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高升客栈(1 / 2)
第一卷《铁剑丹心》
第01章高升客栈
太阳,炙热的烤在光滑的石板路上,折射出耀眼的光线,立刻把地上的水渍,晒得蒸发掉。
洛阳东城的大街上人,一个接着一个拿着扇子去遮挡阳光,时不时的拿在胸前扇风。
鲜红,裹着冰糖的冰糖葫芦,在七月似火的阳光下暴晒的好像快要化了一样。
路边,墙根之下有跪在地上行乞的乞丐,一眼看去,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破旧的瓷碗中没有一个铜板,那乞丐,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气味,嘴唇上的皮像纸一样,脚上没有鞋子黢黑,完全失去了原来皮肤的颜色。
宇文斌走在石板路上,他不怕阳光,也不用扇子遮挡,他一边走一边看着路上的每一个商贩,他好像饿了,肚子也不识趣的叫了起来,咕噜……咕噜……
宇文斌走向路边卖包子的小摊,买了四个肉包子,他还没有将肉包子送到嘴里,然后就听到路边跪在地上的老乞丐呻吟着,他很痛苦,从老乞丐叫声中,宇文斌感觉到老乞丐快饿死了。
宇文斌径直的走向城墙根下,俯身下去,向老乞丐问道:“老人家,我把手里的肉包子给你,你先填饱肚子,切莫再挨饿。”老乞丐接过宇文斌手里的肉包子,狼吞虎咽,一口气就吃了两个包子。还没等宇文斌开口,老乞丐就拖着一口长长的气道:“包子,还有么?”
这个时候的宇文斌很想笑,但是,他笑不出来,反而心里很苦,想起了一路之上,河北,山东等地的哀民,他们吃遍了这一路上所有能吃的东西。
宇文斌又走向小摊子,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来十多个乞丐,男女老少,他们都和这个老乞丐一样,从灾荒之地,逃到这里。
宇文斌从怀里掏出一百两白银,递给包子摊主,对他说道:“我给你一百两纹银,包下你今天一天的肉包子,尽量给这些难民吃饱。”
话刚说尽,宇文斌就消失在这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乞丐们,心里不觉的难受了起来,一路之上,所到之处,所见所闻,竟是如此。
卯时初,天边一抹火红的夕阳照在城中的白色墙面上,好像大火強烈燒著著墻面。
宇文斌走在小巷子中,他走了好一会。不知不觉,已是卯时末。
大街上,人渐渐的少了好多,街道两旁的商铺依旧很热闹,面馆,酒馆里面坐满了人。
宇文斌走到高升客栈的門前,高升客栈的大堂,灯火通明,人流量络绎不绝,小二端着茶水,跑堂的端着菜送到客人面前。
宇文斌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靠近窗户,能一眼看见天上的月亮的位子坐下,店中小二过来招呼:“不知客官,要吃点什么,本店菜色繁多,物美价廉。”宇文斌对店小二说道:“一壶龙井,四个馒头,一碟咸菜,二斤牛肉,一斤杏花村。”
宇文斌看着天上的皎洁的月亮,想起小时候在山上练功的情形,心里不禁感慨,山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为何城里的月亮只有亮。
小二将饭菜送来,宇文斌只顾着喝酒,心中又独自感伤,他转过身子仔细打量这店中,形形色色的人,不经意的嘴角微笑,此时此刻,漂泊江湖的自己,感觉好寂寞,好孤独。
月亮,看不见了,客栈里的客人就剩下他自己,宇文斌吃完了酒桌上的馒头还有咸菜,菜碟中还剩下几块酱牛肉,他又向小二要了一壶杏花村,独自喝了半壶。
宇文斌望着窗外的街道,此时,街道上已空无一人,野狗都各自回窝了,只剩下凉风吹动着街道上的大树,树叶被风吹了下来,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被风卷起,吹着,起来,又落下,连客栈门前高高木杆上的酒旗也随风的来回吹动。
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上了门板,整条大街上,只剩下高升客栈门前的酒字灯笼还亮着,当然,还有挂在天上的一轮皎洁的圆月。
