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原点（1 / 1）

乙丑年秋季，在一个普通的年份的一个普通日子里，故晋赵之地而今属鲁地的偏远地区的一个农户家里添了一个男婴，这是主人家的第四个儿子。这本应是令人喜悦的事件，但是由于近来年景不好，赵氏夫妇又已育有三子，怎样养活一家人成了一个大难题，所以，喜悦与忧愁环绕着这个家庭。为方便后面叙事，把这一年称为神龙元年。

在重男轻女的落后地区，没有儿子会被看做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所以那里各家各户的男主人们都为此铆足了劲，但生育这事不是人能说了算的，由此引发出许多荒唐事。

赵家的邻村有一户人家，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儿，男主人用了很多令人不齿、说出来都感觉是有亏人伦的方式去求子，但却一直未遂愿。这一家人更是对媳妇恶语相向、经常拳打脚踢，由是村里邻居经常看到她被打晕在田地里，其他家庭成员在外人面前侮辱媳妇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处于封建时代婆婆凌驾媳妇的习俗的余孽风气中，更是经常在外造谣生事，编排她家媳妇的坏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愚钝之人难得幸福，岂不知一荣俱荣的道理？

这家的男主人整日像疯了一般在村子里转悠，这一天，听说赵家又添一子，便心生一计。此后，经常借故到赵家玩耍，无论赵家对他态度如何，依旧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神龙二年，这人又到赵家吃酒，酒酣耳热之时，便提出要把赵家四子抱回家中玩耍，理由是希望能像风俗中鸡窝里的“引蛋”一样，给自己家带来添丁的好运。赵家被央求多次又平素相熟，便同意了这个请求。

这人喜出望外，把赵家四子抱回家后，立刻与其妻子商议怎样把实施计划。遂将赵四子抱去其更远村落的姐姐家藏匿起来，对其姐谎称是买来的，并嘱咐其姐好生看护。迅速回到家后，又演出了一出孩子不幸丢失的戏码。

赵家因不见孩子回来，去讨要又被哭天抢地地告知孩子丢失，又遍寻不见，悲痛之余，遂与之绝交。

随着事态逐渐稳定，这人便令其妻在腰间绑上棉花枕头，向外谎称已有身孕，并随着日期的推移而增添棉花。

神龙三年即丁卯年新春时节，其妻告知梦中有龙盘绕其上，此人测算自谎称有孕之日起，产期将至，便择日从其姐处接回赵家四子，并请了产婆到家中，然后向外宣称已然生子。产婆到家中见一切已经妥当，便自顾在旁边坐着吃起了鸡蛋，邻居也听说报喜产子，便都来相贺，但见这孩子不像初生婴儿，而且满身乌紫色，产婆解释说应是“憋气所致”（缺氧）。但怪诞的事情从此便多了起来，有一伙邻居四五人，拿着救火的工具便闯进家来，这人便问所来何为，邻居答远处见这家起火，便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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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众人环顾未见火情，只听说这家刚添了儿子，就又一个个敲着手里的盆叉等工具开开心心地走了。

此时赵家四子已有两虚岁，但以本年为本命年计。这家把他终日藏在家中令其少出门，故极少与外人玩耍，直到神龙八年即壬申年，需要去读书，便以五子登科之说，取名凤霞，令其去本村育红班中学习，对外谎称六虚岁。

其实从凤霞到这家开始，便出现了众多怪诞的事情。女主人常见凤霞每日吃饱便睡，梦中常排气，如同成人一般既响且臭，伴随着排气，身上的皮肤如同蛇类蜕皮一般层层脱落下来，伴随着蜕皮长势飞快。但有一日，凤霞不知何故开始气息紊乱，只见出不见进，这家只有女主人在家，又不敢抱出去求医，便只在家挺着。眼见小命不保，忽然一个陌生老头来敲门，女主人开门后，老头说有人让他来给小孩看病，女主人虽狐疑，但还是让老者进了门。老人进来后抱起凤霞便推拿起来，嘴中还念念有词。良久，听到一声啼哭，老人长舒一口气，女主人忙问是什么病，老人答因吃东西太快而噎着了。妇人要给老人倒水，老人忙起身告辞，并很快不见了踪影。

