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仕途不得意,儿孙陷危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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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文登府,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远逊以往。

一乘四抬轿从灯市街上晃晃悠悠的路过,走到街口拐了个弯,在华府门口停了下来,轿子边伺候的护轿人连忙跑到门口,“噔噔噔”的敲了敲门,又快步跑回轿子边,示意轿夫按下轿子,这才说道:“大人,已经到了。”

华介书身着便装,一身酒气的弯腰从轿子内走出,背着手站定,皱着眉头深深喘了口气,这才向华府门口走去。

护轿人欠了欠身子示意告辞,接着便招呼轿夫又抬起轿子,几人的身影不多时便消失在黑夜中。

“吱呀”的一声,华府正门大开,张文莲带着两个丫鬟匆匆迎出,朝着华介书施了一礼,说道:“老爷,您回来了。”

华介书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大步流星的从张文莲面前走过,一路走进门口才停下脚步,朝着府内厉声斥骂道:“华迎樽!你这个孽子别躲着,快滚出来!”

张文莲急忙命丫鬟将华府的大门关严实了,走到华介书身边,小声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动这么大的怒?”

华介书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逆子私跑出府那么多年,今天竟然还敢带着个野种回来?他躲到哪里去了?”

张文莲替华迎樽解释道:“老爷,我看那个张长雨举止大方,颇有大家闺秀之风,并不像一个寻常女子。而且迎樽也比以往懂事稳重的多了,老爷您可千万得要分清了青红皂白,不能冤枉了二少爷呀。”

华介书气势汹汹的跨步走进院内,环顾四周并没发现异常,最终还是顾忌面子没有再次大声吼叫,而是转过身指着张文莲厉声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从前你就总是偷偷摸摸的帮着他。你这是纵恶!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快说!今天,谁也拦不得我!”

张文莲急步跟上,安抚道:“老爷您消消气,消消气。二少爷并不在府上,他用过晚饭之后,就带着长雨和花宝离开了。迎樽说要带着他们娘俩去玉林镇赏赏景,玩几天。”

“什么?又跑了!”华介书听闻,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在嘴里不断的咒骂着“逆子、畜生”,一边围院踱步,终于在大门后捡起了一块镇风的大石头,奋力砸向立在院子东南角的水缸。

“铛”的一声闷响,水缸的缸壁被砸出一个缺口,一条水柱顺势而流,不一会,半个院子的地面都被浸透。

张文莲被这个场面惊的愣在当场,从没见过华介书发如此大火气的她也不敢再有动作,只好噤若寒蝉的站在一边。

华介书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才算消了点气,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后院。

华介书离开后,张文莲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差人想办法堵上缺口,她自己则走到管家的卧室,考虑再三后还是敲了敲门。

管家很快便开了门,见是夫人到来,连忙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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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莲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只急声向管家询问道:“张管家,老爷今日为何发了这么大的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管家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别人,才叹了口气答道:“夫人,那我就实话告诉您吧。我今天送老爷去府衙,回来的时候,听衙门里头有几个小吏说,咱们林州那个左布政使调走的希望,没啦!所以……”

林州的左布政使姓马,算是个传奇人儿。老马当年是个越州来的穷酸秀才,二十岁就中了秀才可是直到四十岁都没中的了举,可老马还真有点毅力,只凭着祖上留下的三亩薄田,愣是读了四十年的圣贤书。

好像上天也被这半老头子感化了。在老马四十一岁那年,还真就中了举,紧接着在后几年连着中了贡士、进士。

要知道,读书人在中州林州这等富庶肥沃的土地上一抓一大把,可在越州那种被人耻笑为未开化的蛮夷之地中却是少之又少,考取了功名的更是凤毛麟角,尤其老马更是岚朝自开国以来的第一名越州进士。

为此,老马受到了先帝的召见,并被当廷封为了林州文登府岩邑镇的知县。可老马却仿佛把一辈子的智慧都用在了读书考试上面,做了官之后,又变回了众人眼里那个张口闭口满是圣人道德的迂腐书生。

老马为人耿直甚至稍显不近人情,对混迹官场这一方面的学问连个门槛都摸不着,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明白灰色地带,于是每每受到同场官员的排挤、打压。

可偏偏先帝爷岚明宗柳正及岚晖宗柳和这父子俩好像对于老马有特殊的好感,每隔几年都要给他升一级。所以老马终于也在六十三岁那一年,坐在了林州的左布政使这一位置上,成了朝廷上的三品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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