天上高高的月亮照在客栈旁边的河道里,夜晚的风,轻轻地吹动着小河里一只小船,小船上还不时的传来一阵又一阵悠扬的琴声,月光照在宇文斌翻红的脸颊上,是的,他现在已经醉了,不知道是因为杏花村太烈了,还是因为河道里的小船上的琴声。
小船缓缓的穿过石桥下,慢慢的漂向河道的中央,船舱的帘子后面,传来的琴音从未停顿过,夜晚的凉风吹动着河岸,水波荡漾,天上月亮倒映在湖水里。
宇文斌依靠着窗台大约有半个时辰。突然,琴音也停了,河面上的小船,缓缓的靠近岸边,戴着竹笠的老翁,从船上下来走到岸边,手里拉动着麻绳,将它系在岸边的大树杆子上,老翁回身弓腰,向船舱走去。拱手道:“小姐,洛阳城已到,请小姐下船。”话音一落,船舱中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道:“福伯,天色已晚,就到路旁客栈打尖歇歇吧。”
宇文斌被这温柔的声音吵醒,这时,船舱中的那主仆二人,已经下了船走到了客栈的栏杆面前,不一会,就到了店中,福伯,叫醒了,账台上正在酣睡中的小二道:“小二哥,赶快准备两间上房,要连号。”店小二从梦中惊醒道:“大半夜的,还有人来,今天是怎么了,客官且稍后。”
宇文斌一直在朝这个背琴的姑娘看去,仔细的看了大半天,突然,那边背琴的姑娘也向宇文斌看了一眼,没过一会,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主仆二人,收拾了一阵,便也吹灭了房中的蜡烛。
宇文斌走向客栈外,手里提着还未喝完的半斤杏花村,抬头望着月亮,一口接着一口,独自倚靠在客栈门前的石牌前睡著了。
酒已喝尽,这一夜,又悄悄的过去了。
天亮时,宇文斌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张很软的床,还盖着被子,他疲惫的睁开眼睛,走向茶桌,茶桌上,放的是自己的铁剑,宇文斌顿时就陷入了疑惑,自言自语道:“我昨晚在客栈的大堂里独饮了二斤杏花村,怎的如此烧心又难受,还有,昨夜我明明是睡在地上的,是谁把我抬到了床上?还盖好了被子。”
太阳光,透过窗户,直射了进来,宇文斌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好刺眼,他在水盆前,用手抄起一把水,洗了洗脸,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打开房门,向楼下大堂走去。
一大清早,客栈里的客人,还和昨天的人一样多,洛阳城的富人毕竟太多,每天到这里喝茶,这是他们的生活习惯,估计已是许多年不变了。
宇文斌背起铁剑走向账台,向客栈老板道:“这是昨天的酒菜钱,还有昨夜一定是小二将我背起送入房间,让我这一夜,不像大路上的野狗一样,睡到路边,这是纹银五十两,多谢照顾,我还需要住几天,我现在需要出去晒一晒这洛阳城的大太阳,请你帮忙烧个滚热的洗澡水,待我一个时辰之后,回来舒服的泡个热水澡。”
太阳,大太阳,强烈的炙烤着洛阳城中房屋瓦舍,宇文斌在路边点了一碗小混沌,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饭,他不想一大早就喝酒,所以先到路旁晒个太阳,他在城里闲逛,因为向他这种江湖侠客来说,实在是太闲了,每天都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只能在这里看看街市的热闹来打发时间。
街道上,各种杂耍旁边围满了十多岁的孩童,似乎太过喜欢这种民间艺术,走过不远处,城墙下面,还有一个说书的摊子,宇文斌走进去一听,原来是讲的当年关外大侠神刀李天仪大沙漠除魔的事,宇文斌心里喃喃自语道:“一代大侠关外除魔卫道,可惜我晚生他二十年,要不然,我一定能目睹其大侠风采。”
宇文斌走过石板桥,他一眼就看到了河边的一家蜜饯果子店铺,他走了过去,矗立在门前看了看,他走了进去,宇文斌看见蜜饯店里的摆放着各种颜色的果子琳琅满目,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摆满了两层的货架,不经意的咽了咽口水。
蜜饯果子铺的老板是一位满头白发留着长须的老者,他向宇文斌走来,便问道:“年轻人,我这小店的蜜饯糖果都是京城运过来的,样样可口,味道奇绝,需要来点么?”
