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洗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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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杨戢和韩月进入‘静心岩’,场外诸长老不由面面相觑。

青松自是知道也杨戢的本事,那三脚猫的功夫,吹牛还好,一旦动刀动枪,非死不可,更何况静心岩内有青丘三奇的韩月不说,作为九疑宝塔的最后一关,形势更是凶险无比,可谓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不由暗暗焦急,暗自思索解救之法,心中早把李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皮无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此刻沈亮与南宫谨方才明白上了杨戢的恶当,平白失了一个强援,沈亮再也忍不住,怒发如狂,大叫一声:“卑鄙小人,吃我一剑。”

“呛!”一声龙吟,直冲霄汉,右手一晃,一柄银白色的宝剑跃入手中,脚步往前一错,宛若分花拂柳,直向对面的李焱刺来。当真是其势如电,其音如雷,其疾如风,正是名动青丘的‘洗月’。

‘洗月’一出,宛若皓月当中,一片银白色的余晖顿从半空中洒落下来,清灵之中,自带了一种飘渺之意,端的是一把好剑。

李焱眉头一压,面对沈亮极速而来的一剑,竟是不闪不避,巨阙一动,横剑便是一挡。这一瞬间,他再不复先前那般嬉皮笑脸,反而生出一股万夫莫敌的豪气来。

“砰”。一声巨响。

两人硬拼一剑,沈亮只觉手臂酸麻,身体被一股大力推动,噔噔噔往后退了七八步,眼中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信自己堂堂炼气八层,而对方才五层,明明有三层的差距,怎会与自己旗鼓相当。

修真一道,先天之下,皆为后天武夫之境,所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每上一层,都是难如登天,何况自己比对方高出三层。

炼气九转,并能一举进入先天四境中的混元境,稳定境界之后,方能成就一品。到此时,才能成为真正的修士。

而这混元境便是修真分水岭,冲击成功,进入混元,即便天赋一般,也能延年益寿,一旦失败,便是凡夫俗子。

且说李焱一剑逼退沈亮,顾不得体内气血翻涌,脚步一跨,踏中宫,走洪门,一剑直向沈亮当头劈下。速度之快,眨眼便到沈亮面前。口中哈哈一笑:“青丘三奇,全是三脚猫,姓沈的,吃我一剑。”

沈亮吃了一惊,双眼瞳孔一缩,未及反应,李焱手中长剑已带着银色光芒,当头而来。明知对方势气更胜,想要闪躲,却也不能,当下也只得举剑硬挡。

李焱与沈亮一动,南宫谨再不迟疑,挺剑便向薛红叶刺去。

“当”。一声巨响,如若雷霆,霎时间,剑气四溢,周围嘶嘶嘶作响不觉,竟是石壁受不住两人剑气,纷纷龟裂开来,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沈亮喉咙一甜,面色跎红,如若醉酒,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三四步。

“再来!”李焱得势不饶人,哈哈一笑,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纵身又上。

“以伤换伤!”这一刻,台上赤松等人的脸色都不由免得凝重起来,这李焱只是区区的炼气五层,可表现出来的豪气,却如同绝世高手一般。

“李焱!”沈亮怒火中烧,显是感觉到了极大的羞辱,想他明列青丘三奇,年纪虽轻,却早至炼气八层之境,天赋之高,实是这一脉弟子中之最,素来崖岸自高,在门中都如众星拱月一般,哪知今日,自己素来引以为傲的天赋,在今日确实屡屡受挫,甚至在面对炼气五层的李炎,竟是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念及于此,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左手捏一个剑诀,身随剑走,剑势一变,矫绕如龙,迅疾如飞,漫天里剑光闪动,不时带出剑星火花,霞光潋滟,直冲霄汉,彩气缤纷,目迷五色。

“天遁剑法!”青松认出此刻沈亮所用者,正是青丘三十绝技之一的天遁剑法,心头不由微微一紧。

传闻钟离权收吕洞宾为徒,吕洞宾经师父指点,在庐山勤勉修行,钟离权于庐山授之以大道天遁剑法,龙虎金丹秘文,吕洞宾静音参悟,最后终于修炼成上仙,天遁剑法名列青丘三十绝技之一,足见其威力无穷。

沈亮能参悟此项绝技,足见其天赋惊人,‘青丘三奇’确实实至名归。

岳宁也不由脸上微微变色。

剑招临面,李焱却恍若未觉,提气凝神,气沉丹田,任你千剑万剑,我只一剑。右手一转,势大一沉的一剑,便向那光彩夺目的漩涡中,怒斩而下!

两招相迎,半空中传出轰然巨响。

竟是李焱一剑破开沈亮剑势,霎那间,强烈的剑气于其胸口处轰然爆开。

沈亮惨笑一声,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墙壁上,顿时口喷鲜血,晕了过去。

赤松似叹非叹道:“沈亮天赋惊人,可修真一道,不止外功,还有心性,沈亮太过急于求成,心胸略显狭隘,大意轻敌,方才落败,希望他越挫越勇,莫要止步不前。”

这话自是说给苍松听的,苍松忙道:“谨遵大长老教诲。”

赤松轻轻点头,再次看向场中。

忽见人影一晃,却是南宫谨站在身前,沉声到:“沈亮已无力再战,让我来领教李师弟高招。”声音沉静如水,浑身却是剑气四溢,嘶嘶作响。

沈亮落败,台上众人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个个神色凝重,关注着这一战。

南宫谨炼气八层,若以境界论,实是必胜无疑,但经过刚才那一战,再无人敢小觑这只有炼气五层的李焱。这小子虽是粗俗不堪,却是胆大心细,说不定还有潜力未出。

李焱眉头一皱,回头一看,却见薛红叶萎顿一旁,眼睛似闭非闭,软绵绵的,好似烂泥一般,死活不知,想是已经败下阵来,心中一凛。抬头看去,只见南宫谨手中的铸雪通体雪白,宛若有无数雪花镶嵌,剑身之上散发着丝丝寒气,似云似雾,更衬托得剑上的雪花越发晶莹透亮。虽是相隔甚远,却如置腊月寒风之中,丝丝寒气从脚底直窜心底,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当下猛烈喷出一口鲜血,眉头一挑,赫然道:“他奶奶的,婆婆妈妈,怎像个婆娘一般,快快过来厮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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