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绝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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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心头暗叹,他虽是武功低微,当年却亲眼见过林秀与徐冥一战,满头青丝飞白发,柳絮飞雪,天生异变,青莲剑影,那是心中无法泯灭的痛。

此人虽是随手一掷,却将刀劲完全锁于绝顶之上,被刀劲杀意所引,方才会大地生悲,天气莫名反常,花草树木尽皆枯萎,感天动地,此人的刀法,至此已经完全超越了先祖。只是这人断情绝义,杀心如此之重,此刻刀法大成之下,这天下只怕不得安宁。

阿猫叹道:“这老兄不负解家期望,刀法突破以后,疯狂也随之上了也个层次,跟着这天下也随之遭了殃,这人一路从南杀到北,从东转到西,还他娘的不带重复,败尽天下高手,死在他手上的人,没个十万八万,也有七万八万,操,这他娘的还得了,再让这疯子杀下去,恐怕连鸡犬都不留下一只,一时人人惊惧,胆颤莫名,至此各大门派再不敢互相观望,门下高手尽出,空前合作,于泰山之下誓师讨伐这疯子。”

杨戢摇头叹息,却也听出了其中的关键:“解禁刀法绝世,弑杀如狂,方出江湖之时,各大门派定是想借机消灭对方的实力,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才会让事情发展至此,哎!勾心斗角,互相猜疑,才会无辜死伤了几万人。”

李焱听得正精彩,哪管那些无辜,忙问道:“后来呢?解疯子闻言天下高手要对付他,想必是逃之夭夭了。”

阿猫笑了笑,摇了摇头。

李焱皱眉道:“难道是乘夜摸上门去,乱砍乱杀。”

阿猫又是摇了摇头。

李焱连番猜错,不由心头大急,叫道:“他娘的后来到底怎么了?”

众人也知道故事说到了精彩处,连忙屏息以待,不敢出声打扰。

阿猫看了一眼众人,方才一字一顿道:“不是乘夜摸上门去,而是直接杀上门去。”

此话一出,顿时人群耸动,脸上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老兄当真是疯狂到无法无天了,天下英雄齐聚泰山,要取他性命,他不仅不逃,反而直接杀上门去。一人单挑天下英雄,与送死何异!

“后来呢?”李焱忍不住问道:“他不会是去跟众人吹牛聊天的吧。”

阿猫忽地不答,似是在考虑着后面的措辞。

众人却也觉心情沉重,胸口如堵了块大石,令人呼吸不得,隐隐感觉到,接下来的事情,定然惨烈无比。

好一会儿,阿猫才幽幽道:“据闻当日解禁单枪匹马闯上泰山,直指泰山绝顶,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其手中虽是无刀,却好似胜过千刀万刀,杀得天下英雄鬼哭狼嚎,心胆俱裂,天愁地惨,日月无光,等其登上泰山绝顶,群雄已经死伤了一大半。泰山更是血流成河,人头,四肢随处可见----”

“后来呢?解禁死了没有?”李焱呼吸急促,问得很急。

众人也急欲知道结果,尽皆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了三言两语。

“好手驾不过人多,更何况是天下有数的高手。”阿猫轻轻叹息:“待解禁登上泰山绝顶,身上大伤小伤,也是百多处,饶是如此,更是于绝顶之上力斩灵音寺方丈无语,达摩院首座六语,罗汉堂首座七语,青丘派长老云中子,松---松树、据闻,当日解禁重伤之下,傲立于绝顶之上,天下英雄围而惧之,无一人敢靠近,解禁眼望绝顶二字,哈哈狂笑:绝顶之上,不立蝼蚁之辈。狂笑声中,傲立而死!一代狂人就此陨灭。”

众人心情激荡,又是扼腕而叹,又是暗暗欣喜,虽是以众凌寡,但这等杀人狂魔,若是留于世间,实是有害无益。

“解禁虽于泰山战死,不过,他所展露的刀法,却令天下英雄胆寒。”阿猫轻轻道:“几大派方明白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再不敢坐井观天,痛定思痛之下,倒也创出了几样绝技,神霄阁的五雷天心掌法,上林书院的六艺,折剑山庄的剑阵,都是源于此战,便是青丘、灵音,也对各自的绝技多了一份更深的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解禁虽是一代狂人,却也将天下武学上升了一个层次,为天下武学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咳咳,虽然这老兄是以身试法。”

众人心情激荡,都觉世间英雄当是如此!

杨戢忽然问道:“经此一战,九州定然元气大伤,难道其间北邙山鬼派就没有半点窥视九州之心?”

此话一出,众人也纷纷回过神来:“对啊!九州出了个杀人狂,如此天赐良机,北邙山鬼派就没半点动静,难道是见得九州死伤惨重,忽然发了善心。”

阿猫看了杨戢一眼,显是杨戢这一问,问到了关键处,哈哈一笑道:“杨兄果然谋略出众,眼光独到,北邙山鬼派亡我九州之心不死,这等良机若是白白放过,那就是白痴了,可是,当北邙山鬼派云集大军,兴致勃勃之时,闻得解家弟子陈兵山海关,百万大军,竟无一人敢妄言出兵!”

众人心情,一时皆是有些莫名,既暗自庆幸北邙山鬼派没有入主九州,又觉得解去此次兵危的,竟是出自解家,实是不好承情。

阿猫呵呵一笑:“若是解禁算是疯狂的,却还是不是巅峰,真正把解家绝顶刀法推到疯狂巅峰的,却是解家第十代家主,解---”

“解封!”眼看阿猫又在关键处一顿,想是又有些想不起那人的名字,旁边一人赶忙插口,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奇怪的名字,诸如解猫、解狗一类,那么一代狂人,只怕声名俱损。

众人长长的松了口气,皆是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

阿猫瞪了那人一眼,冷冷道:“阁下是----?”

那人抱拳道:“江东赵淮。”

杨戢回头看去,只见那赵淮年约二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温文儒雅,一身白袍点尘不染。不由心里暗赞一声:“素闻江东子弟多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阿猫呵呵一笑,正欲说话,忽觉屁股一痛,却是李焱等得不耐烦,在其后面提了一脚,叫道:“后来呢?那解封又怎么疯狂了?”

阿猫皱了皱眉,揉了揉屁股道:“话说这解封,乖乖,更是不得了,他娘怀了整整二十个月,方一出生,天生异象,满屋白光,如白虹贯日,气冲霄汉。”

李焱也听出有些不对劲,疑惑道:“怎么这解家的一出生,不是满面臭气,就是遍地豪光,这也太扯了吧。”

杨戢不由哑然失笑:“听那阿猫滔滔不绝的精熟模样,想来这段子已说了十遍八遍,依照说书人的习惯,为求情节生动,免不了添油加醋,胡乱改编故事,便是方才的白蛇传,亦是大加改编,何况其他。三师兄此时方才发现不对劲,这反应,着实也慢了许多。”

阿猫被人揭破把戏,老脸一红,干笑两声,顿时顾左右而言他,编排起解家的不是:“解家坐拥冀州,自古那里便是疯子最多的地方,闻说关外有活佛转世,说不定这解家是疯子转世,所以才经常有异象,不然,一个婴儿怎么会在娘胎里面呆了二十个月而不死,他又不是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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