还有一次，一家人去红薯秧苗炕中拔草，刚进到里面，次女忽然厉声说：这种地方有能咬死人的“小咬”（蜱虫的当地称呼），还不快出去。女主人不满地呵斥一句，其女渐渐恢复常态并说自己刚刚睡着了，但一家人还是很快离开了那里。此类事件较多发，又有一日，一个小名叫“四亮”的人骑自行车带凤霞与其子去田中，走过一片树林时，忽然以一种陌生的语调讲起庄子说蜉蝣的故事，其子闻言惶恐而吓得大哭，其遂悠悠转回原状，并自述刚刚睡着了；又有一次，赵家本村的一对年轻夫妇开着农用三轮车去劳动，路遇凤霞在晒麦子，便攀谈几句，其妻忽然变了声调说起其它事物，其夫疑惑并追问，其妻遂转回原状，自述刚睡着了，说完便哭了起来，说自己可能得罪了鬼神之类，想来她是一个对玄幻事物有一定了解的人。

更令人费解的是频繁出现的玄幻事件。为方便称呼这一家人，依托陈完在齐国开枝散叶的故事，命名其家姓为陈完，即凤霞的全名为陈完凤霞。陈完家男主人在一日半夜起身如厕时（农村的茅房一般在院子的角落里，需要出房室），看到凤霞卧室窗外有一条龙在游动，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看时，但见这龙杀气腾腾地扑过来，在一凛之间再定睛看，那龙已不见。第二天陈完家男主人找到凤霞说起这事，两人都大惑不解，便以看花眼为由草草略过。陈完家女儿，也常见凤霞睡着时有龙盘桓其上，初时杀奔而来，再看已是没了踪迹。对门邻居姐姐家的小女儿来找这家的女孩玩，亦被惊吓。邻人亦有见者，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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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夏收季节，家家户户在地里“打场”收麦子，为防止麦子被盗窃，常需夜宿场中，但第二天多有邻人在路边询问昨夜是谁在陈完家看场，因为见龙在上空游了一夜。陈完家女主人因担心邻人探知是女子在看场（陈完家男子嗜酒施暴，常醉后在家酣睡，这家女主人多会自己去照料家庭，但胆子较小，只好带上几岁的凤霞壮胆），推说无人。其实在凤霞住校阶段，其同宿舍或查寝的师生也多见此事，譬如一日，滕姓同学午休刚醒，但见窗旁一龙，见其醒来便要扑过来，他赶忙抓起袜子要扔，再一定睛，龙已不见。即使是凤霞而立之年后，此事亦常见，一次参加公司的拓展军事化训练，教官欲突击夜练，一名教官推开凤霞所在寝室的门，便见一条龙杀气腾腾扑来，便吓得赶紧退出并告知其同事，众人怪之。翌日由其领导前往查验，其教官锁定凤霞后勉励了一番，但凤霞不解。想来，此事多由心地善良或与玄学有关联的人常见，而孩童多能见，譬如凤霞后来家庭姐姐的儿子（即外甥），还有一个武汉的五六岁的儿童来凤霞所在的公司看望其家人，夜晚在临近房间休息，半夜上厕所时见凤霞未关门的房间内有龙扑来，震惊不已，第二天便到其亲戚家借宿，没再回去住过，诸如此类，但无实物（如照片）可为凭证，暂按下不表。

除了此等事件，凤霞与蛇等动物的渊源亦颇深。比如能听到蛇、龟鳖、鱼、驴、猫头鹰、猪、狗、鬼怪、神明等的语言，声音清晰可闻但因无法录音呈现，便亦按下不表。比较特殊的事件发生在神龙十年左右，凤霞中午放学回家吃饭途中路过一个叫老安（其子名叫坡）的人的家门时，一条黄色大蛇趴在大路上，几个邢姓和石姓的同学正在拿砖头砸蛇的腹部，凤霞素来心善，便从大路北侧蛇头处绕道而走，并劝同学勿伤大蛇，大蛇便以一个弱冠之年男子的声音嘲笑凤霞，凤霞不知何故，暴起而捡起路边一块砖头便朝蛇头三寸之处砸去，那大蛇立时皮开肉绽，此时，路南侧一个穿类似民国斜襟服饰的老太太哭着大喊你杀我儿，旁边大奎的媳妇和四壮的母亲忙问老妇为何而哭，凤霞但见蛇已皮开肉绽，便转头回家去吃午饭。但待下午上学时问同学，同学皆说不知蛇去了何处，甚至有的已忘掉此事，凤霞怪之。另有青蛇被顽童捉在手中而向凤霞求救之事，和路边红蛇和梁上黄蛇与凤霞的对话等，另外，在凤霞去省城求学时，约神龙二十一年时，有一条红色的、体型较小的蛇经常盘卧在凤霞住过的屋子外，陈完家女主人数次用铁锨将其挑到户外，但那蛇仍旧会自己回来并盘卧在原处，妇人恼怒，便拿起铁锨将其打死，凤霞放寒假时方知此事，亦不以为然。此等怪异之事较多，不再赘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