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苦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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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蛟眉头一挑:“我道是谁?原来是北邙山的人,难怪如此目中无人。”眼见漫天黑链急缠过来,身形一纵,人影一晃,也不知其用何遁法,便从那黑色铁链纵了开去。

对方一眼看出自己的来历,徐念心下一惊,眼见对方遁法精妙,竟是看不出如何闪躲,宛若雁过长空,鱼游浅底,不着半点痕迹,不似正教中任何一派的遁法,不由心头一凛,心道:“公冶疯子能名列天下四绝,果然有些能耐。倒不是虚有其表,浪得虚名。”

她哪会料到,困龙谷并非出自任何修真门派,一身道法都是自学,公冶发之所以要号称回归自然,学习动物本能,并非无因,乃是因为他自小便精通各种动物语言,一部道书也是从动物的啼叫声中得了讯息,才在困龙谷得到。

因见此处风景深幽,百鸟灵兽更是数不胜数,奇花异草漫山遍野,便将此处据为己有,号为谷主,独立于正邪各派之外。

正邪各派因为他道法不低,又有驱赶猛兽之能,不好招惹,井水不犯河水,一时间,也算相处得平安无事。

也是如此,渐渐使其养成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性格,以为天下英雄,莫过于此,来困龙谷之人,更是多有死伤。

却不料那年遇到比他更为狂妄的龙四,双方一言不合,立刻一场大战,被龙四杀的大败,差点丢了性命,方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此之后,再不敢像先前那般妄自称大。

殷蛟今日一见徐念貌美如花,楚楚动人,英姿飒爽,见了这万千猛兽,竟是半点不惧,反而谈笑嘤嘤,心知此人断不好惹,只想将其劝走,哪知徐念竟强行动手,更是怒发如狂,忍无可忍,暗自打算,不管用何手段,也要将两人一并处死,免得节外生枝。眉头一挑,冷笑道:“难怪如此猖狂,原来还懂一点皮毛。”

徐念一见殷蛟轻轻松松的便破了自己的法诀,心知对方定非无能之辈,情不自禁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心下大惊,暗忖道:“此人好诡异的道法,难怪口气如此之大,提起其人,便是那谢启和范乾都好似颇为忌惮。”

她自是不知道,困龙谷的公冶发号称以动物为师,自是尊崇动物界得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历来以力量为尊,这殷蛟身为五爪之手,最是凶狠残暴,莫说是动物,便是谷中弟子,死在他手里得人,也是不胜枚举,谢启和范乾,对此人,当真是又惧有怕。

殷蛟见徐念脸上露出害怕神气,冷笑道:“黄毛丫头,连奶都还没断多久呢,便学人家舞刀弄剑了,也不怕伤着自己吗,听我一句,放下屠刀,乖乖就范。回归自然,方是大道!”

徐念出身名门,身份尊崇无比,虽是身处险地,被人这般小觑,不由勃然大怒道:“去你的王八蛋,本小姐都快可以当你娘了,你还口口声声叫什么黄毛丫头。”她语音清脆,这话虽是骂人,却也颇为好听。

殷蛟似乎脾气甚好,当下也不怎么生气,冷笑道:“牙尖嘴利,等下定然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炒了吃。”

徐念叫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殷蛟笑道:“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年纪小小,口气却比天还大,也不怕吹多了吓着人怎么办?”

徐念冷笑道:“咱们是彼此,彼此。”

殷蛟一愣道:“什么彼此,彼此,我可不是什么吹牛大王,我干事情都是实事求是的。”

徐念笑道:“你会干实事,就凭你随便杀人,肉弱强食,以动物为师,你也会干那实事?”

殷蛟笑道:“你误会我了。”

徐念一愣道:“我误会你什么了?”

殷蛟笑道:“我那不是叫随便杀人,我之所以那么做,乃是做好事,为世间除去垃圾。”

徐念大怒道:“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何其宝贵,你随便杀人,竟然还口口声声说,为世间做贡献,简直是荒天下之大缪。”

殷蛟摇头道:“人言可畏啊,为什么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为什么世人,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徐念大叫道:“你就是个杀人狂魔,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人,你也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殷蛟怒道:“这哪能怪我,只怪这世间蠢人太多,像我这样的聪明人,太少了。”

徐念见他越是有些不可理喻,不由心道:“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思考问题,不用脑袋吗?还是说困龙谷的人跟动物相处久了,都被动物洗脑了,都有神经病,得了失心疯。”想到此处,不由心下暗暗害怕,她倒不怕死,就怕被这殷蛟给抓了去,要是真如殷蛟所说,每天以动物相处,甚至每天还要给动物弄个神龛,每天来个早请示,晚汇报,那当真比死了还难受。抬头正见殷蛟一脸诡异笑容,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脚底开始丝丝直冒冷气。

却听殷蛟冷笑道:“小丫头,留下那小子,我法外开恩,放你一马。不然的话,看你也生得挺好看的,被我擒住了,可有你好受的。”说话间,只见身形甫动,缓缓向徐念走来。

不知为何,看到殷蛟脸上的诡异笑容,徐念心下暗暗忌惮,四处寻找逃生之路,只听那殷蛟又道:“羊入虎口,想逃?只怕没那么简单了啦!”话音方落,陡见其身形一晃,便往徐念欺来,右手一转,摸出一支竹笛,直向徐念当胸刺来。他不动则已,一动之下,当真是快如闪电,势如雷霆,脚上步法灵动至极。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狡兔。

徐念眼见殷蛟速度如此之快,不由吃了一惊,眼见避无可避,右手一扬,手腕一转,玄阴尺子直迎了上去,尺影闪动,如封似闭,错落有致,霎时间,如在身前织成一张无形巨网,将全身包裹的风雨不透。

只听又是‘当’的一声,徐念又是虎口一麻,往后退了一步。

殷蛟不待招式用老,右手一动,手中竹笛又刺了过来。他的动作简单至极,好似从始至终,他都只会用这一招一般,可这一刺,却不是一般的快,不是一般的凛冽,不是一般的厉害,好似他全部的功夫,都用在了这一刺下。

虽是一招,却足以胜过千百招。

徐念大吃一惊,脸色大变,玄阴尺只得硬接。

“当”地一声,两人再对一招,徐念手中的玄阴尺施展不开,两人兵器每次相碰,都震得她虎口发麻,不由的心下暗暗叫苦,当下边走边退。

殷蛟一见徐念要走,不由大怒,厉声道:“贱婢,哪里走!”嘴里咿呀念咒,手上法诀变化不休,黑气缠绕之间,一只大手忽然幻化而出,五指箕张,宛如铁钩,遮天闭月,直向徐念当头抓下。手来未到,一股奇腥之味,已然弥漫而出。

徐念顿觉头昏眼花,神困体乏,昏昏欲睡,身上更觉一阵其冷,随时都要倒地不起神气,不由心下骇然,便在此时,那只玄功幻化的黑毛大手,已然头顶咫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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