宇文斌向老板问到:“老板,这周围是只有你们一家卖干果的店铺么?”果子店铺老板回答道:“自老朽来到这洛阳城东开店,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老朽姓周,我这里啊,每天都有大量的客人,老人和孩子都喜欢。”
果子店铺的周老板向宇文斌说完这店铺的老黄历,只看见宇文斌又在店里来回的张望,宇文斌好像很喜欢吃干果蜜饯,一伸手拿出身上的钱袋子,掏出来二两银子给了老板,宇文斌道:“伙计劳驾,把这边的梅子、话梅、李子、糖糕都给我多装一点打包。”
宇文斌的脸,强烈的太阳光照在清瘦修长的脸上,他的脸好白净,七月的风吹过他乌黑的长发,挂在脸上,他感觉不到这种阵阵拂面的热风,他笑了笑,走过小石桥,他看见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还没有吃完,一个长芦苇杆上穿过的冰糖葫芦,还只剩下一两个,孩子一只手拿着糖葫芦,这一只手拉下裤子站在小石桥的台阶上撒尿。
宇文斌手里拿着大大小小四大包的干果蜜饯回到高升客栈,他穿过人来人往的客栈大堂,他绕过酒桌子,走向帐台,老板还在算账,满脸洋溢着高兴,这只是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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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的光景,估计没有少挣,天下间试问哪个开客栈的不挣钱,更何况这间这么大的客栈还开在这么繁华的洛阳城。
宇文斌向老板问道:“老板,我一大早上让你们帮忙烧的洗澡水,好了么?这外面真的好热,虽然我的身上还未出汗,但是也是很不舒服的。”客栈老板道:“知道你一大早出去的时候吩咐,回来的时候需要洗澡水,我已经让小二早早的把热水烧开,放在你客房的木桶里,上去就能泡澡。”
宇文斌走向二楼的客房,他走进房门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跳进大木桶,满脸的享受阳光浴,他泡了半个时辰的热水澡,直到桶里的热水变成凉水,满屋子的热气也消失了,只剩下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
宇文斌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一身白色的衣服,他从来只穿白色的衣服,穿上白色的鞋子,他坐在窗前的镜子前披头散发,他喜欢让阳光晒干头发,不一会,太阳光就晒干了他的头发,一身白衣,浑身白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他好像一个透明的人。
白色的发带和发箍扎紧了头发,宇文斌用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少年从来不愁,因为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发愁,他的头发乌黑发亮且柔软,找不到一根白头发,满头秀亮且柔软的头发。
宇文斌坐在床前的桌子旁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吃着蜜饯,不过一会,四包干果就少了一包,他最爱吃的东西除了干果,就是各种美食,品尝各种茶叶,最爱的是关西十八里铺的酱汁狗肉,幽州城的驴肉火烧和烤鸭,他爱吃的东西实在太多……闯荡江湖怎么能忘了喝酒,喝酒是他混江湖以来最开心的事。
宇文斌吃完了一包干果蜜饯,又总感觉这一天的时光实在是太无聊了,他打开房门走下楼梯,突然,飘过来阵阵香味,这香味不是客栈的酒香,也不是客栈的菜香,这香味是女子的胭脂香味。
宇文斌还没有走下楼梯,他深深地被这女子的胭脂香味迷住了,他不是轻薄的浪子,也绝不是好色之徒,他只是喜欢闻女人身上的香味,这也是一种怪癖,为人所不知而已,因为江湖上没几个人认识他。
一位全身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缓缓地关上房门,正一步一摇的轻轻地走下楼梯,旁边还有一位随侍的老者。
宇文斌站立着不动,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这个女子。
宇文斌不一会就清醒了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嘴里还说道:“该死,宇文斌啊,你怎么能瞧一个女子这么久,可真的是失态了。”
宇文斌走下楼梯突然想起,这个女子不就是昨夜小船之上弹琴的女子么?宇文斌走到大堂,走到一个没人的空桌子坐了下来,旁边坐的是那位让他着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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