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太子谋划(1 / 2)
朗声读道:“贤者有言:人者,国之先,国者,君之本。人主之体,如山岳焉,高峻而不动;如日月焉,贞明而普照。兆庶之所瞻仰,天下之所归往。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怀人。抚九族以仁,接大臣以礼,此乃君之体也……”
讲到这里,梁兴奴放下书本《帝范》,“太子,这段讲的君之体,说的是为君者,该让如何,将来太子得等大宝,自然要学习为君之道……”
太子宫中,十六岁的太子心不在焉的听着,神色有些恍惚。
太子长相清秀,身材高瘦,满身书卷气,看起来恬和宁静。
少师梁兴奴身量不高,四十出头,却是满脸沟壑,看起来饱经风霜。见太子如此懈怠,梁兴奴有些不快,敲打桌面提醒,“为何心不在焉?”
太子身边侍奉的中候,侏儒屈正则如实回道:“少师宽宥,太子爷最近心烦意乱那!圣上最近封?夫人为妕妃,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封号,取了个中字,又打算给殿下赐姓为成,这都不是好征兆,我们本该应对,却在这里束手无策啊!”
这名侏儒顶着硕大的脑袋,看起来颇为滑稽,目光透着狡黠。
梁兴奴凝思片刻,平静的问道:“太子,还记得大成帝成敖吗?”
太子自然知道这位皇爷爷,虽然这个名字在朝中为人所忌讳和隐匿。
太子有些迷茫的望着师傅,梁兴奴言道:“当年你皇爷爷,大成帝,是庆和帝的嫡长子,可肥胖臃肿,行动不便,为父皇所不喜;而太子的弟弟公辟方,哦,就是你的好友,太学博士公翊绍的爷爷,雄姿英发,骁勇善射,备受宠爱,准许他带兵征战广野泽和刑襄,威权日重,圣眷日隆,这就让太子备受冷落,太子为此终日惶惶,战战兢兢,以至于有些郁郁寡欢,更为父皇所不喜。”
太子叹了口气,有些苦涩的言道:“虽在储位,朝不保夕啊!”
梁兴奴放下书本,“少师范保相出了个主意,让其迎娶了中土首富,茶陵斗家的斗星雨,太子还是不愿意的,因为斗星雨过于丰润,可是范少师问道,是女人重要,还是天下重要?若有天下,何愁夫人?先帝这才答应了婚事。”
听师傅说起求婚,太子面露焦虑,“师傅,母后正在催促弟子,让择姚家的姚锦为女官。弟子听说,?夫人正在给震麟求婚,求圣上将姜家的宜思赐婚震麟。”
梁兴奴点头,“确有此事,太子可否考虑让姜宜思为女官?”
太子言道:“师傅的意思弟子明白,可姜姚二家势成水火。”
梁兴奴摆摆手,“要放下姚姜两家的不快,不要真的以为两家水火不容,那不过是做给圣上看罢了!圣上雄猜多忌,若是下面一团和气,才是大患那!争斗是表面的,私下妥协,各取所需,才是目的,两家是不会斗得死去活来的。”
太子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梁兴奴提点道:“让皇后向姜家求婚!你是太子,有指定女官的权力,就是自己择妃,你动用这个权力,将姜家的大女儿姜宜思召入太子宫。”
太子有些为难的言道:“母后已有意她姚家的侄女姚锦了,若是贸然拒绝母后的安排,怕母后不喜,还失去了姚家支持,姜家也不待见,那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梁兴奴凝思片刻,“太子担忧不无道理,其实,姚家的大事向来都是大郎做主的,以他权衡利弊的睿智,取舍得失的果断,中都怕是无人能及,若是太子提出,他必然不会反对,为师找机会问问姜相,若是他有意结为亲家,就可行了。”
“有劳师傅了!”太子语气中满含感激,不过想了想,旋即问道:“师傅,就算是婚约能成,也不过是解一时之危,如何才能最终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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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奴从袖袋中掏出一本书来,交给太子,“这是六韬,东元的创立者太公所著,博大精深,精邃富赡,缜密严谨,人称之‘绵绵不绝’,为师自幼便喜欢看,今日带来,也是让太子闲暇之余观之、学之、思之,已成帝王基业。”
太子接了过来,漫无目的,心不在焉的翻看起来。
梁兴奴提醒道:“翻到武韬之文伐篇,也许有收获那!”
太子翻到了武韬文伐篇,看了起来,初始倒是不觉得什么,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入迷沉溺,等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子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合上篇章。
梁兴奴闭目养神,静等太子合上书后,才睁眼笑问:“可有收获?”
太子面露兴奋之色,“果然是阴权本谋,太公真乃神人也!”
梁兴奴点头,“王者易辅,霸者难佐!太公是国之柱栋,王之羽翼,若没有经天纬地之才,有辅国助本之能,如何成为君主之股肱羽翮,良师明辅!”
太子表示赞许,“文伐十二,奇计迭出,可惜,弟子知道的晚了,师傅有此奇书,为何不早点让弟子细细览之?若是早看,何至于一筹莫展,坐困愁城?”
小侏儒言道:“太子爷,不是少师不让看,而是还不到看的时候!少师曾言,此多阴谋,而少阳策。太子爷将来是雄视万方,俾睨天下的,当行治国理政的大道,这些权谋之术,让我们这些鹰犬来做就好了,不要污了太子的耳目。”
太子有些意外的问道:“难道你们已经布局了?”
小侏儒笑道:“布局很多年了,凡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做的,不待太子爷吩咐,自然会竭尽全力的去做,为了太子爷千秋基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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