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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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好像青春期了。对你好感兴趣。”

那每个字,在唇舌间黏着摩擦的过程都无比清晰,“你想想我喜欢什么,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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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学生渐少,私家车也零零星星。

文致从车窗回头,终于看见南栀走来。他松一口气,忙下车给她开后排车门:“哎呀小栀可来了,我都差点以为你遇到事儿了,打电话也不接。”

突然近在耳畔的声音和人,让南栀惊吓着回神,眼睛瞪睁着。

文致被她的样子吓一跳,“怎,怎么啦?”

“没,没事。”

南栀把脸侧的头发顺到耳后,整理好在树林边被冲乱的心情,上车。

文致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想着可能是高三压力大,或者心情不佳之类,随便问了几句。

“今天碰到阿措了吗?他哪天回这边。”

听到这个名字,南栀眼神直了下,脸色很差。“过几天。”

“哦,那应该挺快了,他也去那边挺多天,该待不住了。”文致开着车。

凯迪拉克行驶在夜晚的城市,南栀紧紧抱着书包,盯着不断后退的灰暗街道。

垃圾桶,野猫,酒醉推搡的混混,嗑着瓜子、衣着暴露的女郎岔腿坐在路边,老鼠在附近捡食

阳光死去了。

腐烂在阴暗里发酵。

整个世界爬满霉斑。

她连呼吸也不敢大,深怕惊扰他们、吸进霉灰。

南栀低头。

抱着书包,抱着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想要一些汲取坚强,抓住一些向上的力量。

-

最近许措都不在,许清文又去长宁出差,周彦在家比较清闲,于是顺手把佣人打扫屋子时清理出来、放在茶几边上的旧报纸拿起来看。

结果不小心,就看见了个有点眼熟的名字。

余刚。

她凝眉,想起来是谁后随手把报纸一丢,再没心情翻。

刚好南栀推开门,进屋。

“回来啦?”

“嗯,回来了,妈妈。”南栀惯如往常地微微一笑,注意到周彦脚边一大摞报纸后,脸色一怔。

周彦见她这表情,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她叹着气,上下瞟瞟南栀,不好的往事回忆起来总让人心情难以愉快的。所以口吻也含了冰冷和沉重。

“都过去了你也别老想着那些,咱们有今天的安宁不容易,要多谢文哥。”

她打量南栀,冷静地说:“你也要懂事,能多帮弟弟的就帮,也帮文哥分担些压力。别给家里惹麻烦,知道吗?”

南栀手指在袖子底下缓缓握紧,点点头。

“我上楼去了,作业还没做完。高三事情比较多。”

“行,去吧。”

南栀走路的声音很轻。

周彦侧头看着她背影,肤白发黑的样子,完全是南俊霖的基因。幽幽叹了口气。

接着她又对南栀手里的,黑色男生外套皱了皱眉。

算起来,这好像是第二次见她拿男孩子衣服了。

“呵,时间过得真快。”周彦摇摇头,“一晃眼都十八岁了。”

咔哒,门落锁。南栀背抵着门闭目仰头,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径直走到垃圾桶边,短暂伫立后,把黑色外套扔进去。

又拉开衣柜,把里头叠整齐放好的,许措的另一件衣服也丢进去。

都处理完,她坐下对着台灯发呆。

一回忆许措那句耳语,就浑身发麻。

可想到周彦的话,又硬着头皮不能忽略这个麻烦。

如她所预感。

许措这个麻烦,越来越大了

她已经没多少东西可以吊着他了。

牌,已经快出到最后。

心烦意乱,南栀揉着头发,连书也看不进去,想来想去除了走一步看一步,耐心周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窗户进来深秋的微风。

南栀撑着太阳穴,看见夹在书架里的日记本。

她一伸手,淡粉的指腹用力抽出本子时变成白玫瑰色,又一瞬间回血,变成蔷薇粉。

笔记本中间似乎有一页有点翘,她奇怪地就小臂摁住封面上下压了压,抚顺。

然后对着日记本发了会儿呆。

笔尖在纸上慢慢滑动——

狼是可怕的动物

一旦没有东西可以喂食

它就会吃掉主人

她写完停笔。

一低头,瞥着脚边的垃圾桶里,那余留着淡淡烟草味的黑色卫衣外套。

——只希望,等她不再需要这个家庭庇护的时候,他也能对她丧失兴趣。

如此,他们两个人就都自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措:呵!你就是想甩了我。

(今天依旧提前点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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