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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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前夫过世,南栀已经跟她好几年,但周彦还是有点不习惯被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女孩儿叫“妈妈。
尤其,还是个这么聪明、好像什么都门清儿的孩子。偶尔还是怪怪的。
南栀礼貌地露出一点笑容,说完“晚安”,从旁边的小走廊离开。
周彦看着她回到房间关上门,才暗暗一叹。
她也不知道,是该庆幸白得了这么个优秀的女儿,还是叹息自己太善良,改嫁还带着前夫留下的这么个累赘。
当年也不是没想到把她丢了,只是没丢得掉,渐渐,也不忍心丢了。
周彦边考虑着边往自己房间走,自言自语:“还是,得生个姓许的孩子才行。”
再优秀,始终不是亲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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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南栀才吐出口气。
房间布置简单,只有些基本家具。她调整好心情后不敢耽搁地坐下写作业。
高三的课程可不是闹着玩儿,她必须优秀。
两只小虫追逐着台灯灯管打转,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累了。有一只落在作业本上,沿着娟秀的手写的英文一直爬。
南栀惊醒地忙缩手,有点懊恼地看着小东西。旁边闹钟,时针与分针正好在12刻度重合。
——深夜了。
她揉揉太阳穴,休息了两分钟后又因为一天发生太多事而陷入发呆。
有个念头在心里晃过,她略作犹豫,而后从抽屉里拿出只小盒子,打开来。
拿出里面的一张全家福。
母亲还是漂亮优雅的模样,六岁的她,做了时髦的公主卷发、穿着白色的蛋糕裙。至于旁边的男人,身材高阔、气质俊逸清风,只是整个脸部被锐器来回划烂,看不清长相了。
南栀撑着脸颊,又缓又沉地深呼吸,失去继续学习的心情。
五年了。
回忆起来,她竟然已快记不清父亲的模样。
她放下照片。
盒子还有一块剪下来的、巴掌大的旧报纸,已经泛黄。另外有一支旧式的英雄牌黑钢笔。笔盖是黄铜的,墨水已经干涸在铜针笔尖。
她使了点力气才拔出来,沾了墨水。纤细的手指翻开日记本到最新的一页,提着笔出了会儿神。
台灯的白光映着她纯黑的眼眸,眼珠像一对纹理漂亮、质地清透的黑宝石,而此刻,宝石里盛装的目光是缥缈、无尽的迷茫。
南栀托腮,白净的脸上细小绒毛也在灯下清晰可见。
她发完呆,在日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字——
我曾以为,会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当个小公主
却没想到,现在竟要卑微地依靠一个不学无术的少年活着
写到这,她看着这两行字又狠狠蹙了眉。好像看见了赤裸裸、又恶心东西。
她笔尖迅速来回,混乱的黑线把这两句不小心吐露的话完全划掉。
心口憋得难受,南栀手指扎进乌黑的头发长长叹了口气。一想到少年来了高中部,要和她天天上下学了,心里就难掩的烦乱。
她反复把额前的发往后拨了拨,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瞥着那两行黑线,重新拿起旧钢笔,随意地在那下面落下两行字——
“我们都是如此。”
“一半在光,一半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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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中是诺江的顶尖学校。两个顶尖,一是高考成绩、学霸人数,二是诺江家境良好的孩子人数。
上层社会的人,谁不削尖了脑袋把自家孩子塞进来?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谁不想让自己孩子赢在起跑线。多结交些家庭好的同学当朋友,总是有好处的。
所以九十二中的尖子班是真”、“新闻”的,成绩差的也是差得没底。
许措只来了那么半天,这整一个星期就没出现,可他名气却一点不耽误,整个九十二中高中部无人不晓:
高一新生里有个烟灰色头发、有唇钉的男生,就是初中部那个小恶魔。又是姓许的。
个子高,一双能穿透人的冰冷眼。
大概是浑身给人的感觉太冷酷,虽然很帅,却没怎么听说花边新闻。可他身边的好朋友女友交得乱七八糟的,估计这一个也好不到哪去,毕竟物以类聚。
高中部的风云要变了。
南栀偶尔听见身边的关于这些的热切谈论,无动无衷地认真学自己的。到周六下午一放学,她才收拾了书本,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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