潇潇，公子可以叫奴家潇潇，也可以叫奴家潇儿”少女似乎很怕谢莺莺，急急对朱金诚说道

然后谢莺莺便不由分说的拉着金诚朝点香阁走去，刚走进大厅迎面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他穿着锦衣，两个肥如猪蹄的手上戴满了格式戒指，把手指勒得一圈一圈凸起，活像一根根香肠。脸上更是油腻无比，发髻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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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边各搂抱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姐儿。一副暴发户般的商贾扮相，走路间脚下虚浮无力，显然是昨晚在点香阁留宿了。

中年人见迎面走来的金诚一行人伸手拦住了他们，口中啧啧称奇的说：“嘿！如今这世道可真是奇了怪了！竟连你这么小的小小子儿！也知道来这种地方消遣！？”说罢哈哈大笑，转头却打量起楚潇潇来。

“咦？这这小姑娘可真嫩生，来陪本大爷喝一杯！”一只肥手就往楚潇潇脸上摸去。

旁边叫莺莺的姐儿看到连忙拦住了中年人说到：“哎呦～爷～她一个黄毛丫头哪懂得伺候人呀，还是让奴家来吧，这次呀您想怎么玩儿都行！”

“你这肥猪，我是不会伺候你的！”楚潇潇也是个小孩心性张口就骂。

“嘿！你这贱人！知不知道你金爷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那富商扬手便欲打下来，这一巴掌若打下来，楚潇潇那娇滴滴的脸蛋儿非得破了相不可。谢莹莹跟富商身后的两个姐儿也被吓得不敢动弹。

这时一名正在柜台跟伙计交谈的美妇，闻声看到了大厅中正欲打人的富商。急忙跑过来搂住了那富商扬起来的手，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腻声说道：“哎呦～金爷！干嘛生这么大气呀，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新来的姑娘呀不懂事儿，您消消气儿，改明儿啊我一定好好调教她。”

那富商两眼发直的看着美妇胸口两团呼之欲出的雪白，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哼！看在梁妈妈的面子上便不与你计较”

富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走之前转头看着楚潇潇俊俏清秀的脸露出了一丝邪笑。梁妈妈忙陪笑着将富商送出门去。

“你们两个，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他两个这么小怎么可能是客人！他俩是我聘来跑堂的。”梁妈妈满面怒容的对谢莺莺两人说道。

“啊？原来是跑堂的呀，切！”谢莺莺不屑的说了一句，转头又去招揽客人了。

楚潇潇闻言心里既欢喜又有点失落，喜的是自己今日并不用失去冰清玉洁的身子，失落的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自己以后总是要接客的，难道真的逃不掉要被那些男人糟蹋的命运吗？想到这里不仅心里悲伤不已，看了看金诚便也要转身离去。

“潇潇，你留下带这小娃子去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带他去领一套衣服给他讲讲楼里的规矩。”梁妈妈张口把楚潇潇叫住，拧着秦小虎的耳朵走到一边不停的数落着他。

楚潇潇低低应了一声，牵着朱金诚的手向后堂走去。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楚潇潇边走边问。

“回姐姐的话小弟叫金诚，今年十岁了”金诚既乖巧又大方的回答道。

“才十岁呀，这么小就出来做工，你家里人呢？他们放心得下吗？”

“我一点也不小！再过两年我就能娶媳妇了！跟我一起来的小虎哥他只比我大三岁，媳妇都娶了呢！我家里只有我跟我娘，我不想让娘那么辛苦，所以就出来做工了。”朱金诚见她轻看自己，倔强的说道。

“嘻嘻，还娶媳妇呢，个子都还没我高，成亲的时候难道要媳妇背你？不过你倒是挺有孝心的”楚潇潇调笑着朱金诚。

“那只是暂时的！等过两年我一定比你长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